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隻是借題發揮,此時他真正的注意力,還在自己鄰座的男人身上。
我妻流造看著鄰座,順著剛才的話道:“跟某些隻能吃便宜貨的人,格調完全不同——對吧,比目魚老兄。”
……
江夏剛才隨便拿了幾碟壽司,吃了兩口,忽然察覺到什麼,轉頭看了看店裡。
進來之前,沒感覺到這裡有殺氣。
但在那個中年人開口之後,似乎有人認出了他,幾團殺氣忽的騰空而起,壽司都變得美味了不少。
“……”江夏又伸手拿了一碟金槍魚壽司,邊吃邊看了過去,暗中觀察。
……
我妻流造的鄰座,是一個戴著藍色棒球帽的男人。
那人聽到“比目魚老兄”這個稱呼,顯然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我妻流造被他的表情逗樂,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他伸手拿了一碟從麵前經過的壽司,朝“比目魚老兄”湊近過去,調侃道:“你看,這是你老婆喜歡的比目魚哦。哎呀呀,不對!仔細一看,這竟然是鱸魚呢,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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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園子眼角一跳,回過身小聲跟幾個同學滴咕:“他精神狀況沒問題吧。”
服部平次歎了一口氣:“大阪人太多,難免混著幾個怪人。居然跑到公眾場合找茬,真是給大阪丟人。”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用的是正常的音量。
我妻流造座位離得不遠,聽到這句話,他眼神一厲,收斂了笑容,目光幽森地瞪了過來。
江夏看到這一幕,怔了一下。
片刻後,他彷佛懂了什麼,學著偵探們囂張自信的表情,點頭同意:“確實。”
話音剛落,果然也順利收獲了一個帶著殺意的瞪視。
江夏忍不住欣賞地看了服部平次一眼——偵探的挑事天賦果然是與生俱來的,自己還需要學習。
服部平次譴責完我妻流造,一回頭,冷不丁對上江夏熱切的目光,他生生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他乾什麼了?
為什麼江夏又露出了這種想邀請他轉學去東京的目光?
他,他可不會因為“大阪有奇怪的人”這種區區小事,就放棄適宜居住的大阪,主動跑到有江夏的東京去!
旁邊,我妻流造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但這時,店長從後廚繞了出來,製止道:“這位客人,請不要這樣。您打擾到其他客人了。”
我妻流造最近又要加班,又突然被高中生嘲諷,正一肚子火。
他轉頭喝道:“閉嘴!這麼一家小破店,也配擺出店長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