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街上火樹銀花,人聲鼎沸好不熱鬨。
無論是富人家的公子女眷,還是平常人家的小家碧玉,全都是精心裝扮,一對對,又或是三三兩兩的姐妹,朋友一起逛著花市。
身著暗紅華服,頭戴墨玉冠,大冬日的夜間還手持折扇,一雙含水桃花眼,在花燈的映照下更是笑意盈盈。隻是對比這風流倜儻的貴公子,他身後不遠出的幾位姑娘,臉上的笑意更是高深莫測。
容貌豔麗的紅衣女子,白皙的臉孔已經憋的通紅,一邊朝前走一邊望向身邊濃妝豔抹的,身材略微有些魁梧的姑娘。
“楊……楊姑娘,你是說你師傅幾乎每年都帶著你到這裡做月老?”
那位楊姑娘瞪著一雙擦著前衛孔雀藍眼影的眯眯眼,略微靦腆的點了點頭。
旁邊的綠衣美人,柳依依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花枝招展的楊文修道:“楊道友,難道每次都扮成這個樣子嗎?”
楊文修微微皺眉,略有思索後道:“小時候都是師傅他自己,偏偏自我十八之後,隻要是不閉關的日子,師傅總是要帶上我,這夢姑自然隻能由我來扮了。”
“那你師傅自己也扮女人?”
楊文修爽快的點了點頭:“師傅說,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再說倘若你是男人的裝扮,再去成全那些男女,不是對夢姑不敬嗎?”
柳依依止住了笑,拍了拍楊文修的肩膀,幽幽歎道:“你和你師傅果然都是奇人也!”
忽然,不遠處,隻聽得一聲嬌憨,一位穿著淺紅碎花的美貌佳人,扭著柳腰,華麗麗而優美的倒向了蒼空的方向,刹那間,紅影閃過。
那美人含羞帶卻的柔柔謝道:“多謝公子。”剛抬起滿含秋波的雙眼,臉上的笑容一時僵住。
李清凡看著懷中半躺的佳人,笑道:“姑娘小心。”
佳人急急站起身來,幽怨的望了一眼李清凡,憤怒滿滿的直接離開。
那邊那位冬日裡的折扇哥,泛著雙桃花眼,笑得是花枝亂顫。
李清凡抬頭朝著蒼空小聲嚷嚷道:“楊公子,這一晚上踩腳的,撞肩膀的,丟帕子的,在加上又一個裝摔的,都已經五位了,若不是我攔住了這個,又得磨嘰多久才能到郝宅呀?”
蒼空嘴角帶笑,舉起扇子,拍了一下清凡的腦袋,說道:“現在的小輩們是越來越急躁了,我不過是與她們吟了下詩,多聊了幾句,在交換了些東西,怎麼到你這就成磨嘰了?”說畢,又是搖了搖頭,一個人嘴裡又都囊著什麼。
楊文修搖晃著滿頭的珍珠步搖,著急喊道:“老爺,那第二個您都和她快談到了下聘了,是您說郝府有對怨侶,這在不快點天都亮了。”
青瓦白牆,城東的富人區,有戶人家安靜異常,與其他富貴人家高掛各色彩燈不同,郝府的大門前還隻如平常一般,隻掛著兩隻簡單的紅色燈籠。
透過層層深院,李清凡幾人也隱約聽見一陣陣哭聲,與滿城歡鬨的氣氛相比格外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