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擔保這份工藝絕對出自布繡傳承人之手。
“姐,我想問一下,你知道木喬家在哪嗎?”
被我抓住詢問的大姐手裡拿著一杆煙槍。
她沉默的將底端發黑的煙槍朝地上敲了敲,發音古怪道:
“你身上有琉青的味道,你是來找他的?”
又是味道。
難道我在民宿裡拆的不是盒子。
而是某種新時代強力香氛。
堪比檸檬味潔廁靈的強悍留香神器?
我懶得管她把我錯認成了誰,隻要她願意和我說話就行。
我將沾染了香味的手敞開來,笑道:
“對,我是他的朋友,但是我今天不是來找他的,你認識木喬嗎?”
大姐眼珠子動了一下,用煙槍的尾部給我指路。
“直走?”
大姐不說話了,低著頭給煙槍加煙絲。
騸。
裝什麼高冷。
我都沒裝,她們倒是先裝上了。
我頗為不滿地快步向前,打算趁著日落之前趕緊找到木喬溝通拍攝。
吊腳樓極其的密集,幾乎每間隔一兩米就會有新的房間。
我按照大姐指的路一路往前走。
直接順著吊
腳樓走進了一條更深的溝壑裡,最深處隻有一扇石製的門。
門上沒有懸掛任何布料。
石頭門光滑平整,邊緣微微有一塊凸起的縫隙。
怎麼這麼獨特?
看著就像是隱居高人住的地方。
我心裡的期待拉滿,禮貌性地在石頭門上敲了兩下以後。
見裡麵沒有任何回應,乾脆一咬牙直接推開了一條門縫。
本來他的門就是開的。
我就在門口看看,再怎麼樣也不算是我失禮。
窗戶上懸掛著大片的乾花。
瓶瓶罐罐和木質的小盒子,幾乎堆滿了整個房間。
我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
布繡的傳承人,房間裡怎麼可能沒有紡織工具。
難道敲錯門了?
鈴鐺的聲音清亮急促,仿佛敲擊在心口一般的讓人心神俱亂。
我搭在石門上的手被冰涼的手掌包裹。
銀環束縛的長發垂落在青年的臉側,他嗓音低柔道:
“外來人。”
我怔怔的望著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心動的滋味。
青年烏黑的長發被蛇形銀飾纏繞。
蛇首的部位順著他雪白脖頸一路蜿蜒。
和寨子裡便於行動的苗服不同。
他身上的苗服更為繁複,收窄的腰身被銀飾束縛住,鈴鐺在腰間晃動。
如果做更為激烈的動作,搖曳的鈴鐺恐怕會嘈雜如玉盤落珠。
詭譎又豔麗。
宛如他佩戴的蛇一般的危險誘人。
我清了清嗓子,下意識地扯了扯領口,讓自己看上去更加正氣:
“我叫白思榆,帥哥貴姓?”
“離開寨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青年垂下長睫,緩聲說道。
他的語調很特殊,咬字清晰卻又綿軟拉長,聽的我耳根酥酥麻麻。
我都能想象到,他用這樣的嗓音溫柔的說情話,會有多麼的低啞勾人。
天生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