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第六十七(2 / 2)

外頭依舊電閃雷鳴,這種時候,白茸目力遠不如他,這種時候,暫

時還無法看清外。

沈長離一抬手,將那物扔給了她。

竟是一顆頭顱,咕嚕嚕滾到了她腳邊。

顯然已死去多時,斷頸處的血跡都乾涸了。但是雙眼依舊圓睜著,看著她,死不瞑目,像是地府中來的幽魂。

“啊!”白茸看清了那頭顱的五官,登時發出了一聲淒利的非人的慘叫,她雙目通紅,隨後已經跪下,膝行爬去了那一顆頭顱麵前。

沈長離騙了她,他早就殺了九鬱。

她手指都在發顫,把那一顆頭顱緊緊抱在了自己懷中。

雙目發直。

她唇邊流下了一道細細的鮮血。

沈長離反應極快,迅速掰開了她的唇。

她竟然要咬舌自儘,給那男人殉情。

他麵色更為陰沉駭人,狹長的雙眼幾乎淬了冰。

被她咬破的舌尖被他強行止血。隨後,她下頜直接被這個盛怒的男人掰脫臼了,再無法閉合。

白茸唇無法閉合,隻剩下雙手拚命抓撓。

隨後,她被一隻大手拎起,扔回了臥榻上。

白茸腦中一片空白,已經幾乎瞬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還在持續地尖叫,狀若瘋狂,將手邊可以拿到的所有東西都砸向他。

他背對著窗頁,身形高大,喜燭滴下了一滴眼淚,火光被夜風搖曳,額心多了一道隱約的血色印記,讓那張清俊如玉的麵容顯出了幾分邪異的俊美。

她手邊已經沒有東西了,摸到自己發上簪子,拿下朝著他就捅了過去。

他躲都沒躲,由著她拿著簪子刺了過來,刺了進去,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長而深的創口。

淩亂的記憶湧入了腦海,她頭疼欲裂,爆發出一聲更大的尖叫,跌跌撞撞後退。

創口湧出銀色的血。

他無動於衷:“怎麼,不再重一點,捅穿我的心臟,給他報仇呢?”

他隨手拔出了那根染血的簪子,扔到了地上。

沈長離隨手拎起了她,甩回了臥榻上,在她和她新婚夫君的婚床上,從背後粗暴地占有了她。

他衣裳都沒脫,眉目清濯俊美,動作卻宛如羅刹惡鬼。

白茸拚命反抗,她腦中嗡嗡作響,一直尖叫,反身想去抓撓他,把自己還記得的各種術法都用了出來,都對他毫無用處。

沈長離將她身上裹著的喜服外裳輕易撕成了碎片,右手握住了她一雙細弱的腕子,用最長的那根布條將她的雙手捆住,捆在了床頭架子上。

發簪被扔在了地上,她一頭鴉青的長發完全披散開了,蓋著雪白的身體。

那一顆頭顱就滾在榻邊,死不瞑目。看著妻子被另一個男人極儘淩辱。

這不是歡好,是一場粗暴殘忍的征服。

她腦中一片混沌,似乎還回響著持續不斷的尖叫。他咬著她的耳尖,在耳後說話,音色清潤,卻宛如惡鬼。

……

沈長離甚至都不記得她是什麼時候停止

掙紮的了。

隻覺得不夠。

她還不長記性。

一直到後半夜,她甚至已經不再叫喊了,因為叫不出來了,嗓子已經劈了,反抗甚至都開始變得微弱。

翌日清晨,沈長離清醒過來時,臥榻上一片狼藉。

女人已經厥了過去,細弱的手腕被布條磨得血肉模糊,依舊被吊在榻邊架上,麵色死人一樣的慘白,氣息微弱,毫無聲響。

昨夜他瘋了。壓抑了多年的欲望夾雜著要殺人的怒火,全都傾斜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還有未融化的冰散落在榻上。

白茸有他一半內丹在體內,不排斥他的靈力,他迅速用靈力吊住了她的命。

……

室內響動實在太大,持續了幾乎一整晚,混雜著女人的哭喊和尖叫。

宣陽和華渚帶人守在室外,妖兵圍繞了整個秘境,兩人都低眉順目,整個晚上,都沒有發出什麼響動來,一直默默守著,楓穀中原本的住民都被轉移了出去。

沈長離以前臨幸宮妃從未有過這般動靜,一般進去很快就走了,宣陽知道他心裡其實很不喜歡這種事情,甚至很厭惡,他本性完全不像宣陽見過的其他妖獸,冷淡得很,很難動欲。

他厭人,大部分時候都隻喜歡獨處。

那些女人都愛焚香,用的妖界特製的香,一個比一個濃鬱,衣袖沾染了味道,他每次回來都會去沐浴更衣。

下回卻還要繼續去,因為他不喜歡被人認為專情深情,更不喜歡被人和一心鐘情神女的天闕相提並論。

而這一次,室內響動持續了一整晚。

宣陽卻想到了在彆院的那一次,和華渚視線對上,對室內在發生什麼都心知肚明。

一直到了清晨,吱呀一聲,那一扇緊閉的門扉被打開了,有人從室內出來了。

男人身材高大,烏發披散在肩上,他懷中打橫抱著一個人,被褥子裹著,身軀軟綿綿的,看不清麵容,隻看到一頭緞子般的發披散下來,身上依舊可以感覺到一點微弱的靈力。

“把最快的雲輦叫來,回王都。”他聲音透出一點陰騭的沙啞。

楓穀被封凍了大半,樹上還結掛著冰棱,地上寒霜尚未褪去。

晨風中淡淡的血腥味尚未褪去。

昨夜,地上的血跡彙聚成了小溪,隻是夜間都被人清理掉了,清理掉了痕跡,便顯得無事發生了。

沈長離抱著她上了雲輦,一路上,不斷給她輸送靈力,強行維持了她的體溫。

飛馬拉著雲輦,不斷被催促加速。

隻花了半日功夫,這一架雲輦,便回到了妖都中。

宮內已經早早收到了消息,好幾個巫醫在宮門候著,待到雲輦停下的時候,迅速接過了王上懷裡抱著的人。

沈長離全程一言未發,看著巫醫帶走了她。

汀蘭宮被清理了出來,禁止任何人靠近。

宮內妃子迅速都得知,王上帶回了一個女人,

宮中女子雖然不少,但是都是被各方勢力送來的,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帶人回來。

沈長離沒回寢宮,在主殿中坐了一整晚。

沒去看她,也沒有召見任何人。

韶丹現在在蘭華宮中暫住,得知沈長離回宮之後,她想去找他,卻被宮內侍衛攔截了下來,怎麼也不讓她進去大殿,也不告訴她沈長離到底在不在。她急得團團轉,終於在進宮的路上尋到了華渚,於是迅速攔住他:“沈桓玉是不是回來了,我要去見他。”

她說的口無遮攔,華渚愣了半晌,方才說:“這不是在上界,是在妖宮中,夫人最好不要稱呼王上這個名諱。”

“況且,王上現在誰都不見。”

“我有很要緊的事情。”

見華渚不為所動。

她一咬牙,索性從袖內小心翼翼掏出了一件物事:“你看這個。”

她手心捧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華渚認出,這是出自深海的龍珠,極為珍貴,卻不知韶丹是在哪裡弄到的。

關鍵是,原本應該充斥著潔淨的白色霧狀煙氣的珠子,現在卻變成了一種淡淡的血紅色。

韶丹說:“其實……這是仙帝親手交予我的。”

她能順利來妖界尋沈長離,也是因為受到了仙界的首肯。

沈長離使用禁咒,逆天而行,身上早有魔氣的事情,仙界不少高層都知道。

從仙墮魔隻是一念之差,他修為太高,身份又特殊,一旦真的墮仙,入了魔界,之後三界與魔界的微妙平衡便會被打破。

新任的魔尊原本對上界虎視眈眈。

沈長離一旦墮了魔,會如何想完全不得而知,仙與魔的行事方式完全不同,況且,他飛升時,血染九重天的場景眾仙都還沒忘,一旦他真的成了魔,之後沒有了仙身束縛,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都難以預料了。

這一顆珍貴的龍族來自冰海深處,仙帝親手將這顆珠子給了韶丹,就是想要她借著便利,來監視沈長離的身體狀況,一旦有異變,便立馬告知仙界。

在完全入魔以前,沈長離可以定期用仙界玉清池水濯洗身體,去除魔氣,但是完全入魔後就遲了。

他如今真身下凡,妖界不比仙界潔淨,總會接觸到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自他下妖界之後,這顆龍珠異變頻率便越來越高。

昨夜更是魔氣忽然大盛,一顆珠子都被汙染了大半,韶丹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暫且將這件事情瞞了下來。”韶丹說,“你去告訴沈桓玉,再拖下去就要晚了。”

仙界既然給了她這顆珠子,那必然是有後手準備。沈長離從飛升到登仙到如今去了妖界,一路手上血腥無數,這麼多年,他行事極端,手腕強硬且無所顧忌,隻是因為他實力超絕,無人敢明麵上說什麼,實際上,背後看他不慣的仇家絕不是少數。

華渚也沉默了:“我會將這件事情稟報給王上。”

華渚雖然是在仙廷有職位的仙官,但是他和宣陽一樣,本是走沈長

離打通的仙途飛升,這麼多年又都一直在他麾下做事,他和宣陽一樣,比起效忠仙界,更像是效忠沈長離。因此,韶丹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沈桓玉昨夜做什麼去了。”韶丹追問。

他原本生活很有規律,昨日忽然離宮,又連續好幾日不回寢宮,隻在大殿,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華渚不做聲,無論韶丹怎麼盤問,都不再說話。

天邊露出一線魚肚白,晨曦初綻了,這座宏偉的宮闕內種著許多雪白的絨草——天闕前的一任妖君是隻好大喜功,窮奢極欲的大妖,這座宮闕也是那時修建的遺址,如今這絨草沒有任何觀賞價值,卻堅韌不拔,生命力很頑強,風吹過,便灑溢了漫天。

第三日,破曉時分,汀蘭宮中有人匆匆趕了過來,說是夫人醒了,巫醫說身體暫時無恙了。

沈長離緩緩扔下筆,他也兩日沒合眼了,眸底泛著淡淡猩紅。

他去汀蘭宮時。

兩個小宮女正守在榻邊,伺候著她,見龍君來了,都紛紛起身行禮。

白茸還在臥榻上沉沉睡著,一頭緞子般的長發,被挽在了脖頸一側,麵容終於泛起了一點點血色,呼吸很不均勻。

沈長離站在臥榻邊,看了半晌,開口:“她如何了?”

巫醫道:“身上傷已經差不多治愈了……隻是……”

這一位巫醫已經很是年邁了,是被沈長離從靈山的藥王穀中專門找來的,這一任巫彭的親傳大弟子。

原本沈長離找他過來,是打算讓他給白茸調養身體。後來,她從雲山彆院中跑了,巫醫還是一直留在了妖王宮中,沒料想,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私密處巫醫不方便查看,便讓他的女弟子紅葉代為查看了,這幾日,也大多是紅葉在照顧白茸。

□□上的損傷暫時不提,宮中靈丹妙藥很多,隻要還有一口氣,都可以治愈。

“夫人似乎患上了很嚴重的癔症。”巫醫遲疑了片刻,還是說。

“癔症?”

一旁紅葉正在配藥,準備讓小丫頭拿去熬。見沈長離來了,她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這個清輝玉樹的挺拔青年,同為是女人,她對白姑娘的遭遇很是同情。

“神誌不清,發狂,說各種胡話。”巫醫說,“應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刺激。”

沈長離什麼也沒說。

巫醫猶豫了片刻,長長作揖,委婉提醒:“龍君生來□□和精神都強大,十分痛楚,或許隻能感受到一分,隻是……對於沒有這般強大的旁人而言,落在身上,十分便還是十分。”

尤其,他這樣對待一個女人,絕大部分女人是都無法承受的。

他本是獸身,正值盛年,修為超絕,體格強健。而這位姑娘靈基都不穩,還是個身體虛弱的病人,如何能受得了這樣粗暴的對待。

不知他有沒有聽進去,巫醫也沒再說話。

白茸之前一直在昏迷,醒來後,便開始發狂。和她說什麼都沒反應,除了兩個名字。

提到陰山九鬱,她就會開始大哭,要爬下臥榻去找他。

而提到王上,她就會開始尖叫發狂,麵色慘白,反應極其激烈,要三四個宮人才按得住。

好在宮內有強大的幻妖,用了法子催眠她,方才讓她安靜了下來。

可是她也是有修為在身的人,這種幻術隻能維持三四日,讓她接受完治療,人畢竟不能總活在幻境中,太久了會損害元神,想必王上也不會同意。

沈長離問:“怎麼可以治好她?”

巫醫說:“夫人身體現在很是很是羸弱,元神不穩,身上還有各種陳年的痼疾。”

“隻能一步步來,按時吃藥,不要再受到任何刺激,慢慢調養。”

之前在彆院時,巫醫給白茸檢查了身體,隻是身體略虛弱,之後好好調養便可以恢複。如今再檢查,發現她狀況變差了許多,元神受創很嚴重,身體也虛弱,因是因為常年鬱結於胸有心病,又陡然受了這樣一場折磨。

“龍君下一次,可以選擇宮中其餘妃子。”巫醫謹慎道。

他視線落在臥榻上的人兒,她在睡夢中依舊慘白著臉,還在微微顫抖,把自己蜷縮成了小小一團,良久,方才緩緩道:“好。”

離開前,他吩咐宣陽:“你派人把守住汀蘭宮門,不允許任何閒雜人等出入,把她身邊的人都換了,她每日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要與孤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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