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神秘人,手握一柄軟劍,看似毫無殺傷力。
但是他能越過玄屹追到這處,足以說明問題。
時荔不敢輕舉妄動,咬著牙對阿雪說了一個“跑”,自己在原地一動不動。
但憑她自己,根本不可能逃走,還不如讓阿雪自己跑,但凡白衣人講點兒武德,也不會去追一匹馬。
當然,時荔之前已經悄悄把自己的鐲子摘下來綁在阿雪身上了。
她這次比較倒黴,直播要半道結束了,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活著。
時荔此時竟然沒有太過慌張,看著白衣人一步一步走近,從頭到腳一寸一寸打量他。
觀察到他身上一絲狼狽或者血痕都沒有,甚至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很有可能說明,白衣人並沒有遇到玄屹,不然不可能一點兒不受傷,她相信玄屹。
那,要不要再搏一搏?
時荔屏息,餘光悄悄看向周圍,在白衣人走近到不足一丈時,猛地一腳踢起地上堆積如山的落葉。
紛紛揚揚的黃葉,阻隔在前麵宛如一層屏障,時荔見機拔下頭上最後一支銀簪,簪頭瑩潤的珍珠對準對麵。
這枚銀簪看著普通,卻是廣邕王曾經送給原主的,簪身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隻要簪頭對準敵人按下去,珍珠裡就會飛射出一枚沾著
劇毒的飛針。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飛針卻失去了射出去的機會。
落葉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準確無誤地捏住她的手掌。
哢嚓!
骨骼被捏碎的聲音如此清脆,時荔根本來不及反應。
緊接著,一陣鑽心劇痛傳來,她硬是挺著沒有慘叫出聲,渾身上下沁出冷汗濕透了衣裳。
骨折的手掌無力垂下,捏不住銀簪落進落葉中無處尋覓。
落葉紛紛落回原處,白衣人已經摘下兜帽,露出一張滿是猙獰疤痕的臉,乾淨利落地向時荔刺出軟劍。
鋒利的劍鋒,精準指向她的心口。
躲是來不及躲的,甚至來不及閉眼。
滴答!
滴答!
滴答!
灼紅的血,滴落在堆疊的落葉上,將暗黃渲染得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