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展一聲令下,護衛、幫閒都莫名其妙:“綁誰?高狗兒?”
高展眼一瞪:“愣什麼?”
眾人不解,卻不敢違逆,三四個護衛猶豫著將高狗兒綁了。
綁完了才敢問緣由:“衙內,您為何要綁高狗兒?”
高展目光如刺,指著高狗兒怒道:“這得問他!高狗兒,為何找個和尚害我?”
“啊?沒有吧……小人哪敢?”高狗兒慌亂辯解。
高展不耐煩,吩咐護衛:“不說實話,將他耳朵割了!”
護衛猶豫不前。
高展索性自己動手,“倉啷”一聲將身旁護衛的挎刀抽出,劈手揪住高狗兒的左耳,逼問道:“說不說?”
高狗兒扯著脖子狡辯:“衙內明鑒,小人哪敢害您,沒有的事啊……”
話音未落,高衙內心一狠、牙一咬,“刺啦”一聲,便割了高狗兒的左耳。
高狗兒疼得豬叫,半邊臉、脖子裡已全都是血。
高展心性狠辣,看到如此血性場麵,不但不覺得驚懼,反而覺得暢快。
“剛才”被魯智深打死的憋悶消散了大半——這夢做得解氣!
又將高狗兒另一隻耳朵也揪住了,吼道:“說不說?”
“我說我說……”高狗兒捂著耳朵慘叫。
“衙內饒命,小人也是被逼的!小人最近結識幾個賭友,家住在相國寺附近,常拉小人去賭。
“小人手氣旺,去了三次,贏了三次,總共贏了三四百兩銀子。
“他們並不賴賬,我贏多少,他們就給多少,還誇我時運好,必然發達。
“第四次又去賭,賭注加大,手氣卻一落千丈。
“小的不光輸光了贏來的錢,還將家裡三四百兩的積蓄、房產地契都輸了進去,外欠四五百兩的外債。
“他們逼我還錢,我沒錢還,他們就打我,還要把我老婆賣去娼館抵債。
“再後來來了一個和尚——就是太尉要抓沒抓到的魯智深,在野豬林救林衝的那個。
“魯智深跟那些人都是熟人,他說如果我能把你騙出來,所有的賭債一筆勾銷,另送我五百兩銀子,讓我遠走高飛。
“小人一時糊塗……小人該死,小人下次不敢了……”
高狗兒連連磕頭求饒。
“‘下次’不敢,我‘下次’再饒你!”
高展手起刀落,“哢嚓”一刀斜肩鏟背將高狗兒砍翻在地。
這下徹底舒坦了。
眾護衛、幫閒原地愣了許久。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衙內在此稍候,小的們進去將那和尚抓了給衙內出氣!”
“嗯!”高展悶哼一聲。
十幾個護衛、幫閒各拉刀劍,衝了進去。
高展站在門外等候,宅院裡很快傳來廝殺之聲。
地上的死屍、鼻子裡的血腥味、耳邊的廝殺聲讓高展莫名興奮,恍如夢境。
時間不大,宅院裡的喊叫、廝殺之聲漸漸消失不見。
抓到魯智深了嗎?
不會都被魯智深給反殺了吧?
高展正在胡思亂想,“哢”地一聲巨響,一扇院門被打飛到半空中。
從院子裡撞出一個光頭和尚,渾身血汙,雙手端著禪杖,凶光四顧。
高展大驚。
十幾個護衛竟乾不了一個和尚?
早知如此,我留在這裡作甚?
趕緊逃命多好?
魯智深怪眼圓翻,大喝道:“潑賊,你是高衙內?”
高展一拍胸口,大義凜然、當仁不讓、言之鑿鑿、器宇軒昂地說道:“不是,我路過的!”
“我呸!”
魯智深上下打量,啐了一口:“你這身打扮,騙得了灑家嗎?”
說話間,禪杖高舉,劈頭蓋臉砸下來,高展躲避不及,被一禪杖拍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