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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一腳蹬在蘇五德的轎子抬手上,轎子生生轉了一圈兒,要不是蘇五德在裡麵死死抓著,都得飛出去。
就這,也是頭暈了一下。
曹刺史也不著急走了,也不下車,就從車窗往外看熱鬨。
車裡有小火爐,還有夫人給他準備的點心熱茶,正正好。
從旁人的議論中,他己經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心裡暗罵,真是該,蘇家是抽瘋了嗎?閒得沒事找事,非弄這麼一出。
鎮南王是什麼人?那是猛虎,就是算是臥著,也是猛虎。
他蘇家連個老鼠都算不上,還想著過去挑釁?
真是要笑死。
蘇五德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到家門口就被扔了臭雞蛋,現在又被踢轎子。
好不容易穩住,拿帕子擦擦臉,差點沒把自己臭暈過去。
剛一掀轎簾,又有臭雞蛋砸過來。
嚇得他唰一下又放下。
“大家聽本官說,好好說!”
話音剛落,又被扔幾個。
蘇五德:“……”
恰在此時,府裡一陣驚呼,盛裝打扮的蘇夫人從府裡出來。
聞到臭氣,看到滿地的雞蛋殼,爛散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在乾什麼?你們也太無法無天了!大膽刁難,竟然敢對官眷無禮,本夫人定要把你們……”
“啪!”一枚臭雞蛋正中她額頭。
粘膩,腥臭,都在她額頭上炸開。
什麼發髻,什麼寶石頭麵,什麼遠山眉,都架不住一枚臭雞蛋的攻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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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愣了一瞬,接著大聲尖叫,像一隻炸了的水壺。
“來人,來人!護院呢?府兵呢?把他們給我拿下,殺了他們,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她尖聲大叫,狂妄凶狠,鬨哄哄的現場一靜。
蘇五德在轎子本來還鬆口氣,蘇夫人把臭雞蛋吸引了,他暫不用挨砸。
但一轉眼,又聽到夫人說的話,他心裡都一激靈。
蘇五德也顧不得彆的,趕緊下轎。
“夫人慎言!”
平時在家裡說說也就算了,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麵前說?
何況,不遠處曹刺史還在。
蘇夫人現在氣瘋了,哪管彆的,也沒看見曹刺名的馬車。
“大人,你回來得正好,快,叫人把這些刁難抓起來,都投入大牢!不,現在就殺了他們。”
喜鵲被打得臉腫,說話聲音含糊,此時抓住機會趕緊叫:“夫人,救救奴婢。”
蘇夫人原來還真沒有注意到她,她現在腫若兩人,誰能認得出?
“喜……喜鵲?”蘇夫人驚怒,“好啊,本夫人算是明白了,這是鎮南王府的人在鬨事。”
“好好好,欺負到家門口來了,今天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我就算白活。”
“鎮南王府,還以為是從前呢?睜開眼睛看看,現在幽城是誰的天下!”
“落魄的流放犯,被釘在恥辱柱上,永遠首不腰來的臭犯人,還敢在我蘇家門前撒野!”
字字句句,如同霹靂,轟然炸響。
馬車裡的曹刺史這下可坐不住,也沒心思再看好戲。
他甩下袖子下馬車,冷聲問道:“幽城是誰的天下?本官請蘇夫人賜教!”
他忍著臭味兒,怒視蘇五德,瞧瞧你娶的老婆,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