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這麼多的酒菜不好帶,你如何挑得動,還是我挑著吧?”
“你要去便去!”潘金蓮沒好氣地說道。
她拉著臉打包酒菜,故意隻將火上溫的那壺酒裝進食盒裡。
卻把整壇的酒藏了,不往食盒裡裝。
收拾停當,潘金蓮又上樓去,重雲粉麵,再整雲鬟,換了顏色鮮豔的衣服穿了,這才下樓挑了燈籠出門。
武大郎趕緊挑起食盒,跟著潘金蓮趕去館驛。
路程很遠,走了許久,才到館驛大門外。
潘金蓮突然“哎呀”一聲,說道:“那壇酒忘記放進食盒裡。”
武大郎頓時沒了主意。
潘金蓮反罵武大郎:“都賴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丟三落四,還不趕緊回去把那壇酒抱來?”
武大郎隻好放下食盒,小跑著折返回家。
潘金蓮見他遠去,便去拍打館驛大門。
大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官差探頭問道:“你找誰?”
潘金蓮問道:“鄆城縣高知縣住在這裡嗎?”
那官差說道:“他已經睡了,有事明天再來。”
潘金蓮連忙說道:“我姓潘,是紫石街武大的老婆、高知縣家的親戚。
“煩請通報一聲,就說奴家準備了許多酒菜送來給他吃。”
把門的官差早已聽說高展在紫石街立威的事情,知道他與武大郎夫婦關係匪淺,急忙進去通稟。
不大會兒,高展帶著韓豐迎出來,都穿著寬鬆的便裝。
潘金蓮笑逐顏開,不稱高展官職,卻叫“叔叔”:
“叔叔萬福,奴家給您見禮了。”
高展見隻有潘金蓮一人,問道:“這麼晚了,大嫂如何來了?”
潘金蓮指了指食盒,說道:
“奴家晌午就說好了,請叔叔到家裡來吃飯,晚上就住在家裡。
“為此,奴家從晌午準備到晚上,安排了一大桌子飯菜,卻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誰知道叔叔已經在館驛歇了。
“奴家心裡高低過意不去,這不,便挑了食盒給叔叔加上一餐,叔叔吃了,奴家才會心安。”
高展的心思多通透,一下子便猜個七八。
心說你也太主動了,我是個有原則的人,君子好色,不能因小失大。
為了你失去武鬆,不值得!
“大嫂不必費心,我已吃過了。”
潘金蓮道:“那不行,就算隨便對付幾口,也算奴家儘了孝心。”
不等高展再說什麼,便叫那門官挑了食盒,送去高展的房間。
她更反客為主,招呼高展回房。
潘金蓮太主動了,看著那款動的腰肢,高展暗自鄙夷。
進了房間,打發了看門的官差,潘金蓮擦抹桌椅。
打開食盒,將涼菜、熱菜,酒壺、酒杯都擺上了桌,招呼高展和韓豐入座。
高展坐了,韓豐卻站在角落裡不動。
潘金蓮讓他過來坐,韓豐不理會。
潘金蓮不再勉強,問高展道:“那兩位叔叔呢?”
她指的是欒廷玉和扈三娘。
高展道:“他們三人輪班值夜,已經歇息了。”
潘金蓮暗想這樣正好,最好把這個姓韓的護衛也打發走。
“這館驛之中高牆大院,又有官兵值守,還能有刺客嗎?
“既然韓護衛不來吃些酒菜,不如也去休息吧,我正好要與高知縣說些家長裡短。”
這話是說給韓豐聽的,韓豐瞅了瞅高展,便走出門去。
挎著寶刀,藏進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之中守衛。
房間裡隻剩下高展和潘金蓮兩個人,潘金蓮的眼神越發活泛起來.
一雙眼睛便上看下看,打量高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