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要辭職 不關心(2 / 2)

花都不熱氣 瑞曲有銀票 11968 字 4個月前

三個女孩兒在一起,整個家都熱鬨起來。

呂曉詩今天高興,喝幾聽啤酒說得沒完沒了,大部分時間在罵她那個前男友,也罵自己眼光差,談了個垃圾。

一跳出關係,好像什麼都看透了,呂曉詩不屑道:“他還罵我廢物,我沒嫌棄他家裡窮得拉稀。”

“什麼傻逼男的,就是等你去扶貧嘛!”毛露露也覺得太扯了:“還是我們湖南的?什麼雞腦殼,真給我們湖南丟人!”

文禾靜靜聽著,偶爾陪著喝一口,喝完被毛露露扒拉:“你怎麼不說你的啊?”

“我嗎,什麼?”

“說說你男人啊。”呂曉詩賊笑。

她剛剛在鞋櫃裡看到有男鞋,洗手間也有男人的剃須刀和多一支牙刷,臥室裡找找,估計還能找到男人衣服。

臉有點癢,人有點困,文禾打了個嗬欠說:“沒什麼好講的,已經結束了。”她看毛露露還在翻吃的:“要不我再給你下碗雲吞?”

吃得太多,毛露露正想拒絕,呂曉詩豎起手指:“給我也下一碗,不知道為啥,這幾天餓得像有了。”她最近食欲大增,盤子裡一點剩菜都想拿個饅頭沾著吃掉。

毛露露忽然一個激靈,人都坐直了:“我靠!我不會真有了吧?”她仔細一想,確實大姨媽一個多月沒來,嚇得趕緊要叫驗孕棒。

呂曉詩自來熟,腦袋靠過來說:“多叫一個,我也驗驗。”

文禾問:“你不是分手了麼?”

呂曉詩說:“嗯……是分了。”但不小心睡了個男的。

原本,呂曉詩想吸取上一個男朋友的教訓,不輕易談戀愛,但卻還是輕易跟宋川滾到一起,還就在她家的新房。

床墊送來沒過夜,就被他們壓了一道。

她至今也沒想清那一夜,到底是他笛子吹得太好,還是因為她拉了一回他掛在腰上的卷尺,而他按住她的手,突然氣氛就不對。

這個姓宋的小設計師,清秀中帶點滑稽,話癆還要裝矜持,翹得都貼肚皮了還半推半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搞設計的都這麼扭捏。

晚點驗孕棒送過來,毛露露說:“你這麼淡定嗎,要真懷了怎麼辦?”

“真懷了就生唄,反正我爸媽想抱外孫。”呂曉詩心不是一般的大,四仰八叉一躺:“我今晚也不回去了,咱們擠擠。”

這樣的經曆,文禾很少。

上一次跟女孩子同床共枕徹夜聊天,好像還是和章茹。

上學時,文禾是被孤立的那個,到大學也是獨來獨往,像這樣的女生夜晚,你蹭我我蹭你,嘰嘰喳喳講個沒停,一度是她很羨慕的場景。

但工作以後,她的那些遺憾好像又補了回來,這種感覺很奇妙,幾個一十多歲的女孩子什麼都能聊,也什麼都要問一嘴。

比如毛露露揪著文禾:“你跟那個誰真分啦?”

呂曉詩問:“誰啊?”

“她們那個老總。”毛露露說:“姓周的。”

呂曉詩驚呆了,一伸手,作勢要掐文禾的脖子:“是不是!是不是那一年陪你談單的那一個!你說!”

文禾被她晃得腦袋暈:“你小心,真懷了等一下孩子都動到。”

“你管我!”呂曉詩哼哼地算帳:“小騙子你還騙我,我就說你們不對勁,他把你從安徽帶回廣州,還出麵替你談單,沒點兒貓膩哪可能那麼好!”

文禾困得眼淚直流,一看時間已經很晚,打了個長長的嗬欠說:“睡吧,我明天還要去出差。”

呂曉詩不肯放過她:“你說,你家裡那些男人東西是不是他的?”

文禾點點頭,困倦中想起那些東西要找個時間打包好,叫個閃送給周鳴初送過去。

次日早起,另外兩個排隊去驗尿,毛露露中了,呂曉詩平安。

呂曉詩心有餘悸:“還好還好。”她嘴上說得輕鬆,真要是懷了,也得哭雞尿嚎不知道怎麼收場。

至於毛露露,文禾問:“會不會是炸胡?”她邊戴手表邊說:“我看網上很多人怕不準都是買兩根換著測,你們要不要測多一條,或者明天過兩天再測。”

“行吧。”毛露露抹了把臉,一看時間真的快來不及,三人匆匆忙忙洗漱,出門各忙各的去。

今天開渠道會的是兩廣區域,在中山,自駕過去就行。

兩廣這邊渠道會是不一樣的氛圍,場地大,排場也大。因為有政府接待和研發會議,周鳴初這回沒出席,而他不在,龐大海簡直像個土皇帝,經銷商們要巴結他,總部的人也要受他調配。

文禾因為是主持,開場前自己在操作台檢查文件,點開資料做最後準備時,腦子忽然空了一下。

她遇到了和nana一樣的問題,誤刪備忘錄裡的內容。

文禾當下沒慌,按記憶去輸賬號和密碼,但隻對了一個,另外的試幾次密碼都不對,怕鎖定,她沒敢再試。

偏偏龐大海在那邊叫:“主持人過來,我有流程要加,你給我寫上去。”

“稍等一下。”文禾沒理他的催和喊,極力鎮定下來,拿著手機出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電話撥出去,那邊響起周鳴初的聲音:“喂?”

“周總,打擾一下。”文禾這時也顧不得彆的,握著手機問:“您現在有空麼?”

周鳴初問:“什麼事?”

文禾把事情跟他說了一下,她知道他還有她家裡鑰匙:“你幫我把鑰匙給茹姐,讓她替我拍一下平板上這個便簽。”

“章茹不在。”周鳴初語氣很淡。

文禾拿不準他的情緒,但有得選她也不想打給他,於是沉默片刻,還是問出口:“那,您方便走一趟麼?”

有一會,終於聽到那邊回應:“等著。”

掛斷電話,周鳴初從五樓回到三樓,章茹剛跟完培訓,見他臉色極壞,轉頭問孟珍珍:“這位靚仔又怎麼了?”

孟珍珍給她問得一頭霧水:“怎麼了,周總不是天天這樣麼?”

章茹撓撓頭,也是。

鑰匙在車上,開車過去很順利,到後打開門,跨過肥貓,找到平板,先斷網再輸密碼。

打開備忘錄後,周鳴初找到誤刪的那條發給文禾,文禾回複得很快,說了謝謝,也請他把他的東西收拾一下。

周鳴初麵無表情。

她跟他最後一晚,把她的東西全部拿走,也義無反顧地辭職,什麼意思,他心知肚明。

周鳴初退出備忘錄,視線望著鎖屏的照片。

照片裡是小時候的文禾,穿著一條很粉很蓬的裙子,應該才幾歲,一雙腿已經細又長,腳上一雙發光的漆皮鞋,鞋尖兩顆碩大的蝴蝶結,大到誇張。

她被父母合力抱在中間,像個腳不沾地的小公主,臉上表情也嬌嬌的,活脫脫一隻倨傲的孔雀。

他沒見過她這樣的神色。

周鳴初想起放在她老家堂前的父母遺照,很年輕,跟這張照片裡的樣子相差無幾。

她沒有主動提起過她父母的事,他隻知道是在三年級的時候離開的,三年級的小孩,應該不超過十歲。

周鳴初看了一會,點進相冊,看到更多她小時候的照片,儘是滿腦袋發卡和五顏六色的裙子,要麼被人抱著,要麼是她抱著公仔娃娃,所有照片一個共同點,靈動,嬌氣,也神氣,跟現在仿佛兩個人。

還看到他姓氏拚音的分類,裡麵是在他家裡拍的幾張照,缸裡的魚,窗外風景,客廳的音箱,落灰的樂器,也有在他家裡做過的菜。

他以為她隻拍跟她自己有關的東西,原來也拍過這些。

隻是從來沒有出現在她朋友圈,也沒有私下發過給他。

魚缸的那一張還打有文字備注,他家裡的魚怎麼喂,缸怎麼調上下水,怎麼看氧度。她記的筆記像個認真的學生,但他教的時候,她卻一臉不願意聽的樣子。

貓上沙發,周鳴初站起來,隨意地在這個家裡看了看。

大概早上走得忙,今天不比以前那麼乾淨,茶幾上還有喝剩的奶茶,沒收的數據線,沙發旁邊的櫃子上放著一些產品冊子和培訓資料,全部貼滿便簽,記滿筆記,應該是剛到銷售那會的事。

周鳴初翻了幾頁,能想象到她回家後死啃產品手冊,硬記培訓內容的樣子,又或許還笨拙地練過話術,要麼對著鏡子,要麼對著空氣。

她的蛻變裡,這些都是抽絲剝繭的痕跡。

又想到她那幾次的眼淚。

那麼愛哭的人,並不順坦的職場路裡,大概私下也哭過,他記起她在很長的時間裡總是站得筆直,後來混熟了也會跟人嘻嘻哈哈,但仍然繃著一根筋,沒有完全放鬆的時候。

公司還有事,周鳴初接了個電話準備走,到門口時看見貓在翻衛生間的垃圾桶,咬出什麼東西在地上,他走進去,看見幾根驗孕棒。,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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