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四山匆忙到假山倉庫,看著空空蕩蕩的倉庫,腦子也跟著空了一下。
這倉庫空的,說話都有點帶回音兒。
趙管家清清嗓子,剛想說什麼,又被回音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樣?”袁四山半晌回神,“東西呢?怎麼就沒了?”
他怒視趙管家:“你是怎麼看著的?”
趙管家心裡叫苦,也有點心虛,他最近新認識了一個年輕寡婦,正打得火熱,不用去青樓引人注意花錢多,也不用養外室被家裡婆娘發現,隻要哄好了,隔三岔五帶點好處去,服侍得他舒服得不行。
他晚上時常跑到寡婦家裡去,沒顧上看守。
主要是這倉庫在假山中,知道的也沒幾個人,再說,就算是偷也隻是偷個一兩袋子,哪能這樣整個搬空的呀?
偌大的袁府,把這麼多東西搬出去,除非滿府的人都是瞎子聾子才沒人覺察。
趙管事當然不會把事兒攬到自已身上,眼珠一轉,低聲道:“大爺,我覺得這事兒,有點怪。”
袁四山火氣沒處撒,心疼得要命,那麼多優質藥材,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見趙管事這眼神忽閃的勁兒,更加生氣:“什麼怪,怪什麼!”
趙管家吞口唾沫,小聲說:“您還記得嗎?那位大師曾經說過,屬蛇的女人和您犯衝,會影響家裡的運勢。”
袁四山眉心一跳:“你的意思是……”
“您今天要去接那個女人,倉庫立即空了,這事沒有那麼巧啊。”
袁四山沉著臉不言語,顯然是聽見進去了。
趙管家趕緊又補刀:“那女人命太硬,克這個克那個,剛回家才幾天,把她繼母又克死了。”
“這……您不得不防啊。”
袁四山心砰砰跳:“防?怎麼防?”
“就不能不接她嗎?”趙管家看一眼倉庫,心痛道,“這還沒回來,就出這種事,這要是回來了……”
袁四山煩躁:“不回來,穆良澤也不會同意,他手底下有兵,彆說給我安插個什麼罪名,就是整天沒事派人尋釁滋事我也受不住。”
袁四山咬牙:“誰叫我隻是個商戶!”
趙管家想了想:“那……難道就任由他們父女禍害您?”
袁四山咬緊後槽牙,怒氣滿胸。
趙管家嗓子壓得極低:“要不……”
他猶豫著沒敢說,袁四山斜眼看他:“你想說什麼?”
趙管家摸摸鼻子,心裡暗暗不滿,明明他是舅舅,應該是袁四山這個做外甥的敬著他才對,偏偏就反過來,自已怕他。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早先不是有個姓周的小妾,失足掉到湖裡淹死了,那事兒就是個意外,人有旦夕禍福,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袁四山頭腦中一陣清明——是啊,彆人能出意外,她穆寶娣怎麼就不能?
轉念又一想:“不行,如果她出了意外,穆良澤也不會放過我的。”
趙管家趕緊道:“幽城也不是他穆良澤獨大,就是一個小小參將,比他大的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