喬以陌卻是淡淡一笑。“一些事,你也不必知道!”
倘若他知道自己是車希言的妹妹,都是私生子,他是否還會把他的亡妻當成手心裡的寶兒?他從骨子裡
輕看她,她不是沒有感受到。
“禪兒呢?”他岔開話題。
“跟你的嶽父嶽母回去了!”她輕聲道。
“陌陌!”顧風離站在那裡,語調冷漠低沉地道:“這兩天辛苦你了,我跟希言都會感激你。謝謝你的善良的和大度,以及寬容!”
顧風離的話,將喬以陌的心再度推入了地獄。
她自嘲一笑:“不用客氣!”
然後,說完,她就轉身離去。
“陌陌,你不該來這裡!”身後,顧風離的聲音還在響起。
“你放心,我絲毫想要打擾你的愛人的意思都沒有。”她頭也不回地丟出一句話。
“跟曹澤銘好好過日子吧!”他說。
喬以陌皺起了眉頭,沉默下去,那是當然了,她當然要跟曹澤銘好好過日子。
分手之後,結婚之後,短短時間,她看透了太多事,也看清楚了太多事。
原來在這煩擾的世界裡,當一名旁觀者,比當一名參與者更容易看透太多的事。從今天開始,她活過的每一天,都是自己努力換來的,不是彆人要求和強迫的。無論幸福和不幸福,都是她的事,與他人無關。
再也不會心不由己,心不由己,有時候,就是賤。
人不可以自賤!
大步朝墓園外走去,陰森的山腳下,一抹高大的身影焦急地等在那裡,看到有身影出來,曹澤銘快速地迎了上去:“陌陌?”
喬以陌走出來,長籲了口氣,然後麵對他,居然覺得輕鬆了不少,她輕聲道:“澤銘!”
“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你了,這都天黑了!”
“我沒事!”喬以陌小聲道。
而此時,喬以陌身後高大的身影也走了出來,曹澤銘看到顧風離的一刹那,整個人瞬間僵硬,竟是脫口而出:“他怎麼會在這裡?”
喬以陌回頭看了顧風離一眼,對曹澤銘道:“追思
亡妻吧!”
“陌陌!”曹澤銘有點受傷。
喬以陌卻是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然後揚起小臉,溫柔地道:“我們走吧!”
曹澤銘深深地看了一眼顧風離,又看看喬以陌,麵度她清澈的眸子,他沒有再說話,而是握緊了她的手,朝車子走去。
看著他們的車子遠去,開出很遠很遠,顧風離的眸子還是悵然所示。
陌陌大概要以為,他心裡隻有希言一個人吧?
可是,他今天來這裡也的確是追思希言的,走到無路可走,他就十分的想念希言。
隻是,今天,又一次徹徹底底地傷了陌陌。
他知道,愛情,已經真的走遠了。
車子開出了很遠,突然停下來,喬以陌嚇了一跳,車內也陡然一暗,他熄火了,就靠在路邊,車內一片漆黑。
喬以陌什麼都看不見,隻能下意識地轉頭,卻在下一刻,被曹澤銘的手突然扣住手腕,喬以陌呆了一下。
黑暗裡,曹澤銘的俊臉靠過來,沉沉地喘息,仿佛隻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已經耗儘了大半的力氣,然而一雙眼睛卻如同燃燒的火焰,燒了過來。
“為什麼他也在?”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嫉妒
的烈火。
喬以陌望著他,輕聲道:“偶遇!”
“為什麼你要來看車希言的墓地?”
他的手緊緊地扣住她的手腕,手心裡有點冰,緊貼著她的肌膚,有種異樣的觸感。
儘管他在努力地克製,但她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那樣悄無聲息的輕顫。
隻遲疑了片刻,她另一隻手輕輕地反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澤銘,希言是我的姐姐,是梁青的女兒!”
果然,握緊她手的手一僵。
喬以陌道:“這是一個秘密,我原本不想說,也是車家二老今天告訴我的,我本沒有資格告訴你,但是你是我的丈夫,我不想有任何的隱瞞你,那樣,我會不安心,所以我告訴你,也請你保密,包括對車明劍和顧風離以及所有人。”
曹澤銘怎麼都沒有想到會這樣。
他看著她,臉色有一瞬間的怔忪。
她靠近他的臉,一字一句地道:“每個人都為顧風離和禪兒考慮,每個人都可以隨意要求我,但是我知道,沒有人為我考慮,而真心關心我的人是澤銘!也沒有人為澤銘的立場考慮,而我,再也我不會傻,不會離開你,我要跟你共度一生,這就是我想說的!並且一心一意!”
她會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很努力,拚命的努力。
他皺了皺眉,可是很快卻又挑起唇角,明明還帶著點嫉妒的戾氣,仿佛忍不住低笑了一下。
喬以陌也笑了笑,“很諷刺,你知道這一切很諷刺,但是事已至此,我無力改變什麼!”
曹澤銘突然湊過來,低頭吻住她的唇,與她唇舌糾纏,舌頭一遍又一遍刺入她的口中,探索濕潤中甜蜜的感覺,那中間有急切,有不舍,有眷戀,她的身體有些輕顫,卻沒有躲開,而是伸出舌尖,勾住了他的唇。
窒息的感覺陣陣襲來,她一襲記得,當十六歲的她,借著月光看到近在咫尺他眼睛的那一霎那,感到的那一下重重的心跳,當年,她是慌亂地低下了頭,但是那一瞬間的眼神早已泄漏的答案。
在那一刻,她曾經情竇初開的時候,對這個人動心過。
隻是,太多太多的糾葛,讓她逃避,抗爭,最後卻又回到他的身邊。
在那一刻她也意識到她隻是個普通的女人,她的意念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堅定。
“陌陌…”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
她漸漸產生一種錯覺,那聲音裡似乎訴說著一段無法實現、哀淒的愛情,單純、深刻的無奈。
她把頭倚向他的胸膛,靜靜的傾聽他的心跳聲:“我不會再逃避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