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的手掌要好好固定,不然以後手掌都得畸形。
玄屹在附近挑挑揀揀,選了兩塊長短差不多且筆直的樹枝,走回來看見時荔一臉驚慌。
巴掌大的小臉慘白如雪,還掛著未乾的淚痕,真是委屈又可憐。
玄屹短促地彎了彎唇,走回時荔麵前,屈膝和她平視,一縷烏黑的發絲無聲地垂在肩上,讓人覺得竟然有些溫柔。
“要不,我把你打暈?”
時荔剛生出這樣的錯覺,就聽見了這句話。
怎樣的一張嘴,才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明明剛才拽著他袖子時,還沒注意冷酷無情。
時荔瞪大眼睛,又氣又驚,果斷搖頭。
“好,那閉眼睛。”
聽見話音,少女猶豫無奈地閉上眼睛,靜待命運安排。
玄屹笑意收斂,撕下半條袖幅充當綁帶,幾息就用最簡陋的道具固定好了時荔的手掌。
動作嫻熟堪比身經百戰的大夫。
畢竟從十歲開始,就不停地受傷,自己身上什麼樣的傷都處理過,熟得不能再熟。
看著時荔疼得抿緊的唇、不自覺顫抖的眼睫,玄屹抬手,在她散亂的頭發上輕輕摸了一下,順便把剛從落葉堆中撿起的銀簪遞到她手裡。
時荔重新睜開眼睛,看著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手掌,和另一隻手裡的銀簪,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我剛才,差一點兒就死了……”聲音輕盈如羽毛。
玄屹
剛站起身,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放心,死不了。”
很冷硬的一句話,意外地讓時荔安心,懸著受傷的手艱難站起身,左顧右看,“阿雪呢?”
剛才她把手鐲綁在阿雪身上,生怕被追殺的人找到。現在沒事了,也怕阿雪找不回來。
玄屹向前走了兩步,手指落在唇邊,吹了一聲綿長的口哨。
等了一會兒,熟悉的雪白駿馬探頭探腦地出現在樹林邊,看見玄屹之後立刻馬不停蹄地跑過來。
一路上落葉翻飛,像是驚起成片的蝴蝶。
阿雪衝到玄屹麵前,揚蹄嘶鳴,碩大的腦袋還往他懷裡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玄屹麵無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冷漠地推開了它。
阿雪更委屈了,一匹馬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好像成精了一樣。
時荔拖著受傷的手湊過來,想拿出藏起來的手鐲。
誰知道她一走近,阿雪立刻警覺地後退一步,根本不給她靠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