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捂著胸口,眼眶裡的淚水一股腦湧出來,宋文霖又覺熱了幾分。
他坐在床沿,摟住她的身子安慰她:“嫻妹妹,你願意的話,今夜我便堵了那些人閉嘴。”
孟嫻不再猶豫,重重點頭:“我願意。”
言罷,被褥翻起浪潮。
……
翌日晨起,宋文霖摟著懷裡的人,於額頭上啄了一口氣,孟嫻被他的動作弄醒,睡眼朦朧,羞得下意識就要躲進被褥中。
宋文霖看了發笑,胸膛輕顫:“嫻妹妹,怎麼還害羞了?”
孟嫻腦袋靠在他身上,能感受到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
她攥著拳頭輕輕錘了他一下,力道不重,比起打人更像是在撒嬌。
“霖哥哥怎麼還說些這樣的話,昨夜之事,今日便不要再提了。”
宋文霖知曉她是害羞,便沒再繼續說些挑逗的話,他默默摟緊她的腰身:“嫻妹妹,你真好。”
孟嫻心中滿是喜悅,忽而想到蓮心居那位,毫不忌諱道:“霖哥哥,你與我行房事,阮姨娘若知曉……”
宋文霖提起那人便是滿臉不耐煩:“你是我的女人,與她一同入府,位份還在她之上,她有什麼可不高興的?難不成要我為她一輩子清心寡欲?”
孟嫻乖巧地在他身上蹭蹭:“霖哥哥自然是要雨露均沾,那樣的話最好不過了。我也不用每日每夜獨守空房。”
她又何嘗不想讓宋文霖隻屬於自己一人?
可這件事情,從她未入門之前就注定了絕無可能,她便也做出了讓步,接受與旁人共侍一夫。
宋文霖語氣戲謔:“她們兩人現在都懷有身孕,真要我雨露均沾,你豈不是也要為我生一個孩子?”
孟嫻紅著臉低下腦袋:“我……我當然想為霖哥哥生個孩子。”
若是有孩子,她往後便能在安遠侯府徹底站穩腳跟。就算日後宋文霖對她膩了,倦了,她也有自己的倚仗。
宋文霖一翻身,又攥住她的手腕:“那我要努力了。”
他毫不懷疑自己那方麵的能力,蕭嬋那胎就是先例,他願意成全她。
床幔搖曳,藏住一室春華。
***
蓮心居。
阮初荷靜靜坐在梳妝台前,雙目無神,手裡緊緊攥著一支荷花簪,掌心被銳利割破,淌著血,一滴滴砸在地板上,暈開血紅色的花。
她渾然不在意。
“宋文霖……”
明明早就對他失望了,可她聽到他與另外一個女人發生關係時,心裡依舊跟針紮一樣疼。
往日的海誓山盟,好似一個又一個響亮的耳光。
阮初荷猛然起身,朝外走去,走到蓮心居附近的荷塘,立於石橋之上,把荷花簪重重拋出。
撲通一聲入了水中,她毅然決然選擇離開,沒有再回過頭看一眼。
蕭嬋聽說了宋文霖與孟嫻圓房的事情,情緒無甚起伏,裁剪著盆栽的枝葉,怡然自得。
“將自己托付給一個薄情寡義,三心二意的男人,她選錯了路。”
靜月端著托盤立於一旁:“夫人,該喝安胎藥了。孟姨娘自己選的路,夫人何必為她思慮過多,眼下顧好自己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蕭嬋瞥了眼黑漆漆的藥汁,端起小碗,毫不猶豫一飲而儘,接著捏了塊桂花糕,輕咬一口解解苦味。
“今日糕點上的糖霜,似乎不怎麼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