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空隨手指了幾下,清凡與柳依依隻覺得忽然一股靈氣直直撲麵而來,緊張起來,楊文修對著清凡她們,擺擺手,嘟囔道:“就當省了我幾張隱身符。”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若不是那似有若無的哭聲,這郝府也算是一處清淨之所。府內最深處一閨房中,燭火未點,一位清秀女子,穿著白色的裡衣,坐在床腳哭成了個淚人。她仿佛是害怕驚動彆人似的,一直緊緊咬著自己的右手,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隻聽得房門響了兩下,女子驚慌的站了起來,飛快的擦了擦眼淚,顫顫的問道:“是爹爹嗎?”過了許久,門外沒有聲響,女子隻覺得鬆了一口氣,慢慢坐下。
穿著花衣的楊某人,正被蒼空一手捂住嘴巴,不解的望著師傅。
“你準備半夜三更,瞎燈黑火的這麼進去嚇死人家嗎?”
楊文修眨著眯眯眼,搖了搖頭,蒼空才將手鬆開,聽得楊文修小聲叫喚道:“老爺,咱們不是一直都是老規矩嗎?弄點煙霧,撒點花瓣,再問問情況呀。”說著,捏了捏衣袖中那袋估計從清風穀摘下來的花瓣。
柳依依蹭到楊文修身邊,皺眉說道:“楊師兄,話說你以前也是三更半夜的,到一獨身女子黑漆漆的閨房,放煙霧,撒花瓣的嗎?”
楊文修思量片刻,說道:“每次都沒這麼晚,都是在外麵,這次不是某人在路上一直耽誤了嗎?”說完,抬起那雙眯眯眼,又是幽怨又是驕傲的甩過去一個小白眼。
李清凡點了點頭,慢吞吞的說道:“是啊,深更半夜,燈火不明,忽然房門慢悠悠的自動打開,門外卻空無一人,漆黑一片。隻見得一陣白煙飄進,那位郝小姐,若是能清醒的等你撒上花瓣,報上名號還未昏死過去,也算得上女中豪傑了。”
楊文修望著李清凡,問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花瓣不撒了?可是夢姑夢姑,白天就現不了身了。”
蒼空淡定一笑,故作高深裝道:“山人自有妙計。”
郝小姐包膝縮在床腳,忽又聽得門外兩聲女音輕響“小姐?小姐?”
郝小姐打開門,之間一位穿著綠色紗裙,嫵媚動人的女子,微微一愣。那綠衣女人,笑道:“你不是今夜向我祈求了一夜了嗎?”
“夢……夢姑?”
天邊漸漸發白,山嶽城內最高樓的那片屋頂上,坐著四人。
“你們就隻是給那個馬夫一大疊銀票?”李清凡問道。
楊文修已經換了寶藍色的公子華服,懶洋洋的回道:“那郝老爺出了名的愛財如命,為了那個孫老爺的四百多兩,就願意將自己的庶女送去給過了半百的老頭子做妾,你說說,那馬夫如今的了這麼一大筆,隨便給兩千兩聘金不必四百兩多?那郝家還不速速讓女兒有情人終成眷屬?”
清凡看向蒼空,說道:“我還以為有什麼符咒可以讓兩人情比金堅,永結同心之類的呢。”
聽到這句,蒼空忽然一改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諷刺冷笑一聲說道:“人心最是變化莫測,情比金堅,永結同心,那些不過是幾句玩笑話罷了。”他又抬頭望著從白漸紅的東麵,自嘲了笑了一下,悠悠歎道:“從然是青梅竹馬,怕也難逃人心變化。”
柳依依聞言,雙手緊了緊,低下頭來。
“師妹?”一個熟悉又略帶憔悴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