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挺起長矛,攔住去路。
為首一人擰眉瞪眼、氣勢洶洶:“乾什麼的?”
楊誌提馬向前,壓著火氣斥責道:
“此乃當朝太尉侄子、濟州新任通判兼兵馬都監高相公,還不快快通報?”
門吏道:“胡說八道!濟州隻有太守,沒有通判,也沒聽說有新通判上任。
“你們哪裡來的回哪去,不要在此找不痛快!”
“大膽!”
楊誌大怒,“小小門吏,有眼無珠,你速去府衙通報,就說高通判到任,讓他們出城迎接!”
門吏倨傲道:“你讓通報就通報,你算哪根蔥?
“沒有上頭的指令,今天誰都彆想進去!快走!”
那門吏舉起長矛向前三步,其他數十人也都舉起長矛,向前進逼了三步。
高展內心陡然覺得不對勁:我來到任,府衙迎接來遲也就罷了,門吏還敢擋門,不合常理。
按理說,我這邊自報家門,門吏早該搖尾逢迎。
最不濟也該回稟通報,借一百個膽子也萬無出言頂撞的道理。
莫不是蔡得亮指使的吧?
為了讓我低頭臣服,先給我一個下馬威?
想到此處,高展不爽。
心說我堂堂通判,若是連這道城門都進不去,丟人可就丟到家了,以後如何在濟州府伸展拳腳?
高展一提胯下馬,迎著長矛向前幾步。
楊誌、武鬆、韓豐、扈三娘、欒廷玉等人左右並進,隻要門吏稍有動作,他們隨時出手。
“你們乾什麼?要造反嗎?”
為首的門吏咋咋呼呼,怒斥高展,“退!退!退!”
嘴上喊的凶,卻將長矛後撤,根本不敢傷及高展分毫。
高展更加確信,城門設卡必是蔡得亮授意。
於是衝楊誌招招手:“把任命文書給他看看。”
楊誌從懷裡取出任命文書,抖開了,給那門吏看: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朝廷的任命文書在此,誰敢阻攔,視同侮辱朝廷!”
門吏一愣,隨即將脖子一梗,無賴道:
“我不認字,隻認上頭的命令。
“要想進城也可以,所有人排成長隊,一一登記,待查驗身份無誤,方可進城!”
武鬆氣不過,“倉啷”一聲拔出腰間的挎刀,這就要憑刀說話。
“武二哥且慢!”高展抬手攔阻。
冒然殺人將會陷入被動,就算殺也要殺得有理有據、最好能殺人立威!
於是,耐著性子笑嗬嗬地問那門吏道:
“你看看,我等一行百人,一一查驗要查到什麼時候?”
高展越是和氣,那門吏越是來勁:
“什麼時候查完什麼時候進!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守我這濟州城的規矩!”
“好大的口氣!”高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管我叫什麼!”門吏不敢正麵回答,唯恐高展日後報複。
高展又問:“既然不敢報名,報出你的職位也可。
“你是負責此門的經城門郎嗎?若不是,叫門郎出來回話!”
那門吏翻著眼睛懟道:“少廢話!今天老爺我守在這裡,誰來了都得守我的規矩!
“想要進城都得老老實實、排隊登記。”
“好你個王八蛋!”
高展徹底翻臉:“你一不看皇命文書、侮辱朝廷;
“二不敢報通名姓,行為怪異;
“三不是經城門郎,越俎守城。
“我看你們根本不是濟州的官兵門吏,分明是奪了濟州城的梁山賊寇!來人!!”
一聲大喊,欒廷玉已最先猜出高展心機。
催馬殺出,手裡的鐵棒“呼”地一聲,兜頭砸下。
那門吏躲閃不及,“哢嚓”一聲,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一切發生在刹那之間,其他官兵一看,“媽呀”一聲四散奔逃。
高展大喊:“諸位弟兄,賊寇奪城,太守有難,速速隨我前去救援!”
一聲令下,欒廷玉、楊誌、武鬆、扈三娘四馬衝出,追殺入城。
欒廷玉抓了一名官兵,問出被打死之人的姓名和官職。
原來那人姓張,根本不是守城的門郎,而是府衙派來的官差。
趕緊將此事報知高展,高展不動聲色。
這時候,甕城裡跑來一名官員,帶著十幾名隨從,一邊跑一邊叫苦道:
“誤會誤會,高通判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