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青瑤,她的夢五光十色,出現了無數個人,每個人都對她說著感謝,親切地和她擁抱後離開。
金光像雪花一樣一層層落下,她踩著光,感覺到處都亮堂堂的。直到醒來時她都還在笑著。
狼霄過來看她的時候,她正坐在床上,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即穿衣服,抱著自己的小玩偶蹭來蹭去。
“遇到什麼事了這麼開心?”狼霄問。
青瑤爬到她懷裡:“媽媽,我做了個好開心的夢。”
“夢到了什麼?”
“夢到,夢到了好多人,好亮的光,還夢到我在天上飛,嗚——飛到這裡又飛到那裡,飛得好高。”她晃著手裡的玩偶做飛行的動作。
狼霄笑了笑:“那你現在還想飛麼?我背著你飛。”
“不用了哦,我在夢裡已經飛過了。”
狼霄親親她的腦袋:“那好吧,快點換衣服出來吃飯了。”
“知道啦。”
昨天發生的事並沒有影響到三個孩子繼續上學,早上帶著三人出小區的時候,經過石誌榮所在的那棟樓,保潔正和早起的老人紮堆聊天。
“昨天都沒回來呢,聽說得了很重的病,住進重症病房了,孩子媽晚上回來一趟收拾東西,晚飯也沒吃,我看她憔悴的不行,說孩子現在很不好,醫生也還沒確定是什麼病。”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以前我瞧著還怪活潑的,能跑能跳,天天在家裡鬨騰,我住他們樓上都能聽到他們家孩子叫喊,可有精力了。”
“誰知道呢,才這麼小的孩子,真是造孽哦。”
“所以說,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能享受就享受,誰也不知道哪天就沒了,也彆想著省了,多吃點好的吧。”
幾位老人正感慨著,就看到青瑤蹦蹦跳跳地背著書包經過,青瑤一看到他們就立即停下來揮手打招呼。
“張爺爺好,王奶奶好,周婆婆好。趙奶奶辛苦了。”
趙奶奶就是小區的保潔,她被這一句辛苦了弄得忍不住笑彎了腰:“哎喲,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懂事呢。”
“青瑤要去上學啊?”
“青瑤吃葡萄,剛買的可甜了。”
青瑤沒拒絕,上去拿了三顆葡萄,那葡萄個大,她一手都沒有抓完。
她將葡萄分給青萊了青梨,轉頭又對王奶奶道謝,還從自己書包裡拿出隨身攜帶的糖一人分了一顆。
等到分完後這才朝他們揮手告彆。
“我要上幼兒園啦,爺爺奶奶再見。”
說完繼續蹦蹦跳跳朝前走。
倆大人隻朝幾人點了下頭,並沒有過多客套,像這樣的交際工作大多都交給青瑤來完成了。
等他們離開後,幾人的談話就轉向了青瑤。
“聽說昨天石頭要帶著青瑤跳河,他生病難道是傷到了腦子?”
“這不好說,總覺得這事透著點詭異,也許是水裡有水鬼拉人做替身呢。”
“聽說前幾年這條河……”
一家子的身影越走越遠,後麵的聲音很快就聽不見了。
將三個孩子都送進學校後,狼霄道:“我要去醫院一趟,你去麼?”
胡元緋問:“去見那孩子?”
“嗯。”
“不生氣麼?我還以為你要再等兩天再去。”
畢竟差點讓青瑤出事,作為懲罰也會讓人多難受一陣子。
狼霄淡淡道:“沒必要。”
影響孩子的是金蟾,孩子也隻是受害者而已,經過這一遭,他往後應該不會在相信這些東西了。
“那走吧。”
兩人無需打聽地點,直接根據石誌榮精血指引到了醫院,此時他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裡吸著氧氣,旁邊一台儀器監控著他的情況。隻一夜沒見他就瘦了一圈,嘴唇慘白,瞧著一幅病入膏肓的樣子。
孩子父母爺爺奶奶都愁眉不展地坐在外麵,不明白這樣的厄運為什麼會找到自家來。
狼霄和胡元緋隱去身形在護士進門的時候跟著走了進去,狼霄將精血打入石誌榮身體,之後沒再多看後續,拉著胡元緋一同離開了。
不外乎是醫生直呼醫學奇跡,家人喜極而泣之類的,他們也懶得多瞧。
“好了,回去吧。”
等回到店裡後,狼霄響起昨天被青瑤牽掛的玉佩,玉佩現在在她手裡,碎成幾塊的玉佩沒了入手溫潤的感覺,現在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胡元緋將玉佩碎片拚在一起,嘗試用妖力將它凝合,普通石頭經過外力擠壓有可能會融合在一起,但這塊玉都要被擠變形了也仍舊還是一塊塊碎片。
眼見玉佩就要變形了,狼霄趕忙將玉佩從他手裡奪了出來。
“彆弄了,我待會找人看看能不能粘上。”
胡元緋趴在櫃台上:“修什麼,找老道士再做一塊不就好了。”
他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聲音:“再做一塊什麼?”
倆人轉頭一看,就見門外站著一個風塵仆仆的老道士。
王問淵一路乘飛機過來,身上還穿著道觀的道士服沒有脫下來,手裡拎著個藍色粗布包袱。顯然來的非常匆忙。
他進來就給自己倒了杯水狂灌下去這才焦急地問:“怎麼樣了,青瑤還好麼?我怎麼聽說你們遇到了很厲害的對手。我帶了法器來。”
他說著打開自己的包,從裡麵掏出一把看起來非常古舊的桃木劍來。
這把劍一拿出來,狼霄和胡元緋裡唰地往後退了退,這劍上的雷霆氣息太可怕了,總覺得靠近一點就要被刺穿。
胡元緋揮手驅趕:“趕緊拿走拿走,事情昨天就已經解決了,人都死透透了你才來。”
問淵道長瞧著兩人,叉著腰道:“怎麼,嫌我來得晚?知不知道我之前在哪,在西北,我連夜乘飛機趕來的,看我身上的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一夜沒睡,到現在隻喝了一口水!”
胡元緋多瞧了他兩眼,這老道士,好像確實挺不容易的。他嘟嘟囔囔地道:“沒必要那麼著急趕來嘛,你還不相信我們的實力,如果我們都打不過,你現在趕來又有什麼用。青瑤一切都好,對了,還要感謝你送的符籙和法錢。昨天是青瑤用那枚山鬼錢殺了那邪道。”
問淵道長疑惑地哦了一聲,在兩人身邊坐下:“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狼霄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下,說到青瑤被巨人吞掉的時候他直接將手裡的一次性杯子給捏碎了,到聽說青瑤用法錢召喚出雷霆時,他猛一拍桌子激動地跳了起來。
“我就說,我就說!”
胡元緋心疼桌子,趕忙隔開他的手:“你就說什麼?手輕點,桌子要碎了。”
“我就說青瑤不一般!”
“這我們都知道。”
“那你們知不知道,如今已經沒有人能用山鬼花錢召喚雷霆成功了,連我師兄都不行!”
問淵道長說得激動,卻沒想到胡元緋和狼霄聽後臉色俱都是一變,裡麵滿是後怕。若青瑤當時沒有成功,他們就永遠失去這個孩子了。
問淵道長也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笑容轉為沉默。
狼霄朝他道了聲謝:“多虧你教了她很多東西。”
老道士淡笑了下:“也是青瑤聰慧。”換個其他三歲孩子也想不到能這麼自救,不,也許還有個孩子也可以,但那個孩子可能在被吞掉前就已經先因為身體承受不住沒了。
狼霄繼續道:“如果你寒假沒有時間門過來,我們可以帶著青瑤去道觀找你。”
問淵道長呆了下,明白她說了什麼後,這次是真的激動了。
三年,整整三年了,他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
“好,好,我回去就準備,客房現在都裝了空調,冬天來肯定不會冷的!”
他這樣子讓倆妖都忍不住笑了下。
高興完又說回正題,昨天問淵道長問了一圈人,終於找人打聽到了一點方料的情況,特彆巧,他找到的人,正是兩年多前狼霄和胡元緋撞到的那個三流大師。
當時那大師在製作鬼殺人偶,人偶要製成需要將厲鬼祭入人偶中,不過那大師還沒成功就被他們抓住了,人偶也被沒收了。
老道把人帶回去後就開始盤問他的門派來曆,那大師叫王忠發,確實是個無門無派的野修,原先跟一個算命先生混,學了一些口訣和忽悠人的本事,但他算的不準,擺攤也賺不到什麼錢,後來有一次他因為算的不準被人砸了攤子,逃跑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那人身上帶的小鬼出來嚇唬他。
王忠發害怕之餘發覺自己遇到真正的高人了,便纏著對方想要學些本事,正好對方剛到本地想找個向導,讓他跑前跑後地使喚了一陣子。王忠發將自己賺到的錢都貼在了高人身上。對方給了他一本秘籍和一個鈴鐺,還很大方地教了他製作鬼器的方法。
王忠發確實有一分天賦,靠著手裡的鈴鐺和意外抓住的一隻厲鬼,也有了幾分名氣,可惜沒有逍遙多久便被老道抓回去了。
王忠發因為招搖撞騙被沒收所有東西後關了進去,近期才剛放出來,老道想了一圈之後想起了他,昨天仔細詢問了,發現當初教他秘法的人正是方料。
但剛被抓的時候,王忠發卻無法說清楚方料的情況,連他的模樣都描畫不出來,好似關於這個人的一切都被封鎖了起來。
老道懷疑他被人下了禁令,強行解除禁令王忠發可能會變成傻子,因此老道便沒有進一步逼問。
這次再找他詢問,他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所知的事情都禿嚕了出來。
“那方料說自己是一個教派的成員,隻要加入教派就能保他們擁有權利地位還有長生。但加入教派需要有人推薦,王忠發還不夠資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考驗。等他通過考驗就能被帶入教派裡。”
胡元緋和狼霄全都坐直了身體:“什麼教派?”
“王忠發不知道,方料沒告訴他,他連自己要接受的考驗是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製作鬼殺人偶就是考驗之一。我翻了這幾年統計的資料,也沒人提到有這麼一個教派。”
老道頭疼地揉揉腦袋,這幾年妖魔鬼怪越來越多就算了,還有這種邪道在後麵搗亂,他實在是心累,人看著都比兩年前要老許多,明明還不到五十歲的人,鬢邊都開始有白發了。
狼霄將自己看到神像的事說了一下,還有兩人對這件事和彆墅那事的猜測,老道士恍惚呢喃:“神像,又是神像,難道真有什麼關聯?”
“還記得那神像什麼樣子麼?”
狼霄仔細地描述了一下,問淵道長將這事記在心裡,這也算一大收獲了。
“你們還是要小心一點,對方說不定關注到青瑤的存在了。”
對青瑤為何會擁有這樣的能力連問淵道長也說不清楚,但隻要讓這個孩子成長起來,她一定能發揮出巨大的力量。
“我回頭再收集些好用的護身法器給她。”
說到這,狼霄立即將碎掉的玉佩推到他麵前。
“這塊玉佩因為保護青瑤碎掉了,戴了好幾年了,她特彆傷心,昨天還哭著說想要塊一模一樣的。”她的語氣裡充滿了暗示。
問淵道長:“……”
一模一樣,他上哪弄一模一樣的!
但,但這是青瑤想要的,他說什麼也得再弄來一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