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了算!”
“不不不,這是您的陽穀縣,自然是你說了算。”
佟壽猶豫著試探:“一千兩……一千兩隻能多,不能少!您看行嗎?”
高展很滿意,可是孫寡嘴心裡早都憋屈壞了,扯著脖子分辯:
“大人啊,隻是一件破圍裙,哪值一千兩?不信你問武大……”
話音未落,佟壽抬腳將孫寡嘴踹翻,罵道:
“放屁!高相公花一千兩銀子買一件破圍裙,誰能相信?”
孫寡嘴哭了:“小人說的是真的!”
佟壽望著高展。
高展點點頭:“對,就是一件破圍裙。”
佟壽遲愣半天,卻又指著孫寡嘴罵道:
“你不要狡辯,寶物不在新舊,高相公看上的東西就是好東西。
“就算你砸鍋賣鐵、扒房賣瓦,也得把錢湊出來!”
孫寡嘴哭得更慘了,哪有這樣的?太不講理了。
佟壽卻趕緊向高展承諾:“相公放心,他敢不賠,您拿我試問。”
高展豎起大拇指:“看來佟知縣也是個講道理的人,既然如此,我還有一件事再請你給斷一斷!”
佟壽說道:“相公請講!”
高展指著花子虛說道:“剛才你沒來,孫寡嘴損我財物,不但不賠,還跑去搬來這些位氣勢洶洶的大官人。
“他們一個個掄刀刺劍、拿槍帶棒,要取我等性命、燒我親戚房屋。
“照著東京城的律法,殺人放火,理當問罪斬首。佟知縣說說,照著陽穀縣的律法,殺人放火,該不該殺?”
“這個……”
佟壽麵露難色,隨即咬著牙發狠:“該殺!殺人放火,理當斬首!”
花子虛和孫寡嘴差點兒原地升天,掙紮著分辯:
“沒有啊,小人哪有殺人放火?”“冤枉啊,請老爺明察!”
佟壽哪敢饒恕,瞄了一眼高展,衝兩人擠眉弄眼。
兩人會意,跪爬到高展近前苦苦哀求:
“高老爺,小人有眼無珠、狗眼不認佛爺”;
“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的幼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小人狗命吧……”
高展不表態,抱著肩膀樂嗬嗬地看他們磕頭。
佟壽察言觀色,仗著膽子問高展:“相公,您看這兩人也是可憐,要不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將功補過?”
高展問道:“如何將功補過?”
佟壽道:“嗯……讓他們多賠錢,賠兩千兩,饒他們一條狗命,行嗎?”
“嗯,行吧!”
高展猶豫一番,如同作出艱難的抉擇,說道:“聖上有好生之德,既然佟知縣替他們說話,就饒他們這一次吧。”
隨後臉色一沉,目露殺氣,對孫寡嘴和花子虛說道:
“死罪饒過、活罪不免。你倆給我聽好。
“第一,兩千銀子明天日出之前送到這裡;
“第二,再敢欺負武大郎夫婦,要你們全家狗命!”
回身招招手,將武大郎和潘金蓮叫出來。
高展搭著武大郎的肩膀,對裡三層外三層圍觀的百姓朗聲說道:
“各位街坊鄰居,武大哥是當朝太尉府的人,也是我最尊敬的大哥。
“從今以後誰敢再不三不四地騷擾他、欺負他,便是與太尉府過不去,到時彆怪我不客氣。”
而後大聲囑咐武大郎:
“大哥,從今天起,陽穀縣你隻管橫著走。
“但有欺負你的人,抑或在你家門前轉悠、不安好心的人,將名字記下來告訴我,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武大郎狠狠地點頭,傲嬌地掃視眾人。
目光所及,沒有人膽敢對視。
潘金蓮更是心潮澎湃,一雙媚眼癡癡凝望著高展,心生愛慕、春心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