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通沉默了下指著成毅說:“蓬蒿,你不要難過,喬璐是不是小喬,還需要時間的證明。假如她是你的宿命天女,那他不過就是你倆前行途中的一個路障罷了,總之,你當他是智障就行了。”
周蓬蒿說:“可以麼?”
成毅一句話戳進他的心窩,他說:“快餐時代,講什麼宿命,要不是我家裡鬨這麼一出,你周蓬蒿在我麵前才是個塑料路障,我早一腳把你踢開了。我向你保證我踢你的時候,喬璐的心態和表情不會有一絲變化。”
周蓬蒿啪地一拍筷子,說:“怎麼就不講宿命了,我可以為她去死,你可以麼?”
“你是個瘋子,而她喜歡正常人!”
周蓬蒿一把抓住了熱氣騰騰的火鍋把手,一字一頓地道:“他麼,你再說一遍!”
王思通和成毅都被他突然暴漲的炸碉堡一般的氣勢嚇到不行,成毅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喬璐答應你的,也答應了我?”
周蓬蒿說:“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成毅眼神憧憬地曝出了小鎮三合院的位置,吹完了一瓶酒之後,卻口齒清晰地說:“那裡有一個閒置的遊泳池,我給她放過一整池的水,她快樂地遊著,像是一隻驕傲的白天鵝,她對我說她突然有點相信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
像是被投了一顆核彈,周蓬蒿愣愣地看著他,心中已經信了七分,卻還是咬牙問道:“那裡附近可沒有水塘,遊泳池你是如何放滿水的?”
成毅說:“我特地去鎮上買了一個泵,連接了村口的那口古井。”
原來那個泵是你買的,周蓬蒿一腳將手機踩得稀碎,這一刻,他感覺被踩碎的是他自己和三十五之前可笑的人生...
“這還不夠!”周蓬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應該看到她手上的戒指了吧?”
“你是說...那個銀戒指?”周蓬蒿大驚,有種突然被人澆了盆冷水,從天靈蓋到小老二的涼透透的感覺,他驀然驚醒。
“那可不是銀戒指,是金的,鉑金。”成毅仰天大笑:“我騙她的,說那是銀戒指,隻有100來塊錢,她於是就收下了。”
“一個普通禮物而已,來,喝酒!”王思通打著圓場。
成毅豪氣乾雲地說:“喝就喝,老子怕你們不成?”
周蓬蒿想起了自己和喬璐的那段對話...心中不免暗潮湧生,整個麵色也變得不好起來。
“喝,喝死你!”
“喝死我,我就認你作親哥!”
我去,王思通目光囧囧地看著他們,發現兩箱酒居然已經喝完。
不管什麼時候喝完的,他們此刻肯定都喝大了。
王思通苦笑:“蓬蒿,彆鬨了,你莫不是想把他灌醉,然後殺人滅口吧?”
周蓬蒿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成毅,你這個混蛋,你不知道她是有男友的人麼?”一邊說,一邊把腳踏在他的肩膀上,動作雖然抽象,但是沒有力量。
王思通並沒有拉開他說:“要不你就打死他,打不死我都鄙視你!”
成毅很是吃力地把周蓬蒿的腳移開,說:“哥,我說實話,她對你隻有責任,沒有愛。”
周蓬蒿帶著烈火一般的目光欺近,在最後一公分站定,緩緩地說:“你說的對。”
那本來的一個起勢的鞭腿動作,虛空轉悠了一圈,卻也斷然地收了回來。
成毅哈哈大笑道:“以前我是組織部常務部長的公子,她對我遮遮掩掩的,並不投入;現在我不名一文了,成了落魄之人,她反而靠我近了,周蓬蒿,我們這是患難之交,真正的情投意合,你羨慕不來的。”
老子陪了她最艱苦的小鎮時光,你反成了患難之交?
周蓬蒿想起了田飛那句:水至清則無魚,也許,每個人都像是月亮,看上去光鮮亮麗,喬璐也是,有著不可示人的陰暗麵。
他大聲地喊道:“Everyone is a moon。”
王思通有些納悶:“蓬蒿,這個時候不應該繼續哭麼,放什麼洋屁?”
“老八,我該走了!”周蓬蒿起身搖搖晃晃地往自己的小瑪馳走了過去。
“確定不聽聽我的想法?”
王思通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周蓬蒿道:“我在你們的故事裡沒有看到周瑜與小喬,我看到的是令狐衝,嶽靈珊和林平之,蓬蒿,這個故事大家都知道的我不展開了。該放手就放手吧,成全也是一種愛...關於結果,我隻說一句:喬璐她會後悔的。”
“要沒有這最後一句,我會斷然否定我們這七年的交情。”
王思通聞言哈哈大笑:“七年了,也該癢一癢了。”
“我沒聽錯,你皮癢了是吧?”
“他麼,周蓬蒿你搞偷襲,你他麼的不講武德,配不上精靈羅盤。”
成毅疑惑地問:“什麼精靈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