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湖跺首富(2 / 2)

“大差不離。”周蓬蒿有些黯然地說:“我也不知道,精靈羅盤裡這些光譜很難理解。它們往往代表的不是同一個意思:有的是有冤屈未伸,有的是生命即逝,有的是危機提示,有的是運道來臨的祝福。我雖然是它的主人,但是所知也是極為有限。”

霍曉紅看他一臉真誠,突然咧嘴一笑,笑得十分飛揚跋扈。“周蓬蒿,不裝了?你承認了你也不是神是吧,哈哈,我喜歡你這種一無所知的挫敗感,這羅盤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你看!”霍曉紅的思維絕對具有跳躍性,忽然一指:“這是什麼?”

桌麵上,周蓬蒿又看到了方才的那道藍光,旋即又出現了一道橙光,兩道光線在灰塵密布的桌麵上一左一右地挑起舞蹈來,然後幻化成了兩個縮微的小人,霍曉紅的視線全被吸引了過來:“蓬蒿,這兩個小人怎麼這麼像是王思通還有張文...”她的觀察力十足,並不是信口開河,周蓬蒿這才知道為什麼能感應到老八的死亡,原來他不是來找自己的,而是來向張文告彆,這裡是張文靈魂最後的棲息地...

兩道淡淡光線在桌麵的一角慢慢彌合,橙光突然一扭頭一巴掌把藍光給撲遠,藍光又不屈地靠了上來,如此往複多次...就像是被人操縱的皮影戲一般,藍光在繼續做最後的努力,終於兩道光線彌合在了一處,肩並肩向著七色光線的方向而去。

那藍光走了,沒有再回來!

橙光卻一步三回頭地回來了,它還有心事未了!這一刻,它的光芒大盛,就像是一道橘色的遠光燈在照耀周蓬蒿的眼睛,他雙手擋著眼睛,光線太強,幾乎抵擋不住。

周蓬蒿噌地一個側身,逆行了九曲盤旋陣,才將將退出了光圈的控製範圍,他開口道:“張文,你其實不是自殺,是被人害死的。你盤踞在JJ大隊二樓三年,就是因為凶手未歸案,心事未了?”

話音浦落,橙光的光線一下子黯淡了許多,光圈中央一個小人在拚命地點頭。

霍曉紅則滿麵黯然地說:“張文,害你的那個人真的是張武麼?”

橙光猶豫了一下,然後緩慢地點頭。

周蓬蒿問:“剛才的那道綠光,是張武回來了,他想清除你留下的線索?”

橙光點點頭,光線射向了九曲盤旋陣陣眼處的大理石地板...

2、

卓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自己並不在伊犁的GA局大樓內,而是在一個賓館,她頭疼欲裂,卻是始終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心急如焚的她連忙掏出手機,給周蓬蒿撥打了電話。

周蓬蒿這邊剛喊出她的名字,突然之間二樓雜物間燈光大作。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周蓬蒿的死對頭苟琉。

此刻,瑟瑟發抖的霍曉紅單手正攙扶著周蓬蒿的肩膀,而她的整個身體已經軟靠在了他的懷裡。雖然曖昧,好在是一個背向的倚靠!

讓周蓬蒿幾乎罵娘的是:苟琉的身後站著一臉肅然、怒火滔天的喬璐。

苟琉搖頭晃腦地開始了放炮模式:“果然是風流倜儻的周蓬蒿周大主任,高接抵擋,不亦樂乎。一邊接著老情人的電話,一邊撫慰著新情人,左右逢源,就是不知把正派女友放在何地。”

這苟琉是蓄謀已久,周蓬蒿甚至懷疑他的台詞都是現背的。這JJ大隊的二樓閒置多年,基本上是不通電的,連基礎照明的設施也都被破壞乾淨了,他這次啟用的是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備用電源。不明真相的喬璐應該是被他給忽悠來的,這算是被捉奸捉雙了吧。

好久沒有動靜的二樓發出了如此巨大的響動,像是平地裡的驚雷一般,惹人注目。

但是響聲過後,整個JJ大隊重新又陷入了一片寂然,這是風水學裡的“睡樓”,所有人的身體都不會在一種特彆亢奮的狀態,白天如此,夜晚更是不堪。

此刻,隻有二樓廊燈的影子投射在地麵之上,牆角的一排綠蘿被照的瞬間也抬起了葉子,懶洋洋地坐在門檻邊看門的狗,象征性地警覺地叫了幾聲。喬璐沒有跑開,她在等周蓬蒿的解釋。但是她的耐心有限,看得出來,她在極力地控製身體的顫抖,周蓬蒿一陣心疼,卻是沒有作出反應,張文的證據被找到了,裡麵涉及到了苟琉身後的這個可怕組織,現在可不能在他麵前露餡。

霍曉紅和他也是心意想通,她一把摟住了周蓬蒿的後腰說:“喬璐,你的猜測沒錯,我倆好上了。”

周蓬蒿一把推開了霍曉紅,看到她手裡攥著的日誌微微揚起,憋了好一會兒才說:“璐璐,要不你先回去,過一陣子我再向你解釋。”

喬璐的聲音含含混混:“還有必要麼?”

周蓬蒿鄭重地點頭說:“有。”

苟琉說:“這一間可曾經有人自殺過,你們居然敢在這裡幽會,也算是奇葩!這膽識,連老夫都佩服!我問一句哈:這是傳說中的慌不擇地麼?”

周蓬蒿有些七竅生煙的味道:“苟琉,你居心叵測,不得好死。”

苟琉努了努嘴,笑道:“你看,氣急敗壞,完全亂了方寸。”

霍曉紅輕輕搖搖頭,她也看到了羅盤上苟琉對應的光線,十分黯淡,於是說:“周蓬蒿他並沒有瞎說,苟教導你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你啊,還是積點德,多活幾年不好麼。”

苟琉打個哈欠:“夫唱婦隨,我當做沒聽見。”他轉身看往喬璐道:“你是留下繼續質問呢,還是和我一起走?”

喬璐無限留戀的眼神掃過周蓬蒿,旋即,便被一層失望的冷霜所替代,她的聲音很婉約,發火的時候也保持了一份難能的優雅:“人贓俱獲,還留著看表演麼?我跟你走。”

霍曉紅迅速反應:“什麼表演?喬璐,你嘴巴放乾淨點。”

兩個人的聲音都有點大,周蓬蒿頓時頭大如鬥,無奈地說:“曉紅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霍曉紅低聲下氣,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哦”地一聲,乖乖退到他身後,再不言語。

這是在秀恩愛?這個舉動狠狠刺激到了喬璐!她見狀更是氣得跺腳,轉身跑得比兔子還快。

苟琉揮了揮手,臨走前嘔心吧啦幾地問道:“兩位,燈要留麼?”

“捉奸組”走了之後,霍曉紅的聲音越來越小,承認道:“我剛才有表演的成分,我是在為你鳴不平。”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有什麼不平?是個人都會懷疑的吧,更何況,我還有卓然的前科,周蓬蒿苦笑一聲,這苟琉還真是自己的克星。

他抽了抽鼻子,用力一撥,把自己從悲哀的情緒中抽離,旋即說:“如此甚好,你看那綠光一直在閃爍,說明張武在附近,我怕他對璐璐不利,讓她先離開是對的。”

霍曉紅大怒:“我去,你就不為我擔心麼?”

“你不是一指暗戀那張武麼?他又怎麼會對你不利?”

霍曉紅一臉憤懣隻好認栽:“你這個直男。”

周蓬蒿攤攤手:“好了,夜長夢多,我們也離開吧。”

霍曉紅嘟囔著嘴,小聲說:“我怕什麼,不是有人說我沒有危險麼。”

眼前的紅光突然一閃。

“小心...”

周蓬蒿下意識地一拉霍曉紅,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後。幾乎同時,“蓬”的一聲巨響,他的肩膀開花,有人在遠處狙擊,根據風向和子彈的射速,周蓬蒿目測了一下,這個角度像是在遠處的黨校附近。吃痛的他抱著霍曉紅在地上又滾了一大圈,好巧不巧,這一滾正到了張武的辦公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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