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點頭如蒜搗:“對對對。”
陳通摸著鼻子。
師父就是師父,薑還是老的辣,也就三言兩語的事兒,對方就招架不住了。
賀州城抬眼:“後來呢?”
“紀總性格好,沒怎麼跟她計較,多次陪著她去醫院看病,至於什麼病我也不知道。”
“他們感情真的很好?”
“挺好的。”徐媽囁嚅道,“就是太太有點強勢、霸道,說一不二。我們外人看來,覺得有一丁點不適。紀總沒反應,每天樂嗬嗬的,說明他樂在其中,那我們能說什麼呢?這不就是夫妻感情好。”
賀州城追問道:“怎麼個說一不二?能具體說說嗎?”
徐媽支支吾吾道:“太太從來不正麵要求紀總做什麼,但行動上是不容拒絕的。比如,一日三餐必須吃她做的飯菜,紀總可以拒絕,太太沒有表現出不高興,但會在廚房一直做、一直做,做到紀總吃上一口才停止。”
根據徐媽的話,一旁記錄的陳通不自覺地腦補起了畫麵。
畫麵裡的周慧箐端菜上桌,剛回家的紀中和脫下外套丟在沙發上,沒打算吃飯。
周慧箐不說話,臉上保持微笑。她回到廚房,拿起菜刀,不斷地切菜、切菜。菜刀壓在菜板上,發出長短不一的音律。
切完菜,周慧箐搗鼓著鍋碗瓢盆,一盤又一盤地炒菜。
半夜,睡醒的紀中和起身上廁所,他聽到了廚房裡的聲音,便往那邊走。走到客廳,看到了一盤盤的菜,像個小山一樣疊在一起。而周慧箐在廚房裡,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正在炒菜。
炒完菜,她端著熱氣騰騰地菜轉身,見到紀中和後,嘴角的弧度拉大再拉大,大到快要扯裂嘴角和耳根。
周慧箐:“老公,你醒了?餓了嗎?”她將菜遞到紀中和麵前:“嘗嘗?”
紀中和咽了口水。
腦補完畫麵的陳通也不自覺地咽了口水,他摸了摸肚子,覺得胃不舒服的很。
正在問話的賀州城見陳通記錄的動作停止,給了他一個眼神。陳通再次拿起筆,一邊看著徐媽一邊等待她繼續說話。
賀州城:“在家他們發生過激烈的衝突嗎?”
“沒有。”徐媽道,“太太喝酒斷片後,做的事情奇奇怪怪的,紀總就讓她去看病,太太很抗拒,兩人因此辯論過。有一次,太太拿刀刺了紀總的手,好在傷口不大。從那之後,太太可能是想通了,跟著紀總去了幾次醫院。後來,太太白天經常出門,好像是見什麼人,有時候回來很高興,有時候又很嚴肅。”
“其他的呢?”
徐媽臉都揪在了一起,顯得很是為難:“警官,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賀州城仔細觀察徐媽的表情,眉梢上挑:“真的就這些了?知情不報,可是罪加一等。”
“就這麼多了。”
賀州城也沒再為難徐媽,因為從她的表情裡,他已經讀到了全部。
——她沒撒謊!
“我知道了。有什麼新線索,及時告訴我。”賀州城將自己的聯係方式給了徐媽,“今天你說的這些,我們警方會保密。”
徐媽像是聽到什麼喜事一般,笑得合不攏嘴:“謝謝警官。”
徐媽關上門後,陳通道:“看來周慧箐很有嫌疑,下一步我們是找她審訊嗎?”
“你聯係周慧箐問話。”
賀州城交代完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
陳通不解:“師父,你去哪?”
賀州城沒回答,很快就不見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