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鶴開門見山。
“這兩日,有沒有一個打扮怪異的人,來買過酒?”
男人不假思索:“有。”
小夥計微慌,男人又道:“王爺王妃莫怪,他確實不知道,因為那時天色已晚,我已經讓他回家去了。”
“此人身穿黑袍,頭上戴著頭套,遮住了臉,看不到容貌,但聽聲音是個男人,不是特彆年輕,也沒有很年老,三十歲出頭。”
“除此之外,彆的沒什麼明顯特征,都遮嚴實了,”男人略一思索,“不過,依我的判斷,他應該不常飲酒。”
顏如玉詫異:“何以見得?”
“王妃有所不知,在下是做酒的,關於酒事,就知道得多些,比彆人更敏銳些。”
“此人身上無酒氣,進門來也不張望,沒有對酒的那種興趣,他並非本地人口音,因此不是對小店熟悉的人。”
“他說要買我這裡最有名的酒,接到酒之後,不問年份,不問口感,也問香型,直接問價付錢。”
“這些給我的感覺,都讓我判斷出,此人應該不好酒,買酒,應該是有彆的原因。”
顏如玉認真聽他說完,點點頭:“所言有理。”
霍長鶴問:“你可認識程家的人?”
“程家?賣布的程家?”男人淺笑,“我倒不熟,偶爾聽我夫人提及幾句,程夫人與我夫人未嫁之前是手帕交。”
顏如玉微挑眉:“後來呢?”
“後來?後來各自嫁人,偶爾也會小聚,年節也送些例年禮,不過,各人都有各人的日子過,來往就比從前少了些。”
原來如此。
“多有打擾,”顏如玉道,“告辭了。”
“王爺王妃慢走,”男人送他們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什麼,“王妃,如果我沒有聞錯,那個人身上,有股蜜合香氣。”
顏如玉停住腳步:“蜜合香?”
這香她知道,霍仲卯就會做,香鋪子裡也有,這種香屬於名貴品類,製作的原料貴,成本高,成品也就貴了許多。
就拿霍仲卯的香料鋪子來說,這種級彆的香,賣出去都是有登記的。
而以此時程家的財力,是不會買這種香的。
那麼,大法師身上的香,不是在程家沾染的。
這個信息很重要。
“多謝。”
離開酒鋪,霍長鶴麵色冷然。
“程家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程夫人竟然還想利用我們,找酒鋪夫婦的不痛快。”
顏如玉也有些火氣,時間本來就寶貴,程夫人還故意說些帶著私人目的的消息。
“回頭再說,也歪打正著,知道大法師身上的香氣。”
“賣蜜合香的鋪子不多,應該能查得到。”
霍長鶴和顏如玉分頭行動,她去見霍仲卯,霍長鶴去錢家香料鋪子。
同時,讓錢家香料鋪子的掌櫃,把賣蜜合香鋪子的掌櫃都請來。
霍仲卯正在鋪子裡,見顏如玉來,便知有重要的事,聽聞要查看蜜合香購買記錄,當即拿了來。
顏如玉一一查看,多半都是年前買的,近期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