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過分豔麗的一幕,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昏暗透白的燈光照著黑蛇的鱗片。
我看著黑蛇爬到他的肩頸處,最後在繃緊的腰背上狠狠落下一口。
“我騸!”
我連忙上前想要驅逐黑蛇,卻被琉青的一個眼神給定住。
他的眼尾逐漸彌漫起紅暈。
繃緊的雪白脖頸上,甚至能看見隱隱凸起的青色血管。
空氣中的香味更加的重,卻不似民宿的古怪甜膩。
反而讓我有點口乾舌燥,渾身燥熱。
吸飽了鮮血的黑蛇從他的肩背爬到脖頸上。
將那一小圈的銀飾撞擊出清脆的響聲。
鈴鐺聲讓我的大腦清醒了許多。
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又向前走了幾步。
幾乎整個人都快貼近琉青懷中。
就他現在這裸露著後背的姿態。
我要是真靠上去了,放在外麵高低是能被定罪流氓的惡行。
“你沒事吧,這破蛇怎麼連主人都咬。”
琉青背後被咬破的地方沒有留很多血,隻有兩個牙印。
我看著他淡定自如地將苗服重新穿上。
鬆垮係在腰間的銀飾搭在胯上,微敞開的領口裡是裡麵淡紫色的內搭。
他靜靜的低頭望著我,發根處的銀飾隨著他的動作輕垂:
“你不害怕嗎?”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你怎麼乖乖的站在那讓它咬,養寵物也不能這麼慣著。”
“它不是寵物。”
“是家人是吧。”
我不讚同道:
“你們小男人心思就是柔軟,養久了有感情正常,但是不能讓它隨便咬人。”
琉青剔透的眼眸注視著我。
反倒是黑蛇像是聽懂了一般,豎瞳死死的盯著我。
這麼通人性,等我把琉青搞到手了。
高低把這小東西拿來玩一下。
我道:“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有什麼好吃的?”
琉青打開壁櫥,抱出一個小壇子,從裡麵挖出來兩碗綠油油的東西。
他注視著我,嗓音輕柔的像是一縷輕煙:
“吃吧。”
推到我麵前的漿糊可怕至極。
我早先以為沈澤的手藝已是巔峰造極。
再無人能比他做出來的東西還難吃。
卻不想一山更比一山高,藏在深山裡的美人手藝更是超群。
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不是嘴饞,是嚇的。
“這是什麼?”
“植物。”
木勺搭在綠油油的漿糊上。
琉青見我不動,往上麵撒了兩片乾花花瓣。
淡粉色乾枯的花瓣點綴在上麵。
除了增添幾分花香以外,完全沒有任何食欲。
我拿勺子舀了兩下,粘稠拉絲的綠色漿糊聞起來倒是沒怪味。
但怎麼看也不像是人能吃的東西。
他難道想把我毒死在這裡,謀財害命?
我謹慎道:“用什麼做的?”
“草藥。”
琉青吃的淡定,他身上有種獨特從容的氣質。
仿佛與我切割成了不同的世界。
我想要融入他的世界,走進他的內心。
就得跟他保持同頻振動的頻率。
爹的。
吃就吃。
他吃了都沒事,我吃了難道能被毒死麼?
我視死如歸的將綠色糊糊送進嘴裡。
出乎意料嘗了一口甜香。
不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