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照顧到每一個兄弟的駕駛癮頭,高小山不得不製定了詳細的輪換時間表。規定每個隊員必須嚴格執行。但是這個輪換計劃到了老張叔哪裡就行不通了。你想想,一個四十幾歲的人千辛萬苦學會了駕駛,那開上汽車還下得來嗎?何況老張叔和高小山他爹是一輩的,就擺起了長輩架子,口口聲聲說是這車就是屬於後勤組的,他是後勤組唯一的司機,他不開誰開?
這個時期的公路可不是什麼柏油大馬路,都是土路和碎石路麵混合。雖然修得平整,但車速也不能太快。再加上卡車可沒有什麼助力係統,那方向盤和離合器都是硬得要死,沒把子力氣還真操弄不了,時間長了也容易疲勞。考慮到駕駛安全,周文不得不出麵勸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老張叔才勉強答應輪換。
全隊就隻有許大成這貨最安逸,他厚著臉皮不知怎麼就說動了劉若水的司機兼保鏢劉奎,就和劉奎兩人輪換著開那輛彆克橋車。把這貨嘚瑟得不要不要的,還跟他的火炮組隊員們顯擺說道:“哥哥我去開橋車,就不跟你們搶了。怎麼樣,夠意思吧?”
中午時,車隊來到一處小河邊停了下來,都下來吃點兒乾糧休整一下。傭兵團的隊員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了,下車後偵察組就四處散開警戒觀察。其他人就在水邊埋鍋燒火或者給車加油。在野外煮飯倒是沒必要,出發時縣裡送的各種吃食已經很豐富了,但是燒點兒熱湯熱水解解乏還是必須的。
劉若水倒是沒有管這些,拿著一台徠卡相機就被幾個手下簇擁著到河邊取景拍照去了。他本來在晉城就要幫周文、紅袖幾個拍照合影,都被周文婉拒了。周文解釋說是為了保密。成立傭兵團後,周文就要為將來考慮了。傭兵團未來會有很多敵人,為了掩蓋自己人的跟腳,現在就要開始注意保密和隱藏自己,更不能留下照片。
至於周文他們在黨部倉庫領到的那些裝備,隻要是劉若水用得上的,比如百利金鋼筆、徠卡相機、朗格手表等,兩兄弟都是一人一半平均瓜分。畢竟劉若水作為山西黨部的一把手,還是要講究官場上的一些規則,這些東西都是當世的高檔貨,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是拿來送禮和拉攏人的利器。
就在著一片輕鬆又有序的景象中,有一個孤零零的瘦弱青年,正在羨慕地看著劉若水他們在拍照。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有點兒畏懼地看看卡車邊上一坐一站虎視眈眈看著自己的兩人。
這瘦弱青年正是晉城張老板的兒子張佳駒。張佳駒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像做夢一樣,稀裡糊塗就到了這裡。隻記得那天跟著大穀等幾個日本老師上了山,就發現老師們都急迫的樣子,把之前幾天挖出來藏在隱秘處,說是要帶回去研究的那些玉器和陶器都裝箱裝包,還讓自己幫著用鏟子把那個洞口給填了。
張佳駒從小到大什麼時候乾過這種累活,不一會兒就累得全身發軟虛汗直冒。還想著偷下懶,就看見平時就陰沉著臉不愛說話的中村老師惡狠狠的目光看來,嚇得手忙腳亂卻不敢停下。
正在心中叫苦之時,突然驚駭地發現
幾個老師背後猛地躥出幾條身影,如獵豹般敏捷而凶猛地直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