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陪著走過場,客戶卻爭取到一個介紹產品的機會,文禾沒多大準備,但機會遞到眼前,她稍微打了打腹稿,上台講了公司產品,不誇誇其談,但足夠流暢。
講完獲得一陣掌聲,下台後碰到穀誌德,他讚賞道:“講得很好,你們監護儀做得也不錯,這個產品沒白接。”
在這裡碰到穀誌德不意外,這個客戶本身就是他介紹的,文禾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我們還是有成長空間的,要多跟DC學習。”她謙虛道。
“你可以直接過來,監護儀那邊正好缺個主管。”穀誌德已經不是第一次向她拋橄欖枝:“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我們是獨立事業部,發展空間不會比e康小。”
文禾也沒忸怩,乾脆地笑道:“謝謝穀總,那我想想。”
穀誌德略一頷首:“你想好的話,隨時可以過來。”說完向nana招手:“你們聊。”
nana就是上回在新加坡認識的,她一聽文禾想跳槽:“來呀,瀟瀟不是也從你們那兒出來的麼,她在DC也待得好好的,你過來,還有伴。”
文禾確實意動,畢竟DC也是行業前列,名聲和待遇都不會差。
她跟nana聊了很久,回去後,開始認真思索這件事的同時,也順便去一趟內蒙。
從去年念到今年的一場旅行,這回終於全體飛了過去。
草原的七八月都是最好的季節,放眼一片綠,天遼地闊裡到處都是自由的氣息。文禾想起小蔡,當時還說一起來騎駱駝的,結果真到了這一天,她卻隻能通過視頻和照片分享這裡的景色。
他們在響沙山一帶玩了幾天,人太多不適合露營,還是找了酒店住,團行第三天準備去烏蘭察布,租了一些自駕車。
章茹因為帶團必須坐大巴,文禾在大巴上晃得暈,也想坐自駕車看看風景換換氣,於是走去找車。
幾百公裡,要開車也不容易,停車場站了一些人,周鳴初跟幾個渠道經理在一起,她徑直走過,被鄧寶昌叫住:“文禾,你坐大巴麼?”
文禾搖搖頭,想他應該拿了車鑰匙,順便問:“寶哥你開車麼,我能不能坐你的車,我們換著開?”
鄧寶昌猶豫地看了眼周鳴初:“我開車不太行,經常急刹,我老婆都坐不習慣,我怕你們小姑娘更加坐得暈……”他頭一擺:“要不你坐周總的車?他車上空。”
後麵那句文禾像沒聽見,笑了下:“那我坐大巴吧。”她轉身要走,正好黃春也領了個車鑰匙:“文美女,來我們車,再叫兩個人。”
“好的春哥,我去找。”文禾動作很快,拉了兩個會開車的同事一起,說好每人一百公裡,也不那麼費勁。
領頭的是周鳴初的車,他來過這裡,發了路線給所有人,上車前看見文禾站在車隊中間,她站在風裡看他那一眼,沉默且平靜。
道路有曲有直,自駕的好處就在於隨時可以停車,路經大紅山時停車拍照,所有人都下去觀摩這獨特的地質結構,可惜天陰,地不夠赤,還是無人機上去拍了一圈,才看到楓葉一樣的裂土。
莽莽戈壁,這一帶連草都很少,周鳴初說:“丹霞地貌,要到日落的時候才好看。”
可惜今天連太陽都沒什麼。
但儘管這樣,愛拍照的女同事們還是很熱情,你替我我替你,東邀西伴地擺著造型。
周鳴初找了個地方蹲著,這裡他已經來過一次,沒有二次探索的欲望,文禾卻從東到西不停切著方位擺著pose。
他知道她喜歡拍照片,朋友圈裡連一片葉子都要發,這會兒拍照不夠,還隨地撿起石頭。
蹲累了站起來走走,周鳴初接到他爸一通電話,說和穀誌德家裡人約了吃飯的時間,讓他也過去。
“你那個女朋友,要是願意也可以帶過來一起。”
周鳴初問:“你不喜歡她,她為什麼還要去?”
周父說:“你不用跟我爭,我說了,談談戀愛沒有問題。”人的想法不可能一下子改變,周柏林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是想讓他方方麵麵都更輕鬆。人生海海,他相信時間一長,兒子總會明白當爹的苦心,所以暫時妥協,隻是不想鬨得太難看。
周鳴初卻對父親的妥協毫不領情:“沒必要,你可以繼續守你的標準,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生活,我們互不乾涉。”
掛完電話,周鳴初在一地亂石裡隨手撿起兩顆,掂兩下,鄧寶昌過來搭茬:“周總,這好像是花眼瑪瑙。”
周鳴初對光照了照,無紋無裂,品相還可以。
趁這會沒人,鄧寶昌問起渠道會的事,周鳴初把石子包在掌心:“今年簡單點,沒必要大張旗鼓,你們各個區域自己商量。”
鄧寶昌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簡單點最好。”他知道周鳴初一直想整頓渠道,現在已經是下半年,看似平靜,可能是保命生死關,更要夾緊尾巴做人。
等到傍晚,微微夕陽照過來,大紅山才有了錯落的紅。
時間差不多,周鳴初看眼手表準備撤,幾隻野駱駝過來,立馬有人過去逗。
文禾也看見了,跟響沙灣那些毛絨絨的駱駝不同,這幾隻高大得多也瘦得多,一部那個Andy過去問能不能騎,放駱駝的收了他的錢,說給他挑一隻強壯點的。
“這駱駝就剩把骨頭了還騎,不嫌硌。”黃春想起昨天導遊說過駱駝咬人的事,在一邊笑罵:“不過駱駝應該不咬太監吧。”他總覺得這個烤瓷牙不男不女,褲子一脫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文禾沒敢靠太近,遠遠地拍了兩張照,蹲下來打開手帕紙,正打算把撿來的石子包在一起,忽然聽到誰大叫一聲:“臥槽這駱駝瘋了!”
回頭,見是Andy被騎的駱駝甩下來,那隻駱駝還朝他吐口水,見狀不對,Andy轉頭就往這邊平地跑。
文禾嚇了一跳,石子也來不及撿,可駱駝已經趕了上來,踩出一陣石灰見人就追。
它把那個Andy頂翻,這一段又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文禾被追到坡上,感覺駱駝影子都壓過來的時候被周鳴初拉開,養駱駝的也及時扔了套索過來,但就算這樣,駱駝還是一腳踹到周鳴初肩膀。
自駕一路,以跑醫院結尾。
Andy傷得重一點,被駱駝撂得一回廣州就開始休傷假,周鳴初肩膀也有傷,但他說沒事,看起來也一切正常,文禾也就沒多問。
關心他的人太多,其實也不缺她一個。
隻是沒過兩天,聽張吉安說周鳴初跟人喝酒的時候,肩膀上的傷拉開了,還又跑了趟急診。
那晚睡覺,文禾迷迷糊糊中聽見電話一直震,劃開接聽,打電話的人卻不說話。
她眯著眼睛看了看顯示屏,是周鳴初,靠近聽筒聽了會,那邊似乎隻有呼吸聲,不知道誤觸還是怎麼回事。
她掛斷,不一會電話又來,接通,那邊還是不說話,來來回回的,文禾被他弄得覺也不好睡,捂著眼睛躺了會,還是套好衣服出了門。
等叫車過去,進門才發現周鳴初隻是喝醉,好好地躺在沙發上,卻讓她以為出了什麼事。
文禾猜他故意,轉身想走,周鳴初把她拽回來,想親她,卻咬了個空。
文禾把臉扭在一邊,她想起他那晚的話,一句句都在割她。
周鳴初沒再動作,隻把沉重的腦袋放到她肩上,文禾撇著腦袋看向缸裡遊動的魚,忽然覺得自己也像他釣的魚,他手裡有個鉤子,緊一緊,她就不由自主地過來了。
文禾鼻子一酸,忽然又願意看他:“其實你說得對,我應該一開始就當金靈,我們之間會簡單很多。”親密關係當成生意才是最適合他們的,不用投入這麼多感情,不用像現在這樣,扯來扯去總也扯不清。
她笑得恍惚,周鳴初伸手摸她的臉,文禾握住他的手,也咬住他一根手指。
確實喝得多,手指上都是酒精味。
文禾放開那隻手,往後退開一點,在周鳴初的注視中,手指從上到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她曾經跟小蔡說過不要在男人麵前這麼做,今天卻主動一顆顆地解,袒胸露腹般的動作,解到最後,拉過周鳴初的手。
周鳴初托住她的後腦勺,感覺今夜的她格外柔軟,不像以前,求饒的時候很少,對他又抓又撓的時候更多,或者死咬嘴唇,或者換個動作都像要打一架。她今晚格外的願意配合他,手臂圈在他脖子上,他問的話她也願意回答,特彆的放得開。
隻是第二天睜眼時身邊空空的,宿醉又縱情的一夜,他清醒得有些慢,但還記得她的體溫,迎合的身軀,以及負氣一樣的那一句,都像一場春夢。
起來看了看,她的東西全部拿走了,包括牙刷。
肩膀微微抽疼,周鳴初洗了把臉,洗完摸摸鏡子,感覺鏡子裡也少點什麼,卻又說不清少的到底是什麼,直到晚些時候去公司,看見文禾的辭職申請。,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