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陌歎了口氣,平靜蒼涼的眼神,望向遠處,薄涼帶笑的嘴角,再也牽動不出絲毫的憐惜。
“小純,無論誰讓你跟著我,都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不要跟著我,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不想提起,你我就當從來不相識!”
喬以陌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紀小純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姐姐,我是真心的,我很想你!”
喬以陌愣了愣,一抬頭,便看到了紀小純眼底的清澈,可是對她說,這片清澈裡,她看到了看不穿的麵具,她的妹妹有著極高的表演天賦,就像上次一樣,
在不知不覺中讓她這一生的命運都改變了。人被騙一次可以原諒,被騙的血本無歸再去原諒,大概就是賤了吧!目前她還做不到那樣的大度和寬容。
“你想我?”喬以陌覺得很好笑:“想我什麼?我們從沒有一起生活過,感情沒有,你想我什麼呢?是想怎麼算計我吧?彆人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如此?”
紀小純抿唇,不說話,手緊緊地拉住喬以陌的手臂,就是不放她離開。
“放開!”喬以陌沉聲道。
“姐姐,你跟我回去見見媽媽吧,最後的送彆,不見你會後悔的!”紀小純說的很富有感情,聽起來感情真摯而又懇切。
喬以陌隻是說:“如果你還是不肯說是誰叫你來的
,那就鬆開我!”
紀小純又是一怔,似乎有點疑慮。
就在喬以陌以為紀小純會說的時候,她卻搖頭了,似乎還很堅定:“沒有的姐姐,真的是偶遇。”
喬以陌眸光忽暗了下,陰冷無比。還是不肯說,她以為自己還是一年前那個好騙的自己嗎?望著紀小純,再看看湛藍的天空,喬以陌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那抹苦澀,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以為躲開了,其實沒有,原來一切都在人家的監控中。
“姐姐,我知道我在你這裡沒有信用了,隻是生下我們的是父母,難道媽媽要走了,你也不肯送她一次嗎?我知道她沒有養你一天,但是她也有很多無可奈何啊!我也是被人抱走的啊,我能原諒她,你為什麼不能呢?”
“紀小純,放手吧,我跟你真的沒說的!”頓了頓,喬以陌直視著那雙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眸子,繼續道:“她死的太晚了,應該早死幾年,隻是她生她死與我何乾呢?你願意怎樣是你的事,一切都跟我沒有關係。”
紀小純愣了愣,其實,她並不是沒有想到過這個結果,但如今從喬以陌的口中說出來,她才發現有點殘酷。“那是我們的親媽啊!你一直那麼善良,你去年在我找你的時候可以認我,我知道你是善良的!為什麼——”
“我認你,你卻算計我,你覺得我會再傻嗎?善良是有限度的,對你們,不再有!”她狠狠地落下紀小純的手,轉身要走!
“好!我告訴你!是爸爸讓我來的,我一直跟著你
,從雲海跟到了這裡。”紀小純終於大聲喊了起來。
喬以陌完全地怔住,爸爸?曹應之?
真的很好笑,喬以陌不知道紀小純為何會這樣輕易地原諒了曹應之和梁青,但是對她來說,她做不到。
她站在那裡,黑發垂下來,便愈發顯得一張臉孔精致異常,在藍天陽光的映襯下猶如完美的雕塑。
她靜默了良久,才終於動了動冰涼的唇,“為什麼?”
她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涼意,卻又很平靜。
紀小純看著她此刻的鎮定,一是時間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情緒,是不是會跟自己回去,隻能老實地回答:“擔心你!”
“可是我不相信。”她搖了搖頭,說:“一個叫我去賣的人,居然擔心我?你覺得可信嗎?”
紀小純沉吟了一會兒:“是真的在擔心你,最後一眼,你不想看親媽嗎?”
“那你替我好好謝謝他的擔心,我不看!”在這樣的情形下,喬以陌發現自己竟然還能笑一笑,隻是覺得無比的諷刺。“告訴曹應之跟梁青,死就死遠點,彆出現在我的麵前,還有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你們的彆有用心,讓我真的很不屑。”
“姐姐!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偷你的錢,可是你現在出去真的著了道了,爸他隻是想要你回去,回到曹澤銘的身邊去!”紀小純低喊:“真的是這樣,看過了媽,你回到曹澤銘的身邊去!”
“紀小純,你覺得如今你擺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來找我,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就該信嗎?你知道不知道那是我即將畢業補交所有貸款的錢,你知道不知道不拿上拿錢,我就不能拿到畢業證?你知道不知道你們摧毀了我對所謂親人最後的信任!何為親人?我真的不懂,你不要再跟著我!”
緩慢的低低的女聲從喬以陌的口中說出,微風吹起,那些話,被吹得支離破碎,卻又那麼分明,鏗鏘有力。
紀小純望著喬以陌,眼睛一眨不眨,眼底閃過一抹掙紮,最後歎息:“好吧,爸說你不會來,看來是真的!這裡是我拿走你的那些錢!現在還給你!連同利息。”
說著,紀小純從她的包包裡掏出一個檔案袋,裡麵厚厚的一摞,“兩萬五,五千是利息!親媽在B城一
院內科病房!去不去隨你!”
紀小純把錢塞到了喬以陌的手裡,喬以陌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紀小純又是道:“如果我是你,是不會離開雲海的,有曹澤銘和顧風離在那裡的保護,比什麼都要好,你這樣走了,就是膽小鬼!錢你不要就扔了,我已經還給你了!”
還給她了?
她閉了閉眼睛,覺得無比諷刺,因為兩萬元,她錯了人生的一部,從此萬劫不複!
是啊!這是她的錢,為什麼不要?
她麵無表情地撿起來,裝在包裡,然後轉身離去。
身後,紀小純微微地眯起眸子,眼底隱忍著一抹掙紮,還有隱憂,更多的卻是迷惘。
喬以陌離開十分鐘後,一輛車子停在紀小純的身邊,鳴了一聲笛,紀小純側頭一看,然後上了車子後麵的車廂,對著裡麵的人道:“已經辦完了,按照你說的!你如此卑鄙到底要怎樣?”
坐在車裡雍容華貴的女人輕輕一笑:“小丫頭,卑鄙的是你哦,親姐姐都一再算計,你更可惡,不是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