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周文又提醒道:“這事兒還不能很快確定,你們幾個心中有數就行,暫時還不要透露給其他人,就讓大夥兒風風光光回家探親吧。”
……
1931年12月29日一大早,一輛卡車拖著一股青煙開到了距離太原70公裡的交城縣北城門口,這時正準備進城的一眾老百姓都好奇地矚目觀望,隻見滿滿一卡車都是裝束奇特的軍人。
為什麼說裝束奇特,其實就是他們頭上都戴著翻毛皮帽子,有些見多識廣的老百姓看著就像是東北那邊流行的狗皮帽子,還帶著帽簷。
這時就見幾個軍人和車上其他人打招呼告彆後,就在一眾目光中麻利地跳下車來,使勁兒地跺跺腳,活動活動身子骨,看樣子坐車的時間不短。
腳上的高腰皮軍靴跺在被凍得發硬的土地上,發出“哢哢”清脆的響聲,一聽就知道腳底都有鐵釘。幾人又轉頭接過車上人遞下來的軍用大背包背上,再次向卡車揮手告彆過後,就在一連串的再見聲和笑聲中,卡車再次啟動,直接繞城而過,一溜煙就不見了蹤跡。
這時城門口那些百姓才發現這幾個軍人年歲都不大,紅撲撲地臉上透著青春活撥的氣息,幾人裝束都一樣,武裝帶、風紀扣都紮得嚴嚴實實,結實好看的綁腿一直打到膝蓋下方,雖然身上穿著冬裝,但一點兒都不顯得臃腫,反倒是透著一股乾練、利落、威武的氣質。
眾人再看到這幾個後生軍人人人腰間都挎著一支帶槍套的駁殼槍,露在槍套外麵的駁殼槍槍柄微微發著寒光。心裡都詫異道:“這些後生,年紀輕輕就都是軍官了嗎?看看人家的軍靴和軍裝,沒見過啊,莫不是大帥身邊的警衛?”
隻見幾個年輕軍人也互相打著招呼道再見,聽口音都是交城本地人。
車上下來的一共四個軍人,就見有三個在走之前反而向看著年紀最小的那個軍人立正敬禮後,就大步走進了城門。
隻有那個看著年紀十七八歲,身形稍顯瘦小的少年軍人,整理了一下背包後,就準備轉身離開,看樣子他不打算進城了。
就在此時,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叫住了他,“是新河嗎?哎呀,差點兒都認不出你了。”一個趕著牛車的老漢跳下車來,邊喊邊小跑著來到少年軍人麵前。
這少年軍人就是傭兵團二分隊通信排排長張新河。
要說張新河也是周文慧眼識金,本來按照他之前在晉軍新兵營的訓練情況,怎麼也不可能挑選他加入警衛隊,周文看中他的,一個是年齡,一個是能夠讀書識字。
在當時所有晉軍新兵當中,張新河是年紀最小的,當初他主動投軍參加晉軍新兵訓練的時候,才十六歲。一個才十六歲年紀,家境貧寒,身體虛弱的少年,能在當時晉軍新兵訓練那種艱苦的環境中沒有被當場踢出去,就說明這少年的毅誌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