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這樣割裂的存在。
單看外表,稱一句聖潔的佛子都不為過,可偏偏眼神裡藏著的卻是凶狼
隻可惜他的爪牙太過稚嫩,在我麵前起不到任何效果。
反而顯得反抗無足輕重,甚至有些許的滑稽。
我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臉,嗓音低沉道:
“小屁孩一個,下回彆乾這種衝動的事,遇見我算你好運,要被彆人撞見了,你得進去裡麵挨槍子。”
梵然狹長上挑的眼一直盯著我,眼神裡透著些許的凶戾。
我一放開手,他就攥緊了手裡的佛珠,似乎想要把我給勒死在這裡。
隻可惜他到底是被困在輪椅上。
我往後多退幾步,拉開半米的距離。
他就隻能坐在輪椅上,恨得咬牙也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給地上喘息的保鏢,換了個更方便呼吸的姿勢。
正想著出去找個人,卻聽見身後傳來他清亮的嗓音:
“山神不會保佑你。”
“我騸你爹的騸蛋玩意。”
我這回真被他惹惱了,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訓一下他。
這種打不乖罵不乖的小崽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爹的哪裡是什麼正常人。
這分明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崽。
我把手裡扶起來的保鏢重新扔回地上,咬著牙就要上去教訓他。
剛走上前兩步,浴池門口就傳來一陣響動聲。
真是點背。
要是被彆人看著了,指不定還要怎麼誣陷我。
這浴池狹窄,又沒什麼地方可以躲。
唯獨後麵裝飾用的屏風,勉勉強強可以藏人。
我低頭和梵然對視,壓低了聲音威脅道:
“彆揭穿我,不然我就把你蓄意殺人的事給說出去。”
這話剛落下,我沒空等他的回複,就已經鑽進了屏風裡。
兩個穿著便裝的女人走了進來。
在看見倒地的保鏢以後,她們沒有露出任何驚愕的神情。
其中一人對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保鏢啐了一口道:
“怎麼一天到晚都有那麼多蠢貨,沒把你勒死都算你命大。”
另外一個保鏢則是納悶道:“上一個惹他的人被勒進了醫院,這個也就是輕度窒息,他什麼時候這麼手下留情了?”
“天知道,快點把人帶走,彆讓家主知道了。”
她們倆聊得暢快,我在屏風後麵坐立不安。
我甚至在心裡想好了推脫的說辭,卻不料輪椅被推著離開浴場,梵然都未曾說過一句話。
我當然不會傻到以為他是被我征服了,才決定替我隱瞞。
剛剛他那一口,就差沒把我送上西天。
要是能給他個機會對付我,不用佛珠把我勒死都不錯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保鏢不是可信任的人。
梵然寧願讓我占便宜,也不願意讓那幾個保鏢戴罪立功。
什麼家族不家族。
這他爹的都什麼年代了,還整這種階級製度。
我在心裡暗生不屑,抬起頭掃視了一眼浴場,確定裡麵沒有監控以後,才放心走了出去。
今天這事我就當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