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也在
他突然掐握著她的脖子,頭猛地俯了下去吻著她的耳朵,卻狠狠地說:“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啊!喬以陌,我恨你,恨你,恨你!”
她一愣,聽著他一連串地話,錯愕在那裡,身體那樣的僵硬下來。
她想要推開他,卻在刹那,唇被吻住,那樣熾熱的吻夾雜著怒意,恨意,還有更多的愛意,一起湧了出來,都交纏在這個吻裡。
他的吻如狂風海浪般急卷而來,仿佛不滿她而給予她更多的懲罰,他的唇舌有力撬開她的貝齒,尋找到她的丁香小舌,拚命汲取著那令他萬分著迷的芬芳。
火熱的唇瓣狂猛的侵襲著嬌嫩紅唇,她身子不禁一軟,哪裡還有力氣掙紮,本欲推開他的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氣喘籲籲,情不自禁地“嚶嚀”一聲,直擊他心頭,刺激得他愈發猛烈而狂浪。
她眼看著自己淪陷了,眼淚噴湧而出,她在他的懷中顫抖著。
他卻托起她的下巴,唇離開了一點,呢喃著喊:“可是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她一下子失語,掛著眼淚的大眼撲簌簌地落淚,那雙眼懵懂而心疼地看著他。
他的脆弱,讓她潰不成軍。
她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裡,蹭著他的皮膚,拚了命地想把眼淚流乾淨。
他的內心轟然決堤,攬住她的腰的手臂收得更緊,另一隻手壓住她埋在自己頸窩裡的頭,他瘋了似的一遍一遍地叫她,“陌陌…”
她哭了好久,他叫了好久。
她哭得終於失去了力氣,流乾了眼淚,不抽搐了。她沒有離開他的懷抱,靜靜貼在那裡。他也不動。
兩個人以靜製靜。
終於,她伸手拉下了腰間浴袍的帶子,寬大的浴袍滑落,露出精致而性感的蕾絲睡衣。
顧風離錯愕,再也控製不住,他一下扯過她,抱起她的身子,沒有發一言,往臥室走去。
那樣大的力氣,那樣深切的渴望!
進了臥室,沒有開燈,他把她放在床上,身子壓了上去。
她也摟住他,用手捧住他那張看起來那樣絕望的臉,她親上去,一處一處,她滿臉淚水,把他的也浸濕。“傻瓜,你這個傻瓜,顧風離,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你為什麼要愛上我?我不值得你愛!不值得你愛啊!”
她不停地重複,不停地掉淚,不停地吻他。
“聽著,丫頭,我愛你,愛情愛了就是愛了,沒有值得不值得!”黑暗裡,他的眼中帶著無儘憐惜,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麵上細膩光滑的肌膚,體貼道:“你不用說,我明白。我們還活著,要活好,不枉此生!”
她的眼淚還在流淌。
窗外燈火依舊,室內卻是溫暖旖旎。
一年後。
清明節。
顧風離開車載著喬以陌去墓園,車座後麵,擺了三束鮮花,玫瑰,百日草,雛菊。
到了墓園,他們各自捧了各自的花,去了各自思念的人的墓碑前,車裡,是那一束雛菊,沒有拿。
喬以陌捧著那束百日草,來到了曹澤銘的墓碑前。
顧風離捧著玫瑰去看車希言。
在墓碑前站定,喬以陌望著墓碑上的照片,聲未響起,淚已千行,她輕聲地呢喃著:“澤銘,我來看你了!永遠想念你,我的愛人!我很抱歉,我又跟他在一起了,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把我們托付給他是想成全我和他,你的良苦用心我都明白。我遵從了自己的心,在五年後決定跟他過日子,帶著我們的孩子,他對寶寶很好,比對禪兒還好。可是,很多時候,我覺得對他不公平,我不知道還沒有愛情,或許更多時候已經是溶入血水的親情了。我想要為他生個孩子,你會怪我嗎?你不會的是不是?…澤銘,這一生你給的愛,我還不清了…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你放心吧,我會開心度過生命裡的每一天,我們會想念你跟希言…”
她在墓碑前站了很久,說了很久,視線注視著上麵那陽光一般的笑顏。終於深深地一瞥,轉身離開。
拐出這片墓區後,在路上,看到陽光下站在那裡等候的
高大的男人,不經意間,發現他鬢角竟然有幾絲銀發,三十九歲而已,何時竟然有了銀絲,不知道為何,心中是如此酸楚。
顧風離無聲地微笑,伸出手,她也遞過去,放在他寬闊的掌心裡。
他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出墓園,拿了那束雛菊,再返回,一起去另一個墓碑前,顧惜陌,那個他們曾經孕育過的孩子的墓碑前。
喬以陌在心中呢喃:寶寶,如果有緣,希望你還能投胎。
顧風離把墓碑周邊打掃乾淨,小心翼翼的好像怕觸痛了什麼。
喬以陌看的心疼,因為明白,這裡麵寄托了什麼,他們並不光彩的過去,他們走錯迷失的過去,他們曾經差點錯過的,無論如何,他跟她一樣,是心疼緬懷那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