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挺好。
“過獎過獎。”
顧先生假模假式的客氣。
等把該走的禮儀都應付過去,帶來的嫁妝也都安排人收拾起來了。日常她用慣的也都在小公爺的大帳裡擺放好。伺候的人下去,剩兩口子單獨在一起,總算能說點兒悄悄話了。
把這十年的生活先聊一聊,講講都是怎麼過來的。
林染就還好,在王府裡努力營造出一個吃貨格格的形象就好,這樣老愛研究吃的就不奇怪了。嫁妝裡特意要求,除了兩大車的中藥,帶了足足三大車的香料,就更不奇怪了。吃貨嘛。
彆的能做的不多,就看看書,做做女工。女工是上輩子她學了一輩子的,上手很快,隨便應付一下就好。
顧先生這邊做得可就多了。
他是固穆最小的嫡子,老頭大半輩子征戰在外,四十歲之前生了七個孩子,六個女兒一個兒子。大兒子是嫡子也是世子。五十歲以後,原配過世,續娶了如今的夫人,又生下了澈辰這一個寶貝嘎達。
這十年,他沒有繼承人的壓力,身體又不好,不能陪著老公爺到處跑。在家除了看書,跟部落裡投靠過來的漢人學漢話,認漢字,就是學耕種。然後大力的發現農業唄。
這些年,因著耕重的收獲一年比一年多,遊牧的部落到是越來越多人定居了。彆看住著還是蒙古包多,但是已經有相當一部分族人,不再遊牧,改種田了。當然,牛羊該養也還是養,但有糧食了,圈羊更省力。
“為啥遠這地方啊?離家這麼遠。來之前我看過地圖了,姐姐也派人在公爺府等著。原來公爺府離科爾沁隻才一百多裡地。往北不遠就是查乾湖?那不是平原吧?那麼大的鬆嫩平原,哪裡不能種田?非跑這地方來?”
林染不懂就問。
顧先生隻能把空間裡更先進的,後世的地圖拿出來,指給她看。
“你看看這地方叫什麼名字?”
先在他們所在地標了個星號,再往東一點指了下。
“五常?”
是。
“提到五常你想到啥?”
大米唄。
“所以呀,我跑來這邊種地沒毛病吧?”
但是東北大米哪裡的都好吃,離鬆原那麼近,你跑五常來種大米?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你就說你到底啥目的吧。”
林染一點兒也不信,顧先生會那麼傻。
然後她就看著顧先生的手指平行著一路往東畫,一直一直畫到陸地邊緣了。點在一個位置上。
“海參崴?”
顧先生點頭,“對,就是海參崴。我打算去那邊常駐,建海港,造船,出海。”
哎呀媽,您這目標是星辰大海呢?
就您這身子骨?
“這不是你來了嘛。我這身子骨有個十年八年的,養到能出海,問題不大。”
得,她還是藥引子。
“但是怎麼去啊?”
離那麼遠。地圖上看都好遠好遠。
“都是郭爾羅斯部的土地,咱們可以每年往東轉移一段路離。一點點的搬嘛。造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得跟佟保打好招呼。還得派人往江南去,招工匠。要做得事情很多。”
這麼些年,老早都有計劃了。
佟保是現任的吉林將軍,駐地吉林烏位有船廠,北方的戰船都出自這個船廠,技術很純熟。
之前佟保可能還不怎麼把輔國公府的小兒子當回事,現在嘛,恭親王府的女婿這身份,他是一定會重視的。
“那今年就要搬家嗎?什麼時候搬呀?”
上輩子常跟著皇上東跑西顛的,林染一點兒都不怵搬家,早習慣了。雖然任務結束以後,感情的部分係統會稀釋掉,記憶還是會給保留的,也包括學到手的技能,都保留著。
“我得先養養身體,明年吧。明年咱們往牡丹江走。”
顧先生指著地圖,給林染說,他計劃的路線。從牡丹江往綏芬河再到雙城子,往前就到目的地了。
“哎喲,我看著就暈得慌,這又是山又是穀的,就是沒見著路。怎麼走啊?”
地圖很清晰,山山水水的好景致,物產也豐富。就是見不到人。
“慢慢走唄。路不都是人走出來的嘛!”
是。
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