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他清冷神秘的姿態上,感受到第一次初見時的心動。
隻可惜車來的太快。
更多的甜言蜜語還沒宣之於口,便已經淹沒在了深山中。
大巴車上的藍色簾子卡在了邊緣上。
我從底下卷起來,探著身子往後望去,隱約瞥見了那一道清瘦的身影。
我惆悵的心緒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季星榆的消息打斷。
大巴車上的信號時有時無。
我看著他的臉在鏡頭裡一卡一頓,莫名其妙覺得他眼巴巴的樣子有點小可愛。
“怎麼個事,我剛上車就給我打電話,真在我身上安監控了?”
“姐姐。”季星榆嗓音沙啞,“你明天有空來看我嗎?我.....我想見你。”
我出發的早,到魔都也不過下午兩點左右。
季星榆不敢約我下午的時間,退而求其次的約明天,體貼的讓我有點想故意逗他。
我佯裝沉思道:“估計不行,我要去交接一下工作。”
季星榆頭頂並不存在的耳朵,似乎瞬間就耷拉了下來。
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乖巧道:
“那等姐姐忙完了,我再約姐姐。”
“我接下來半個月都沒空。”
季星榆更頹廢了,嗓音都變小了:
“等我出院了來找姐姐。”
“逗你的。”我笑道,“下午就來找你,我最想見的人就是你。”
隨口一句的情話,讓季星榆臉頰泛紅。
他渾圓的眼眸淚汪汪看著我,沒說兩句,就因為網絡問題,被動中斷了通話。
深山到大城市,拉著行李箱從高鐵落地的那一刻。
我覺得我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室內空調下舒展。
Lina舉著塊巨大的牌子東張西望。
疑似店裡拍照道具的牌子上,還有愛心形狀的燈。
我白思榆的大名響當當的掛在上麵。
再加上Lina主一蹦一跳的姿態,簡直讓我恨不得掩麵離去。
我拖著行李箱快步走向出口。
人都快走出閘門了,卻被眼尖的Lina當場捕獲。
“白姐!你跑什麼!”
我壓低了聲音道:“小聲點,太丟臉了。”
“怎麼了?難道你不喜歡LED燈嗎?”
“哪個大女人用這種爺們根根的東西!”
我惱怒的一把扣住Lina的脖頸。
強製性讓她把手裡丟人現眼的玩意收起來。
“季姐派你來,就是為了折磨我的吧。”
Lina嘿嘿一笑:“哪有,我是自願來接你的。”
她耍寶的姿態,讓我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我這才覺得自己真正從山裡,回到了富有人氣的大都市。
Lina道:“我感覺你變了?”
“曬黑了?”我不以為然道,“爬山上樹的,我都覺得我成猴子了。”
“不是,變精神了。”
Lina苦思冥想後回答道:“以前老覺得你這個人不踏實,感覺像飄在天上一樣,現在好像拽下來了,人也精神了,眼睛也亮了,氣色都變好了,難道山裡的風水養人?”
巴彥山潮濕陰冷的風水還養人,沒把我泡浮囊了就不錯了。
非說是什麼東西養人的話。
可能是專心乾活,心性變化之後的外顯吧。
我道:“怎麼就不能是事業養人呢?等我這把拿下大獎,高低讓所有人另眼相待。”
“有道理。”
Lina開著季淮的車,特意挑出一首洋文歌播放:
“季姐說晚上給你辦個接風宴,好好洗一洗山上的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