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出地檢大門那一刻,晨風拂過麵龐,黑澤信沉醉的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自由的氣息,讓人陶醉。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他才上車。
司機啟動車輛緩緩駛離原地。
“有平二的消息了嗎?”上車後黑澤信便閉上眼睛假寐,淡淡的問道。
副駕駛上的律師回頭畢恭畢敬的答道:“還沒有,檢方也找不到他。”
原生平二作為黑澤信的秘書,無論是想幫黑澤信的人,還是想要落井下石的人都在找他,但就是找不到。
畢竟他們當然做夢也想不到,在黑澤信出事的當天,原生平二就被一個他們眼中的小人物給種進了地裡。
甚至沒澆水和施肥。
“算了,沒有消息,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黑澤信歎氣,緊接著又提起精神說道:“針對青山秀信儘快拿出個方案,他必須要付出代價!”
如果是被自己同級彆的對手給打敗了他都會選擇體麵退場,但被青山秀信這個小人陰了,他著實憋屈啊。
憋了一肚子氣,總得發泄出去。
“嗨!”律師麵色一肅答道。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他的手提電話響了。
“莫西莫西。”律師拿起接通。
“請讓黑澤先生聽電話。”
律師愣了一下,還是轉身把電話遞給了黑澤信:“先生,是找您的。”
“喂。”黑澤信伸手接過電話。
“黑澤先生,我是青山秀信。”
黑澤信呼吸瞬間一滯,眼神變得陰鬱起來,冷聲說道:“怎麼,是想向我搖尾乞憐嗎?我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青山秀信,你這個雜種!”
他沒想到這家夥還敢找自己。
“黑澤先生看來很恨我啊,能被您這樣的大人物銘記於心,真是我的榮幸。”運河邊上青山秀信站在車旁打電話,看著行船如織,從河麵迎來的晨風吹得他衣角翻飛,獵獵作響。
聽出青山秀信並非是求饒,而更像是挑釁自己,黑澤信盛怒,陰沉沉的說道:“青山秀信,我哪怕失去了一些權力,但是想收拾你這樣的螻蟻尚且綽綽有餘,珍惜每一天吧,你能呼吸的時間不多了,我說到做到。”
“對了,黑澤先生,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車?”青山秀信好奇的問道。
這話黑澤信感覺聽得莫名其妙。
“啊!”此時司機突然驚呼一聲。
然後表情驚恐的猛打方向盤。
黑澤信感覺車身搖晃,他下意識抬頭看去,頓時是大驚失色,隻見一輛滿載的綠色泥頭車迎麵疾馳而來。
隻是刹那間已在眼前。
“轟!”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兩輛車已經撞在一起,伴隨著巨響,奔馳的車頭瞬間消失,駕駛位上的司機和副駕駛上的律師當場死亡,車身直接被撞飛出去,翻滾了兩圈之後才落在地上。
但泥頭車卻依舊速度不減,衝著隻剩下半截的奔馳車撞去,哐的一聲霎時將奔馳後排側麵撞得塌陷下去。
現場的路人一時間驚叫聲四起。
此時泥頭車才終於被逼停下來。
但車內黑澤信的心跳也快停了。
他感受不到有哪裡疼,隻覺得頭暈眼花,思維混沌,眼前一片模糊。
“嗬嗬,看來黑澤先生已經收到我送的車,我替你挑的綠色,代表著生命和希望,怎麼樣,你喜歡嗎?”
掉落在車內的手提電話自始至終都沒掛斷,青山秀信輕飄飄的說道。
“是……是……是是你……”
聽見這話,黑澤信又驚又怒,不敢置信,喘息著,斷斷續續的說道。
“是我,哦,還有,黑澤先生不必擔心黃泉路上一個人寂寞,原生平二在下麵等您,他會繼續伺候您。”
“如果黑澤先生玩過鬥獸棋就會知道,老鼠雖小,但是也能吞象。”
青山秀信說完,掛斷電話後將其狠狠的扔進了運河中,咚,看著水花濺起,他從懷裡掏出支煙點燃含上。
“呼——”
壓在心裡的石頭總算被搬開了。
如果他今天沒搶先動手,那等黑澤信再次動手,估計死的就是自己。
“嘟~嘟~嘟~”
車禍現場,聽著電話裡傳出的陣陣忙音,思維越發模糊的黑澤信眼中充滿了不甘,兩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自己的政治生命被一個無名小卒終結,現在血肉生命也被對方終結。
八嘎,青山秀信怎麼敢如此膽大妄為,怎麼敢殺自己,他怎麼敢啊!
生前的一切如跑馬燈一樣在腦海中不斷閃過,畫麵最終停在青山秀信趴在他麵前,五體投地祈求他能給次機會讓其把照片找回來的那個下午。
一向暴戾,殺人如麻的他因為起了愛才之心而饒了對方一命,但是卻因此而葬送自己的前程和生命……
黑澤信心裡不甘,後悔,憤怒。
最終氣絕身亡,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