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著燈跳?”其他人覺得奇怪,“為什麼要關燈?”
“哎呀,這不是重點。”
老畫家用力一揮手,獨自沉浸在藝術的海洋當中:“重點是那幅景象真的太美了!甚至連他的臉都熠熠生輝,配合著跳水的弧線,簡直就像流星滑過了月亮一樣!
“我一眼就被那幅景象折服,思如泉湧——這幅畫我要起名叫《月光下的跳躍》,那可真是一幅值得紀念的景象。”
江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線索齊了,該下班了。
等送走那位激動的老畫家,他看向旁邊還在鬥嘴的三個人,對目暮警部道:“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誰了。”
三人各自的殺氣一僵:“?!”
高木警官湊過來,一副隨時待命的狀態。
江夏在嫌疑人們反應過來之前,麻利道:“凶手先找機會把西條先生弄暈,然後給他戴上了練習時使用的耳塞。之後他把死者帶到跳水池,試圖偽造出‘死者練習跳水時不慎撞在了跳台上’的假象。
“警方發現‘撞暈溺死’的屍體之後,一定會到跳水台的邊緣取證,找到撞擊時殘留的皮肉、血跡和毛發。
“但就算關了燈,外麵的人也能模糊看見跳台上的景象。所以凶手不能真的把死者帶上跳台讓他栽落。為了填補這個漏洞,凶手給死者戴上泳帽,然後隔著泳帽敲擊了他的頭部。
“有泳帽保護,就算事後警方沒能在跳台上找到皮肉和血跡,也會覺得這是因為死者戴了泳帽,而不是往‘跳台不是撞擊現場’這一邊想。”
佐藤美和子聽著聽著,忍不住哢噠捏了一下拳頭:這個膽大包天的凶手,居然敢這麼算計警察。
江夏:“另外,關於那位目擊證人。老畫家每晚作畫的時間相對固定,而既然他能從自己的陽台看見場館,那麼反過來,彆人也不難看到他。
“所以凶手其實早就掌握了畫家作畫的時間規律,利用這一點,老畫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凶手的證人,為警方提供了‘晚上有人獨自練習跳水’的證詞。
“有這句證詞在,配合池中的唯一一具屍體,事情就很容易變成——死者晚上獨自練習跳水時,意外撞頭淹死。
“但人的行為是很難被完全預料到的,比如凶手或許沒有想到,老畫家不僅被請進了現場,還說出了‘死者是關著燈跳水的’這種關鍵線索。
“晚上燈一關,從外麵往場館裡看,隻能就著月光看到有人在跳水,根本沒法看清跳水的人長什麼模樣,甚至連膚色也會被模糊掉。”
江夏:“也就是說,老畫家看到的那個跳水的人其實不是死者,而是凶手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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