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信息 你覺得會是什麼意思?(2 / 2)

花都不熱氣 瑞曲有銀票 13904 字 5個月前

醫院跑多了,文禾也會心一笑。

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也有些當段子一樣的迷信,比如喝旺旺,吃芒果,一切諧音跟火跟旺跟忙相關的,都是大忌。

她隨手回複了一句,轉身去宴會廳的時候,看見露台那邊坐了個金靈,她看她似乎不太舒服,過去問了句:“怎麼了?”

金靈說:“腳,有點痛。”

文禾低頭看了看:“你傷還沒好全吧,還是當心一點,儘量彆下地。”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其實完全可以請假的。

金靈搖搖頭:“沒事,這種場合一年才一次,我來學習學習。”她看了看文禾身上的旗袍,問要不要還給公司,又誇好看。

文禾以為她喜歡衣服:“你明年也可以試試。”

金靈笑了下:“我在學校都是當主持的。”她低頭穿支具,似乎隻是隨口的一句,沒有彆的意思。

文禾也當她沒有彆的意思,看她穿得艱難想去幫忙,金靈卻躲了下,朝她後麵喊一聲:“王總。”

伴著一陣煙味,王東尼出現道:“在這偷懶?”

“沒呢,就是腳痛坐一會。”金靈說。

王東尼隨手拖了把椅子坐上去,指指金靈:“去幫我找個煙灰缸。”

金靈看了看隔壁桌的煙灰缸再看眼文禾,還是沒作聲,站起來走了。

王東尼往她背影望一眼,回頭見文禾也想走,直接把腿支到她跟前:“著什麼急,坐一會。”

“該去點到送客了。”文禾這麼說,王東尼卻並不放人,作出一臉和善的模樣:“我覺得我們上次還是有誤會的,聊聊,聊開了大家都不尷尬,你說呢?”

文禾再傻也知道不能跟他獨處,轉身想抄另一條路,卻聽王東尼不緊不慢說了句:“楊宇說你很好睡,你跟我裝什麼?”

文禾一時頓住。

王東尼又問:“難道我真連楊宇都比不上?”他心頭冷笑,江欣看不起他就算了,她又憑什麼不把他放眼裡?於是捏著根煙站起來,好整以暇地問:“你不是喜歡錄音嗎?手機呢,打開再錄一遍,錄啊。”

文禾回頭盯著他,王東尼毫無懼意,甚至湊近問:“還是說,你更喜歡錄相?”

忽然一陣燙意逼近,文禾驚得彈開,而王東尼已經扔掉煙,大模大樣揚長而去。

她像入定一樣很久不動,直到瀟瀟過來找:“嘛呢,送客啦,回家啦。”

這裡黑,隻見文禾低頭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腿,瀟瀟過去看了看,發現旗袍被燙穿一個洞:“怎麼搞的?”

文禾沒吱聲。

瀟瀟看了看煙灰缸裡的煙頭,敏銳地猜了句:“是王總?”

文禾點點頭。

瀟瀟震驚地罵了句有病,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報警,但看看今天這場合,又怕鬨得影響太大,反而對文禾不好。

她正猶豫,文禾撣了撣被燒的那一塊:“沒事,走吧。”

回到會場,瀟瀟忽然碰了碰她:“看。”

主圍台方向,江欣站在周鳴初對麵,不知道周鳴初說了什麼,她滿滿含笑地看著他,麵容和肢體上都能看出女兒情態,像是周鳴初說了什麼很有趣的笑話。

但周鳴初怎麼會講笑話,無非是對這個人有興趣,所以他說什麼都願意聽,願意以笑相應。

似乎是周鳴初身上落了什麼東西,江欣毫不猶豫地伸手替他拍掉,動作算得上親昵,甚至有點不加掩飾。

瀟瀟驚訝:“怪不得江總跟葉總沒火花,吃錯瓜了啊,原來她喜歡周總嗎?”

文禾收回視線,走去找了個彆針把被燙的那點地方扣住,好在洞不大也容易遮,不細看看不出來。

酒會結束後,文禾幫一位客戶提紀念品下去,又替客戶拿回一盒禮物送給董事夫人。

董事夫人正安排周鳴初送江欣回去,說她剛出差過來沒開車。

文禾看眼周鳴初,想他也不是完全的冷淡,有起伏有情欲,會跟女下屬一夜情,會送女客戶回家。

她轉身想走,忽然被江欣叫住問:“你住哪裡?”

“我嗎?”文禾愣了下:“……天河。”

“我也是天河,挺晚了,你打車也不方便,不如一起搭搭你們周總的順風車?”江欣莞爾一笑。

文禾忽然靜下來,她覺得自己直覺靈敏了不少,起碼這一秒,她在江欣的笑容中隱約地意識到什麼,過會,她掌心微微蜷起來,點頭應了。

文禾轉身去換衣服,江欣正想跟周鳴初說話,卻見他往前走兩步,從地上撿了個什麼東西。

是半邊葫蘆扣,江欣一眼認出,是文禾身上那件旗袍的扣子。

她其實也不確定為什麼要叫上文禾,但知道董事長夫人有撮合她跟周鳴初的意思,畢竟她剛剛做得很明顯了,而這會兒邀請文禾一起,看起來像是好意,也像不好意思跟周鳴初獨處,所以拉上一個同性緩解尷尬。

可上車後,江欣又像是累了,全程也沒怎麼出聲,說點閒話隨便聊幾句。

不講話的時候,文禾也很安靜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到了家附近,文禾說:“停這裡就可以了,前麵修路,我自己走過去吧。”她鬆開安全帶,回頭笑道:“謝謝江總,謝謝周總,那我先走了。”

江欣叮囑她:“我看這一段的路都不是很平,你小心點。”

“沒事的,我換了鞋。”文禾推門下車,視線掃過周鳴初,平淡又沉默的一眼。

車門關上,周鳴初看著她走在那條路上,修長的脖子,盤得一絲不苟的頭發,穿著雙平底鞋,卻似乎隨便一陣風就能吹倒她。

司機在前麵找出去的路,小聲嘀咕:“這怎麼搞,要倒出去嗎?”

周鳴初指了條路:“往左邊開,有個巷子可以調頭。”

江欣開玩笑說:“這麼熟,你好像來過這裡一樣。”

周鳴初沒否認。

江欣麵容冷靜,卻還是忍不住偏頭看他。

她已經知道周鳴初載過文禾回廣州的事,更何況盧靜珠從一開始說的時候,就有意曖昧在這件事。

周鳴初掏出那個扣子摸了摸,邊緣像被什麼燒過,疙疙瘩瘩的。

回程時手機進來一條消息,他低頭,看得有點久。

消息是文禾發的,她問他:『你早就知道我對你有感覺,是嗎?』

發完後,文禾去卸妝洗臉,從頭到腳把自己好好衝了一遍。

洗手間裡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出來又擦桌子又拖地,她確實有點潔癖,也喜歡用做家務來解壓。

拖把放到陽台後,聽到門被人敲幾下,文禾看了看底下的陰影,打開門,外麵是周鳴初。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會周鳴初問:“信息是什麼意思?”

文禾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還他的那句話,她輕聲問:“你覺得會是什麼意思?”

周鳴初垂眼看她,握住她的臉,低頭欲吻。

文禾往旁邊躲了下,他咬了個空。

周鳴初毫不介意,伸手把她帶到懷裡再次低頭,文禾用一隻手擋在他胸前,悄聲說:“其實你跟他們一樣。”

周鳴初停頓,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她欠著腦袋並不看他,嘴裡卻開始自言自語:“你和韓總,鄒總,甚至王總都沒有區彆……”頓了下,評價道:“你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齷齪,下流。”

給出這個評價後,她忽然又願意看他了,微微仰著腦袋說: “也不對,區彆還是有的,你比他們手段高,你成功了,我們睡過一回不是嗎?所以你跟王東尼一樣,覺得我當時輕易跟了楊宇,所以認為我很好睡,很好得手。”

周鳴初直視著她的眼睛,臉上喜怒不顯。

文禾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仔細地看他,心想上位者果然有優勢,搏人好感隻靠一張臉,和指縫漏出來的一點好意。

在今天的她看來,那些維護那些曖昧的話,每一次每一句都有它的目的性。他有的東西太多,高於她的職場地位,優於她的經濟實力,甚至連社會經驗都比她多得多,想要引起她的遐想,太容易了。

他深知自己魅力在哪裡,對她的吸引力又有多少,當然性\\愛也有一種卑鄙的作用,發生過,更容易讓人幻想。

文禾控製不住自己,居然笑了下:“但你也一樣,她們說你不好釣,說你潔身自好不跟公司女員工亂來,可我一條信息就把你釣過來了。”她盯著周鳴初的眼睛:“你看,其實我們也沒有太大區彆,你也很隨便,很好釣對不對?”

說完這句,內心一股奇異的快感,隻是姿勢有點難受,文禾想從周鳴初懷裡離開,他卻捏住她的手腕,微微絞縛的力度。

文禾用了點勁從他手裡彆開,把鞋櫃上的打火機拿給他:“你可以走了。”

周鳴初向前一步,高大的影子罩下來,文禾鎮定地跟他對視。

周鳴初忽然點點頭:“你早這麼想多好,也不至於浪費時間到今天。”說完看眼火機,讓她扔掉。

文禾固執地伸著手:“這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扔。”

周鳴初像沒聽到,站直跟她拉開距離,淡淡說了句:“你那天就不該讓我上來,差一點就要沒完沒了,多沒意思。”

文禾心平氣和地感受那一點鈍痛。

周鳴初把打火機從她手裡接過來,轉身就走。

他長得高,步伐大,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儘頭,接著是電梯聲,再然後是咚一聲,打火機被他扔進了垃圾箱。

文禾關上門,把那一點酒氣擋在外麵。

她回房間準備睡覺,在床頭櫃看見他之前留下的那包煙,忽然手一揚,也掃進了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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