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挑釁 彆拘束,就當自己家(2 / 2)

花都不熱氣 瑞曲有銀票 14180 字 3個月前

她問過情況,過去找了趟任敏君。

“任經理。”文禾禮貌敲門:“有空麼,我有點事想找您一下。”

任敏君剛開完視頻會,坐在小會議室裡看了看她:“什麼事?”

文禾走進去,把小蔡客戶的事給說了。

聽完,任敏君把那個搶單的同事叫了進去。

那人叫Andy,外形很紮眼,因為做了烤瓷牙,一開口像有鋒芒在閃。

“你也說是符合報備條件,跟了半年才到這個程度,我認為你該去問問你們那個小蔡,跟得這麼費勁,還有沒有繼續的必要。”Andy看著文禾,皮笑肉不笑的:“談客戶這事完全是各顯神通,單子沒簽都不叫搶,文組長在公司比我們久,不會連這個都不清楚吧?”

這人說話帶刺,完全是勢在必得的態度,而任敏君看似全程沒有表態,實際態度已經擺明。

文禾也沒多說,點點頭,心平氣和地走了。

她覺得這個烤瓷牙沒說錯,談客戶這事就是各顯神通,合同沒簽下來之前是掛在所有人麵前的一塊肉,誰都可以搶。

做銷售的搶單太常見了,但交鋒還是交惡,初次碰到總要打聲招呼探探口氣,如果有商量的餘地就好好商量,如果人家擺明了不願意跟你來禮的那一套,那就各按各的方法來。

而且客戶本身猶豫,有他們插一腳,起碼把客戶從其它同行那裡搶了回來,誰給誰做嫁衣還不一定。

回到座位後,文禾沉下一口氣,開始盯小蔡這個單。

雖然自己也滿腦袋包,但當了組長不能隻顧著自己,文禾叫來小蔡,讓她先晾著客戶媽媽不理,然後陸續給那個賬號投推廣。

在網上教人做菜,有些是為了掙錢,有些則是為了存在感,退休人士尤其。那幾天裡,客戶媽媽看著流量上漲,但自己新視頻沒人幫忙剪,老太太著急得一直聯係小蔡,小蔡也一直用借口推脫。

這麼來去幾回,到周四,小蔡跟文禾說客戶主動聯係她,說下周一起吃飯。

小蔡高興得直樂:“文禾姐,我是不是弄好合同帶過去,趁機把單給簽了?”

文禾思索很久:“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去逼單。”她已經靠一部的老同事拿了點消息,明天晚上,烤瓷牙又約了那個客戶一起吃飯。

老太太起的作用是拖延,也是催單的關鍵,但明天晚上如果有意外,說不定這個單要拖得沒完沒了了。

快刀斬亂麻,文禾打算破第二天的酒局。

她心裡想著這點事,下班洗澡後包著頭發去收衣服,裡麵還有周鳴初的襯衫和西褲。他最近也忙,市場和品牌兩個部門也已經歸到他名下,就連總經辦的孟珍珍都時不時找他確認工作,應該過不了多久,他的最新任職就會下來。

文禾心不在焉地攤開熨衣板,周鳴初的衣服拿到手裡不想動,但還是邊邊角角給他熨得板正,一絲不苟,熨完又想到鐘總的事,自己打開係統看客戶檔案,一路在找有沒有能接上那兩個標的。

就這麼失敗,她實在不甘心。

連日在這些事裡打轉,文禾累得躺在沙發上,原本打算眯一會兒眼,卻沉沉地睡了過去,恢複意識的時候,周鳴初在給她吹頭發。

這回稍微好些,他知道吹風機要拿遠點,吹前麵時要擋一下她的眼睛,但還是吹得亂七八糟,以至於文禾在他懷裡都做起噩夢,人困得迷迷糊糊一摸頭發,氣得牙根癢:“你乾什麼?”

周鳴初扔了吹風機往沙發上一靠,由她趿著拖鞋跑去洗手間解頭發。

文禾好不容易把頭發梳順,出來見他懶懶散散地倒在沙發上,走近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應該是剛應酬回來。

文禾推了推周鳴初,周鳴初紋絲不動,再推,他才睜開眼睛看她,眼裡淡淡血絲,但視線還是清明。

他很少有喝得不清醒的時候,也沒有歪歪扭扭的醉態,喝再多也能站得筆直。

“去洗澡。”文禾說完就回了房間,一滑手機看見小皮總發的微信,說來廣州參加同學會,問明天有沒有空一起吃飯。

看著小皮總的微信,文禾腦子裡漸漸浮現一個設想,她迅速跟小皮總約定明天晚上吃飯的時間和地點,又給小蔡發信息。

打字時周鳴初進來了,他個子高,每次一進她臥室就壓著光,坐到床上又沉沉幾聲響。

文禾沒理他,翻了個身繼續跟小蔡盤算明天晚上的事。

周鳴初關了燈,手機屏幕上一點光熒熒地壓在文禾臉上,他平躺著,手卻穿過她的腰開始作怪。

文禾剛開始沒動,再是拿腳後跟踹他,被他撈起來,看她踢傷的那點地方。

文禾被他摸得作癢,用力要把腳收回來,周鳴初也就鬆開重新躺回枕頭上,但一隻手橫過來,頂開睡衣按在她小腹。他掌心乾燥烘熱,像一隻火爐蓋在那裡,文禾想撣開他:“你去哪了?”

“老葉那裡。”

“葉總麼?”文禾被弄得沒法集中精神,關了手機一轉身,注視著他的鼻梁。

周鳴初掰著她的臉吻她,發梢掃過她額尖,微微一點濕意,文禾被他吻得幾乎要哼出聲。沒多久,他從後提住她一條腿,側方的位置,她幾乎是嵌在他懷裡,完全被他的體息罩住,還要應付他不時的纏吻。

過會一條手臂纏在腰上,文禾被這道男性力量繃住,周鳴初的手掌也變得潮濕熱烈,每個動作都來勢洶洶,讓人轉不過氣。

換動時,文禾聽到手機連震兩下,擔心是小蔡回的什麼信息,她想動,周鳴初卻被她攥得死死的,再一次想起那隻難拔的鋼筆塞子,按住她:“彆動。”

文禾回頭瞪他,卻因為眼裡水汪汪的沒什麼威力,周鳴初出入皆難,這麼膠著一會,乾脆把她那隻手死死壓住,密密地境了幾下。

第二天都起晚了,文禾感覺渾身骨頭都被拆過一遍。

洗完臉回來,周鳴初在房間裡換衣服,他肩背寬闊,手臂從襯衫袖子裡穿過去,邊係扣子邊講電話,似乎是有哪裡的客戶要來,任敏君跟他敲定著參觀產線的事。

要去產線,肯定是大客戶了。

當天的總結會,文禾趕在最後幾分鐘跑進會議室,不久周鳴初也進來了,他穿著她熨的襯衫,坐在上麵仍然一副冷峻麵容。

周鳴初的開會風格跟他性格一樣直接,有耐心時,願意聽一聽幾個部門之間的口唇相譏,但目光鋒利起來,整個會議室都變得很謹慎。

他不用疾言厲色,一雙利眼掃過吵架的地方,正在爭一批急貨的幾個同事馬上悄聲,不敢繼續。

上半年很快過完,會議上講起對賭的事,相關人員都出來做了總結。

參加對賭的客戶有幾家,但目前來看,隻有一部的客戶是已經穩贏的,至於文禾這裡,她如實彙報道:“剛剛丟了兩個標,可能有點吃力……現在我正在跟進,爭取新的機會。”

那個叫Andy的陰陽怪氣:“不著急,就算輸了不還有半年麼,三分之一的業績而已,完成了一樣有提成拿。”

他一個新人也敢幸災樂禍,文禾正想回應,旁邊有個叫黃春的銷售開口道:“公司既然出這個政策就是想讓代理商贏的,都贏才好,激出來的資源比下半年增加業績要強。你懂個屁,彆他媽風涼話當飯吃,這個政策出來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

黃春也是一部的老銷售,出了名的說話粗魯,把那個Andy堵得一秒紅臉。

文禾也笑了下:“沒關係,還有時間,確實不行的話也隻能加油下半年,隻是現在不說喪氣話,我覺得還是有機會的。”她朝黃春點點頭:“春哥說得對,公司既然出這個政策就是想讓代理商贏,這一次贏的人多,下一次報名的才更多……大家如果手上有資源可以借我渡渡難關的,歡迎隨時來找我,過了這關,我一定加倍回報。”

在公司幾年,文禾跟現場的大部分人都交好,伸手也不打笑臉人,多數人還是願意應和她的話,讓她加油。

上首,周鳴初視線從她臉上掃過,目光平平,沒有多一句的鼓勵,也沒有其它明顯的表情。

會後出去,黃春叫住文禾,問她單子還差多少,讓她找找已經離職的人,比如萍姐和兵哥:“他們手裡可能有機會。”

“好的,謝謝春哥。”文禾朝他道謝,黃春朝重新關起門的會議室看了看:“他媽的我就看不起這幫假洋鬼子神氣,會寫兩行雞腸了不起。”

會議室裡,任敏君和她帶來的那幾個人似乎在跟周鳴初開什麼小會,大概還是境外的事。

任敏君應該是在指文稿上的什麼數據,靠近周鳴初的那一下,小蔡突然冒出一句:“文禾姐,我覺得任經理喜歡周總。”

文禾扭頭看她,小蔡朝她眨眨眼,說前幾天跟汪總出去談一個境外的單,看到任敏君幫周鳴初拿外套,和周鳴初說話的時候,也是聲音比跟彆人要低要柔。

“但是!我故意在她麵前說了周總有女朋友的事。”小蔡還挺有正義感,又歎氣:“周總女朋友心也太大,人也太神秘了,偶爾來露露臉多好,省得男朋友給人惦記。”

文禾收回視線,開電腦隻說了句:“準備準備,晚上攻單。”

到晚上,文禾故意把小皮總約到同一間餐廳,等那個Andy帶著客戶出現,又假裝偶遇,自然而然地上去拚了桌。

小皮總仗義,聽說文禾被搶客戶,上去就灌一部那幾個。他是客戶,那些人不得不喝,一喝起來,就為文禾爭取了搗亂的時間。

出口她沒他們懂,但內銷,起碼e康的係統她比這幾個人熟悉得多。

應酬場上從來不是會喝就可以,小蔡跟的這半年也不是毫無用處,她們從自己做過的項目,手裡簽的代理數過去,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客戶本身打算要跟e康合作,隻是在兩撥人之間猶豫,Andy那幾個優勢在資源,而文禾她們數來的項目和同行,卻也是讓他動心的一大原因。

更何況家裡還有個老娘,跟她們有私交。

那天晚上個個喝得東倒西歪,有小皮總的胡攪蠻纏,有文禾小蔡一句句的配合,加上回家的親情牌,兩天後,小蔡順利簽下這個客戶。

好事還不止這一件,周會沒完,文禾接到鐘總的電話,說談下來一個大單,金額足夠贏這次的對賭。

接完電話的文禾並沒有鬆懈,她生怕再有變故,特意跑去鐘總那裡跟進這個客戶,直到看見合同落筆錄檔,才把胸中一口濁氣長長地吐了出來。

事情一順,順得頭腦有些空白,像中了大獎不知道錢該怎麼花,靜下來後,文禾給周鳴初打了個電話。

周鳴初在成都出差,有幾天不在廣州,一接電話就問什麼事,文禾說:“我那個,對賭的合同完成了。”

“那就繼續跟進後麵。”周鳴初言簡意賅。

隔著手機,文禾聽到他那邊有些嘈雜,小聲問:“你在忙麼?”

“在忙,還有沒有彆的事?沒有掛了。”

文禾本來還想說他媽媽約她吃飯的事,一聽他不太耐煩,也就匆匆掛了。

掛完又想起他爸爸,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再一次爬過心緒,但他不當回事,她連氣都發不出來。

文禾沒辦法把性和愛劈成兩半,決定要跟周鳴初在一起就認真對待,但他爸媽就像什麼化學鍵,一碰到,他人就變得古怪,變得難以琢磨。

她胸口再次聚起一口氣,坐在他家沙發上,一腳把他的鞋踢出老遠。

對於周鳴初爸爸,他明顯已經忽略,文禾卻沒有辦法跟他一樣,她調整好情緒,隔天出門去找吃飯的地方,卻又在餐廳碰到他那位設計師父親。

數人簇擁中,文禾一眼就認了出來,她猶豫著還是打了招呼,周柏林卻隻對她淡淡點頭,仿佛她隻是一個認識的後輩。

文禾神色微頓,不知所措時,宋斯蘭在後麵喊了她的名字,也跟周柏林狹路相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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