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佟壽驅散眾人,請示了高展,將打個半死的祝麻子也放了。
他盛情邀請高展等人前往縣衙談聚。
又在獅子樓擺下午宴,招待高展。
盛情難卻,高展帶了扈三娘、欒廷玉和韓豐跟他走了。
潘金蓮囑咐高展早些回來,晚上到家裡來吃飯。
又站在門口翹首目送高展離去,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
回轉身來,麵露微笑,心旌搖蕩,要是能嫁高展這樣的男人、做個知縣夫人多好?
也不知道他是否成婚,能在陽穀縣待上多少時日?
又想起圍裙之事。
高展說他從小就愛慕自己,最看中的就是這份我“用汗水和歲月寫在圍裙上的記憶與溫存”,哎喲喲,想起來就讓人臉紅心跳。
高展說他是為武大的兄弟武鬆而來?
我怎麼沒聽武大提起過武鬆?
他真是為武鬆而來嗎?
莫不是為我而來的吧?
“大嫂笑什麼?”武大郎不合時宜地出現在眼前。
潘金蓮看他一眼,頓時便堵了心,像被人從夢中打回現實。
“沒笑什麼。”潘金蓮嫌棄道。
“大嫂明明在笑。”武大郎不解風情又較真。
潘金蓮越發嫌棄,皺眉不耐煩道:
“我是笑了!我笑我嫁了個好丈夫,有高知縣那樣的好靠山,行了吧?”
武大郎一聽潘金蓮情緒不對,便趕緊閉嘴,去修理籠屜挑子。
好一會兒,又怯生生地湊到坐在窗邊發呆的潘金蓮近前,說道:
“大嫂,我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又有什麼事?”潘金蓮極不耐煩。
武大郎道:“高知縣要咱們離開陽穀縣,搬去鄆城縣做生意。
“我心下想去,到了鄆城縣,任誰也不敢再欺負咱。”
潘金蓮心中一喜,暗暗想到,若是搬去鄆城縣,便日日能見到高知縣。
人非草木,日久生情。
憑我的身材、相貌、多情與溫柔,早晚定能與高知縣促成好事、做到一起。
越想越心動,連說話也溫柔起來,問道:“真有此事嗎?”
“確有此事,高知縣親口所說。”
“既然高知縣邀請,哪有不去的道理?在鄆城縣有高知縣罩著,生意好做,活得也踏實!”
“我也是這般想的,既然大嫂同意,這幾天就收拾東西,搬去鄆城縣。”
潘金蓮囑咐道:“咱憑空受了人家的關照,理當報答人家。
“這樣吧,你出去多買些好酒好菜,我安排了請他來吃。”
武大郎趕緊出門,買了許多好酒好肉,交給潘金蓮安排。
潘金蓮忙碌整整一下午,安排下一桌豐盛的酒菜,單等高展等人回來享用。
打定主意,定要高展多喝幾杯,再留在家裡住下,最好再找個機會試探他的心跡。
可是,潘金蓮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來,也不見高展等人回來。
有個官差前來告知武大郎和潘金蓮,高展今天不回來了:
“他們在縣衙用了晚宴,已到館驛住下。”
潘金蓮大失所望,連忙問清了館驛的所在。
打發走官差,枯坐許久,起身對武大郎說道:
“將這些酒菜用食盒裝了,我送去館驛,也算儘了一份孝心。”
武大郎“哦”了一聲,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天黑,路不好走,我送去吧。”
潘金蓮便不高興,罵道:
“你個醃臢貨,手腳不伶俐,話也不會說,能做成什麼事?”
武大郎便窘迫了臉,說道:
“大嫂說的有理,隻是天黑路遠,你一人前去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