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奇奇怪怪的,約我為毛不約周蓬蒿?”霍曉紅看著劉大錘提出的一大箱的波斯米亞紅啤,眼珠滴流滴流轉個不停,問:“我們還是不是最鐵的三角組合了?”
劉大錘掏出一根黃金葉的煙,點燃後,猛吸了一口,這種陶醉的模樣連霍曉紅都有些疑惑,我去,真的有這麼爽麼?她的眼睛裡滿是疑惑,繼而問道:“大錘,有什麼事情直說無妨。”
劉大錘扔了一根煙給霍曉紅,自然被無視了。
她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衛生眼。
他苦笑道:“曉紅,要是有一天我曝屍荒野了,你記得給我收屍。”
霍曉紅喝了一杯紅啤,這劉大錘什麼尿性她是一清二楚,你越是追問他越是遮遮掩掩,索性,慢慢等他自己竹筒倒豆子吧。這劉大錘有錢之後倒是變得有些講究了,這琉璃杯子就十分的精致,紫色的外壁附著淺淺的花紋,再倒上晶瑩剔透的紅啤,在這個夏秋交接的悶熱的日子,看著就讓人涼快不少,霍曉紅不知不覺已經喝了三大杯。
這劉大錘是個享受主義者,樓下金店的生意一般,但是二樓卻是彆有洞天,這裡就是一個偌大的儲酒室,除了中間有的一個圓桌四張椅子之外,四周一圈嚴嚴實實的圍著的都是上好的木架,每個架子上都有著不同品牌的頂級啤酒、紅酒,甚至限量款的XO也有十幾瓶,霍曉紅環顧了一眼四周,確定了一點:這小子就是個酒鬼。不過這個酒鬼很有錢,很有錢...
又是三杯冰鎮的波斯米亞紅啤下肚,不用空調都覺得十分涼爽。霍曉紅愜意地打了個嗝,說:“大錘,再磨磨唧唧,我就醉了哈,你這酒算是白請了。”
“知道你曉紅姐的風格,是一頓酒一事了,酒醒就要重啟重打樁。”劉大錘苦笑說:“我直說了吧:我知道隔壁的咖啡館的老板是個美女,就在這裡留了個貓眼。沒想到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東西,現在這個秘密被人家發現了,我估計離死不遠了。”
霍曉紅聞言一仰頭,劉大錘已經拿掉了貓眼的塞子。
那裡竟然是用一瓶22年NBA聯名款的乾邑XO給堵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有個貓眼。
她說:“你怎麼知道被人家發現了?”
劉大錘麵色灰敗地取出XO,拿到了霍曉紅的麵前,霍曉紅仔細一看,裡麵的酒已經少了一半,是一半,不是一點,所以不可能是揮發。
劉大錘說:“很顯然,我的命還剩餘了半條。”
這裡是湖跺步行街位置最好的地方。
午後,陽光一跳一跳的,從一旁的百年梧桐的罅隙裡投過來影子,照的這劉大錘就跟個斑點狗似的,他眉頭緊鎖著,苦笑一下,雙鬢的白發被風吹得有些亂。
“不至於吧?”霍曉紅連忙說:“對方是什麼人,竟然讓你如此害怕?”
劉大錘支支吾吾,眼睛眯縫,小聲嘀咕地說:“是...是你的魔鬼妹妹張芊芊。”
“是她!”霍曉紅有些咬牙切齒。
劉大錘點頭。“我剛聽說小端死了,又看到這酒被人給喝了大半,所以就給你打了救命電話。”
霍曉紅想想,也點頭,怪不得這劉大錘沒聯係周蓬蒿,這張芊芊和他還真沒有什麼交集,自己出麵也許還有幾分薄麵。
從進門到現在,劉大錘是滴酒未沾,自然是不會醉,他有些戰戰兢兢,眯著眼看霍曉紅。霍曉紅有些頭暈,趕緊拍了下大腿,說:“言簡意賅,你把你看到的什麼都跟我說一遍。”
劉大錘點點頭,開始了絮絮叨叨模式...
2“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劉大錘抓耳撓腮:“方才,我把視頻發了個給周蓬蒿。”
霍曉紅說大錘你真糊塗,你不知道周蓬蒿這個棒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麼?這視頻在他那就是個定時炸彈,還有張芊芊背後的那個死神組織不好惹,我上次被他們抓去差點都嚇尿了。
劉大錘說我已經尿了好幾回了。
霍曉紅一拍桌子:“老娘打個比喻,不是在和你比尿床。”
“呃,曉紅,蓬蒿其他不行,人品還是杠杠的。我剛發了信息給他,闡明情況,他說視頻已經刪除了,現在應該就我一個人有。”劉大錘說話間,極為不自然,表情隱隱約約有痛苦,終於下定決心說:“曉紅,你問她需要多少錢可以買命,我隻想活著。錢是身外之物,我可以一分也不留的。”
“彆三句不到就提錢,庸俗。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就不是事。”霍曉紅說:“芊芊在店裡麼?”
劉大錘偷偷從貓眼看了一下,抖霍著說:“曉...紅,那女魔頭在的。”
霍曉紅有些無語,清清喉嚨說:“什麼魔頭,瞎說什麼,她是我妹妹,一個迷途尚未知返的小羔羊。”
“羔羊?你對羔羊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劉大錘麵色都變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霍曉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啤,一飲而儘,樓梯口的布簾子舞動,小妮子拿著剩下的半瓶乾邑XO,徑直朝一旁的咖啡屋走去...
3、
劉大錘緊緊盯著她遠去的身影,心跳得怦怦響,想到此際自己命懸一線,又猛地咳嗽起來。
霍曉紅進門之後說:“我找芊芊。”
一個手臂上紋了一隻老鷹的男子說:“等著,我給打個電話。”
“老板問你是誰!”
“我是她姐,你告訴她我叫霍曉紅。”
男子電話裡複述了一遍,旋即點頭說:“行,老板讓你上去,她在的。”
咖啡屋二樓的光線很一般,張芊芊的影子顯得有些陰翳,她有些不解地問:“你怎麼來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上班麼?”
霍曉紅有些走神,她仔細打量了一下張芊芊的屋子,這裡相對劉大錘那邊就有些簡陋,除了一些亂放的咖啡器皿之外,隻有一張沙發,四麵的牆壁上都是監控...她的嘴角勉強勾起笑容:“昨天,我去了死神殿,算是在死神麵前走了一遭。”
張芊芊捋了捋頭發,疑惑地問:“那不應該啊,你怎麼對我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
也許是酒精上頭的緣故,霍曉紅的臉變得潮紅無比,有些幸福地說:“是因為有蓬蒿在吧,我覺得他會保護我,所以就不那麼怕了。”
被喂了一嘴狗糧的張芊芊一低頭,看到了她手中的乾邑XO,說:“這酒被你拿來了,我知道你為什麼而來,我的好姐姐,你怕是白跑一趟了。”
“還有半瓶,這算好酒麼?”
張芊芊點頭:“自然算的!”
霍曉紅提議:“那我們姐妹倆今天把它給乾了,如何?”
張芊芊說:“可以!”
兩人盤在沙發上,張芊芊順手拿過來兩個咖啡杯,這咖啡杯外壁凝了水珠,一顆一顆往下滑,像是滾落的幾行淚。
酒過三巡,張芊芊說:“曉紅姐,你是我的好姐姐,也幫過我,雖然我做過很多的壞事,但是你知道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
霍曉紅點頭,說:所以我敢來找你,劉大錘不敢。
“你說,想怎麼辦?”
“喝了人家的酒,就要給人家解憂。”
張芊芊爽朗一笑:“我就知道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