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青萊拍照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多講究了, 他原地站定,咧開嘴笑的異常燦爛,一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狼霄點評:“和狐狸有八分像。”
也虧得胡元緋不在這, 不然一定要抗議,怎麼可能跟自己像,黃狗那麼普通,不及他萬分之一美貌。
等登記完也拍完照後,嚴開就打算離開了。
蹲在一邊的青梨湊到嚴開腿邊,用尾巴微微蹭了蹭他的褲腿, 引起他的注意後仰起頭來看他。
“警察同誌,我能和你們合個影麼?”
這個邀請讓倆警察都有些詫異。“和我們合影?為什麼?”
青梨甩了甩尾巴:“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警察,想留個紀念。”
今天嚴開是穿著警察製服來的, 本來就人高馬大,這身製服讓他顯得愈發正氣淩然英氣逼人,放在流浪時期,是青梨絕對絕對不會靠近見到就要跑遠的那種人。
但現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地靠近。
這種小小的要求嚴開怎麼可能會拒絕, 同事甚至早他一步先答應了下來。
“當然沒問題啦,這種小事。”說完顛顛地湊過去蹲在狸貓身邊, “你想怎麼拍照?這樣行麼?”
青梨搖搖頭, 讓倆警察並排坐在凳子上,隨後她一躍跳到了嚴開腿上, 半趴半臥地坐好。
嚴開僵硬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了。
青梨道:“警察同誌, 你可以把手放在我背上哦。”
嚴開從沒有像此時一樣如此小心翼翼地對待一隻貓, 他輕輕將手掌落在青梨背上, 天冷後貓毛長出了許多小絨毛,相比夏天無比絲滑的手感,冬天的貓毛摸上去有種厚實的絨絨感, 很柔軟,像陷進了一團帶著溫熱觸感的棉花裡,棉花還會隨著呼吸有規律地起伏。
旁邊同事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怎麼貓不跳到自己身上!
嚴開無視他的妒忌眼神,目光直視前方。
現在在拍照的是狼霄,對狼霄青梨可不敢有那麼多要求,能拍下來就行。
可能是覺得好玩,一直在旁邊玩耍還被勒令不要去打擾貓狗的青瑤,這會終於沒忍住也湊到了嚴開身邊,她好奇地望向狼霄,不明白這是在乾什麼。
青萊見自己被忽略了,委委屈屈地也悄悄湊到了嚴開同事身邊坐定,畢竟另一邊已經沒有位置了。
很快合照就新鮮出爐了,青梨心滿意足地跟嚴開道謝。
嚴開收拾好東西,臨走前欲言又止了許久,最後終於對青梨開了口。
“那個,你能不能不要總叫我警察同誌?”雖然也常有民眾這麼喊他,可是被一隻貓這麼喊,總讓他覺得特彆怪異。就好像在提醒他這隻貓的身體裡住了個奶奶年紀的靈魂。
青梨疑惑抬頭:“不叫警察同誌叫什麼?”
“下次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嚴開,或者叫我嚴警官也行。”
“好的嚴警官,我記住了。”
兩位警察離開之後已經差不多十點了,胡元緋還沒有回來。
狼霄在陽台趴了一會,視線一直望向彆墅方向,事情已經收尾了,應該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狼霄都想要再去看看情況了。
胡元緋這邊確實遇到了一點意外,但和他沒關係,是那個倒黴被蛇咬的小孩。
由於送醫院時不知道小孩是被什麼蛇咬的,醫生隻能進行常規治療。蝮蛇咬的時候下嘴不重,並沒有至小孩與死地的意思,可孩子經過一夜觀察後,情況不僅沒好轉反而還嚴重了,似乎毒素再次入侵了一般。
蛇仙還沒有請到家裡,孩子就被送進了搶救室,如果嘉禾死了,兩兄弟就要反目成仇了,到時候把蛇仙請進家門也不是件好事。
鐘逸輝頂著磕青的額頭艱難地跪在了蝮蛇麵前,這次連老太太都跪下了。
“蛇仙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求求你救救那孩子,給他解了毒吧。”
蝮蛇才剛說過絕對不會回應這家任何請求,現在人就求到自己麵前了。
它高昂著腦袋盯著麵前的人。
胡元緋坐在後麵沒說話,本來無精打采的神情也因為這場意外的發生而變得精神了許多。
眼見蝮蛇不說話,鐘逸輝咬咬牙,想說可以拿自己另一條腿換,但他終究還是舍不得,隻道:“一切錯事都是我犯下的,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原諒他吧。”
還知道在意孩子,胡元緋懶懶地開了口。
“我其實有點好奇。”
他一說話,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他身上,蝮蛇也回過頭來,這話像是對它說的。
果然胡元緋問道:“這一屋子人,為什麼你偏偏要咬一個孩子呢,是因為孩子比較好欺負麼?”
蝮蛇當然不肯承認是自己欺軟怕硬了,它立即道:“不是!那孩子身上他的味道最重!”
一年都找不到人的情況下,驟然發現一個孩子身上散發著濃重的鐘逸輝的味道,它直接就將他當作了鐘逸輝對待,上去就是一口泄憤。
好在它還保存了一絲理智沒有真直接咬死。
鐘逸輝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老二一家知道他今年又不回老家,開車回家的路上正好經過他的城市,就拐去他那停留了一下見麵吃個飯,他許久沒見自己的孩子,看到和自己孩子差不多的侄子就沒忍住抱了抱他,還找了自己孩子留下的衣服給他穿,臨走時又送了玩具給他。嘉禾很喜歡,一路上都抱在懷裡。
這也導致孩子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如果嘉禾因此而死,鐘逸輝恐怕會悔恨一輩子。
搞清楚內情,蝮蛇動了動尾巴,冤有頭在債有主,對無辜孩子下手確實沒必要,他也不想多添一份因果。
它嘶聲道:“我可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