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個叫作胡安的小家夥兒回去之後,那位年輕的子爵便會對營寨中的情況和我們所處的位置一清二楚。”
“到時候,即使我們不換,說不定他們會選擇自己來取。”
祭司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長久的生活在山林之間,論起肚子裡的花花腸子,如今拉普魯克部族的新一代年輕人,顯然不是那些山下貴族的對手。
“什麼?!”
聞言,安德魯頓時心中大驚。
“我這就去把那個人給宰了!”
“站住!”
年長的祭司厲聲喝道:“你若是現在把他殺了,那麼交換糧食的可能也就徹底沒了,到時候,至少會有一半的族人死於饑餓!”
“那怎麼辦?”
安德魯一時間有些慌了神,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祭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打開了那份來自安托利亞子爵萊昂·希梅納的信箋。
不單單是安德魯,他也同樣對那位領主為何會認出拉普魯克人的部族圖騰充滿了好奇。
信中隻有兩句極為簡單的話語,
但卻讓這位年邁的祭司,突然渾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祭司!”
安德魯連忙湊上前去,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萊昂在信中所寫的那句簡短的話語。
“三年之內,跨越連綿的群山。十年之內,遙望雅蘭的遺跡。”
“謹向阿斯加德先民的後裔,拉普魯克人的智者與祭司,獻上真誠的邀約,安托利亞子爵,萊昂·希梅納。”
“祭司大人,什麼是阿斯加德?”
看著信中一連串難懂的話,安德魯困惑地問道。
年邁的祭司未曾回答安德魯的疑問,隻是兩眼直愣愣的看著那封信箋之中的內容,仿佛記起了自己成為祭司之前,拉普魯克人的第三十七位祭司,在彌留之際的話語。
“記住,我們是先民的後裔。”
“終有一天,拉普魯克人將穿過黑霧,重回過去的土地。”
在這一刻,
祭司的腦海中縈繞著無數的疑問,充斥著過去的回憶。
這是還他成為祭司之後的這些年來,第一次在其他人的口中聽到熟悉的地名,聽到拉普魯克人的過去。
所以,
那個叫做萊昂·希梅納的子爵究竟對拉普魯克人了解多少?又為何會知曉那片位於群山另一邊的土地?
那個年輕人真的是希梅納家族的子爵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其實也同樣是先民的後裔?
是的,
一定就是這樣!
因為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拉普魯克人豈不是找到組織了?
“我要親自去拜訪那位子爵。”
沉默許久,祭司終於開口說道。
翻越群山,穿越黑霧。
這一直都是拉普魯克曆代祭司口口相傳的心願,也是他們始終生活在遺落之地邊緣,從未遠離的原因。
無論此次下山會發生什麼,身為部族祭司的法斯特都已經決意要去。
因為這不僅僅關乎拉普魯克人的過去,更關乎著部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