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一頓,“誤會什麼?”
傅斯硯沒有立刻回她,而是瞥一眼滿臉忐忑不安的司機,“我不喜歡車沾到水。”
司機如蒙大赦,忙道“是,是,我這就將前麵的水坑處理乾淨!”
阮星眠嘴角一抽,這男人真能裝啊!
既然討厭沾水,乾嘛下雨天還開車出來?不僅裝x,還有病!
似是“聽”到她的腹誹,男人重新將視線投給了她,“彆墅區人車分流,這裡是行車道,你該走的路在那邊。”
他指了指一旁的小道,“若剛才你真被水濺到了,也不是我們的責任,所以我說,你誤會了。”
阮星眠氣笑了。
她上下打量男人,諷刺的彎起唇,“中毒、腿殘、失眠、厭食,嘴還這麼讓人討厭!真是人不老毛病不少!”
傅斯硯黑沉的眼眸瞬間蒙上一層陰鬱的暗色,鋒利又壓迫的直刺向她,“你說什麼?”
“哦,原來還有耳背!”阮星眠與他視線交戈,不落半點下風。
前座的助理瑟瑟發抖,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同時對車外的女孩佩服萬分。
敢跟他們家傅總對著乾的女人,她還是第一個!
這時,司機匆匆趕回來,“傅總,水坑已經處理乾淨。”
傅斯硯深深看一眼阮星眠,收回視線,吩咐,“開車。”
說完,滑上車窗,徹底隔絕了視線。
不多時,勞斯萊斯消失在了拐角。
阮星眠磨了磨牙,真是流年不利,出門就遇神經病。
不過……她皺眉望眼車子離開的方向。
那方向是去喬家的。
喬家什麼時候認識了這種一眼看過去,就明顯身份非同一般的人物?
車內,傅斯硯幽長的眸子垂下,落在毫無知覺的雙腿上,眸中晦暗不明。
“查查她是誰。”
前座的助理恭敬回道“傅總,我知道那位小姐,她是喬家養女,欣妍小姐的妹妹。”
“養女?”傅斯硯微微眯眸。
一個二三流家族的養女,竟一眼看出他中了毒?
究竟是人脈通天,還是真有幾分能耐?
還有那張臉……依稀間,他隱隱覺得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裡見過。
這些,難得引起了他的一點興趣。
……
阮星眠一出彆墅區,就看到對麵街角停著輛拖拉機。
臟兮兮的車鬥內堆滿籠子,裡麵一群雞鴨鵝正咯咯嘎嘎叫個不停。
她嘴角一抽,行吧,還真是輛農用拖拉機。
揉揉眉尖,她無視彆墅區進進出出的人投來的詫異嫌棄目光,麵不改色的走了過去。
走到車邊,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正在打盹,她咳了聲,“抱歉,我來晚了。”
年輕男人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她不由一愣。
實在是阮星眠長得有些出乎他意料的好看。
十八九歲年紀,身量修長,饒是隻穿了件再簡單不過的白襯衫牛仔褲,也未能掩住那一身脫俗的氣質。
素淨光潔的臉龐如雪般透白,偏在眼尾生了一點紅痣,又平添幾分嫵媚,清雅與穠麗交織,愈發勾人心弦。
倒是看不出半點調查資料中脾氣古怪、不服管教又白眼狼的樣子。
阮鈞卓咧出八顆大白牙,看似十分粗獷豪邁道“你就是大伯家丟失的閨女星眠吧?我是你堂哥阮鈞卓,大伯大伯母有事脫不開身,剛好我要來海城,就托我接你回去。”
他拍拍方向盤,“家裡條件有限,隻能開拖拉機來,希望你彆嫌丟人。”
阮星眠搖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