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铩羽而歸。
劉知齊給了銀兩,遣散了請來助力的幾人,他們都是道上專做這門生意的人,嘴巴緊得很,不用擔心有什麼問題。
他一路興致缺缺地打馬歸家,一路上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計劃如此周全的他,怎會被一個半路殺出來的表哥給劫了道呢?垂頭喪氣地踏進家門,卻被候在大廳的父親逮了個正著。
“你出息了啊!竟學會去劫人了?”劉知齊跪在堂屋正中央,劉壽與在衙府得知罪眷被劫的消息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家中的二兒子。急匆匆往家趕,得知去了望海樓,跑去撲了個空,途中逮到了兒子跟前的小廝,一番盤問,果真是他。於是拿出藤鞭坐在家中等他。
劉知齊一回來就被逮過去扔到堂屋跪著,劉壽與揮著藤條就往他身上招呼,一條條鞭子下去,劉知齊硬是不吭一聲。
“人呢?我問你人藏哪兒了?”
劉知齊的確給周言詞姐妹在外頭準備了間院子,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現下也不知現下人被藏到哪兒去了,隻需要他們沒被逮住。如今隻有先將這事冒領下來,擾亂他們的視線,讓父親無暇派人去追,讓他們多逃會兒。
他的心中仿佛被灌滿了濃醋,五臟六腑酸了個徹底,父親的鞭子反倒沒那麼痛了。
“父親,求求你了,就成全了兒子吧!”他假意求著情,好讓父親以為人在自己這裡。
“劉壽與你乾什麼呢?就你威風了是吧!”章氏得知了消息急匆匆趕來,見兒子被打得麵容痛苦,不由心疼地一把摟過兒子。
“痛!痛!娘你碰到我痛處了。”劉知齊深吸一口氣,適時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
“人沒了,你不去找人,跑回來打兒子做什麼?誰說就是我兒子乾的啊?說不定掉河裡淹死了,誰知道呢?”
“你,你你......”劉壽與氣地扔下鞭子抬腿就走,慈母多敗兒,這個兒子早就被這個母親嬌慣壞了。如今隻能先回去叫人搜索著,再查查兒子最近在哪兒租宅了沒,就不信找不到人。
上次的事已經是家裡好不容易保著的了,若這事再出差錯,回去這官位大概也是做到頭了。劉壽與深深歎了口氣,急匆匆往衙府趕去。
金烏西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渡口周圍的野坡上還有三三兩兩官差舉著火把四處搜尋著,統共逃了五名罪眷,找到一名,還得接著找。
而一艘輕舟早已北上,彙入茫茫舟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