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領的城牆上掛滿了肉乾,荊棘領的城外堆滿了獵犬的白骨。
為了震懾高原獵犬,同時也為了彪炳安托利亞人的顯赫戰功,在萊昂的命令下,領民們將高原獵犬的頭骨堆成了京觀。
當丹尼爾鬆看到荊棘領的城牆之時,自然也看到了那些早已被剔得隻剩下白骨的獵犬頭顱。
獵犬雖然死去,但空洞的眼眶中仿佛依舊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凶光,令丹尼爾鬆一次次回想起迎麵而來的巨口和悚然劃過的利爪。
一時間,他隻感覺自己的腿腳似乎有些發軟。
隻有親身體會過,才能夠感受到真正的殘酷。
在今年冬天,身為騎士的他第一次接觸到了這些一直在安托利亞人口中流傳的怪物。
在艱難血戰之餘,丹尼爾鬆曾一次次慶幸,慶幸於安托利亞在這些年裡,一直阻擋著高原獵犬的侵襲。
若非荊棘領擋在南麵,灰水堡恐怕早已淪陷了不知多少次。
而此時呈現在他眼前的場景,更讓他真切地認識到了安托利亞人的驍勇。
他不知道安托利亞人是怎樣阻擋住那些凶猛的獵犬的,但事實就擺在眼前,荊棘領的城牆依然矗立,而北麵的灰水堡反而瀕臨覆亡。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安托利亞人的驍勇?
丹尼爾鬆來不及多想,此時的他隻想儘快入城,去請求來自於希梅納家族的馳援。
穿過寬厚的城牆,他看到了一片巨大的工地。
在荊棘領舊屋改造計劃的推動下,荊棘領的城中一片喧鬨。
一支又一支的施工隊遍布在城市之中的各個角落,他們有的拆除著城內的房舍,有的在矮人工匠的指揮下搭建著嶄新的房屋。
為什麼……安托利亞人看上去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高原獵犬的影響?
除了城外乾涸的血跡以及震懾人心的京觀,安托利亞的土地上看不到絲毫淒厲與悲痛的痕跡。
帶著滿心的疑惑,丹尼爾鬆站在在了領主城堡的門前。
“灰水堡騎士丹尼爾鬆,奉灰水堡伯爵埃利·韋恩之命,請求覲見安托利亞子爵萊昂·希梅納。”
丹尼爾鬆如是說道。
……
萊昂最近很忙。
或者說,整個荊棘領最近都很忙。
荊棘領舊屋改造計劃是萊昂提出來的,但身為領主的他隻是負責拍板的那個人,具體的執行則要靠著亞倫等人忙前忙後。
但萊昂在這段時間也沒有閒著,他正忙著搞溫度計。
在他看來,科學儀器跟萬物百科的作用相差不大。
想要滅殺敵人,首先便是要了解敵人。
所以在經曆過那場鏖戰過後,萊昂很快便將已經被剁成塊塊的高原獵犬塞入到了科學儀器儀器之中。
而高原獵犬的血液,恰好完美的貫徹了熱脹冷縮的自然原理。
不但會隨著溫度的變化而膨脹和收縮,甚至還會隨著季節的變化而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春天是綠色的,夏天是藍色的,秋天是黃色的,冬天則是紅色的。
這玩意兒就是個粗獷荒野版的農業生產節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