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後日談2(2 / 2)

“太宰先生!”敦一直努力保持的冷靜心態瞬間破碎,他伸出右手想要觸碰那雙閉上的眼睛,卻顫抖地無法控製,更加無法繼續向前。

視線都被水汽模糊到看不清畫麵,敦克製不住自己哽咽的聲音:“為什麼……不要……”

吳邪掌心那徹底冰冷下去的手滑落了下去,他悵然地注視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心底浮現起仿若置身荒野的無所適從之感。

滑稽、荒謬、虛假、瘋狂……一切的負麵情緒在這一刻向他壓下來,腦海中所有意識在此刻坍塌至虛無。

“他是為了讓我們能夠突圍。”

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好似在遙遠的天邊響起,但吳邪的大腦已經無法處理這些詞句包含的意思,他隻是看著那被血汙塗抹的掌心發呆。

“太宰先生他……把自己看做了累贅。”還是那個聲音,似嘈雜的梵音,也似大徹大悟地糜爛低語。

“因為他的身體太過殘破,才使得我們保護之餘隻能勉強自保,卻無法做出有效反擊。”

不要再說了,不準再說了……不能……

吳邪的心臟好像被虛空中無形的大手攥成一團,血肉被碾碎成了肉泥,不然為何會麻木到連痛苦都讀取不到了呢?

“新一。”葉修不讚同地看過去,他信任新一不會是因為怕死而推卸責任的人,儘管對方說的是實話,但並不適合真的在這裡說出口。

心中的痛楚並不比吳邪少多少,但葉修身為軍方攻擊艦副艦長,經曆了太多手足兄弟的生死離彆,此刻竟然維持住了理智。

可葉修沒想到的是,除了他之外,這裡已經無人還保有理智了,包括說出那些冷靜到可以懷疑他不在乎太宰的話的新一。

最最執著於太宰的敦抱著被新一放下的太宰蜷縮成了一團,頭部埋在太宰的肩膀處,整個人寂靜如雕塑。

但太宰的肩部衣物慢慢洇開了水跡,團裡年齡最小的少年連發抖都不會了,身體已經失去了感知與控製。

“就像我一樣。”新一說出了這段話的結束語,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理智與果決。

“什麼?”明明智慧遠超常人,新一前幾句話也說完沒過去多久,可葉修的大腦滯澀到那一刻無法理解新一的意思。

直至他看到新一將木倉口抵在太陽穴,葉修才反應過來……新一能理智的評價太宰是累贅並且不帶情緒地說出來,正是因為他也要這樣做。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偵探,雖然比重傷之人要好一點,但在這種戰力懸殊的生死決戰之間,拖後腿的程度差不離太多。

負八百和一千,在勝算隻有一二十的情況下,能有多少區彆呢?

那些毫不留情評價太宰的話語,實際上是新一在勸服自己罷了,他要做與太宰一樣的事:

將隊友們逃出生天的拖累清除,給九死一生的局麵添加助力與籌碼。

終於回過神來的葉修急忙伸出手去搶奪木倉械,卻慢了一步,手指剛碰到因為激戰而略顯溫熱的木倉身時,木倉聲已然回響在這間狹小的臨時安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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