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但是,他的行動力是不是太強了些?這才一天啊,舉家搬遷是認真的嗎?
“甚爾君是出於謹慎之心選擇搬到我隔壁的嗎?”竹泉知雀思索,“說的也是,同為被咒術界通緝的犯人,我身邊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插手星漿體一事、糊弄最強後像沒事人一樣回來重新過高中生活,她的餘裕向伏黑甚爾證實了安全區的存在,大樹底下好乘涼,人家自然麻溜地搬了過來。
竹泉知雀昨天是怎麼說來著:“甚爾君留在我家,被安室先生撞見,我死;甚爾君出門,被五條君抓到,我死。
橫豎都是她死,她萬念俱灰。
伏黑甚爾完美地解決了難題。
他搬到了竹泉知雀隔壁。
同居,又沒有完全同居,道德倫理妥妥貼貼,誰看了不讚一句:妙啊。
“甚爾君真貼心。”竹泉知雀感歎。
伏黑惠:“哈?”
他拍了拍腦袋,企圖把腦子裡的水倒出來再聽竹泉知雀說話。
貼心——這是能用來形容伏黑甚爾的詞彙?
伏黑惠:她一定是被騙了,好可憐。
“晚飯有我的份嗎?太好了,我差點回家啃冷飯團。”女孩子高高興興地說。
她一幅容易被拐走的飯桶模樣,伏黑惠更加憂心忡忡。
世界究竟怎麼了?為什麼小學生是這群成年人中最靠譜的人?
伏黑惠:世界沒救了。(確信)
“打擾了。”竹泉知雀拎著書包走進隔壁,她左顧右盼,“和我家的布局一模一樣。”
她獨居,三室一廳分成主臥、客臥和書房,伏黑家則是一人一間房。
“甚爾君。”竹泉知雀悄聲說,“你可千萬彆在臥室裡進行一些類似於一拳錘碎牆麵的健身活動,我不想半夜睡覺睡得香噴噴的時候被牆壁裡冒出的拳頭砸到地上。”
她和伏黑甚爾的房間隻有一牆之隔,以男人的身手,足以輕鬆從未安裝防盜網的窗戶翻進來。
竹泉知雀不是沒想過安裝防盜網,但她思來想去,無論是她、中原中也還是伏黑甚爾都是一手擰斷鋼筋的武鬥派,安裝一網廢鐵意義何在?
防賊嗎?她本人是最大的賊。
竹泉知雀:惡役の自覺.jpg
伏黑甚爾和伏黑惠竹泉知雀都認識,她單方麵見過伏黑津美紀,對方昏睡在床,沒見過她。
“津美紀的傷痊愈了嗎?”竹泉知雀一點不生疏地問,“有沒有讀我給你買的書?經典名作,不容錯過。”
“托您的福,傷口已經不痛了。”伏黑津美紀開心地說,“是那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吧?我很喜歡!”
有品位,竹泉知雀豎起大拇指,轉而問伏黑惠:“小惠呢?有好好看書嗎?”
伏黑惠麵無表情看過去。
你指的是哪本?
《小學教材內容詳解》?《雛鷹起飛之教育從娃娃抓起》?《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稚子篇》?
還是那本《夢幻小公主換裝貼紙書》?
“當然全部都是。”竹泉知雀理直氣壯,“小孩子要多讀書,等你以後工作了就知道學生時代有多幸福。”
伏黑惠:“你也是學生,你很幸福嗎?”
竹泉知雀:紮心了老鐵。(心絞痛.jpg)
比社畜更慘的是一邊讀書一邊打工的社畜,她不幸福,她姓竹泉。
好冷的笑話。(凍到發抖.jpg)
想到書包裡沒寫完的五張卷子,竹泉知雀萎靡了,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
“吃飯。”伏黑甚爾招呼道,他順便打開電視,熟門熟路調到賭馬頻道。
“十一號。”伏黑甚爾自信滿滿。
“一號。”竹泉知雀在他對麵落座,“賭嗎?贏了送你一座水族館。”
“輸了呢?”
“輸了你洗碗。”
伏黑甚爾琢磨片刻,覺得可以賭。
風水輪流轉,好運氣總該從竹泉知雀身上轉到他這邊。
“行。”他一口應下。
伏黑甚爾單手叩開一瓶黑啤灌了一口,又從購物袋裡挑出一瓶葡萄汁,擰開遞給竹泉知雀。
女孩子接過來,她側頭看見伏黑惠盯著她,不由地問:“怎麼了?小惠想要我手裡這瓶嗎?給你。”
“不是。”伏黑惠搖頭,他夾了一顆伏黑津美紀做的菜丸子吃掉,看見餓壞了的女孩子頻頻下筷,精準在一大桌子餐盤裡夾中伏黑甚爾做的菜。
味道粗狂的肉料理似乎是她的心頭好,邊喝酒邊看賭馬的男人早有預料,把手邊切塊碼好的炸肉條往對麵推了推。
“再跑快點啊,十一號。”伏黑甚爾碎碎念。
“他已經不行了。”竹泉知雀晃悠筷子,“我預言一號將在十秒後勝利。”
請稱呼她預言家,謝謝。
“洗碗的勞工定了。”黑發少女輕快地打了個響指。
男人罵罵咧咧地從電視上收回注意力,女孩子一邊夾菜一邊點評:“今天的甚爾君依然沒有擺脫又菜又愛賭的頭銜,明天戰績如何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竹泉知雀自己吃飯,不忘關心同桌的兩個小孩。
她端起伏黑津美紀夠不到的盤子遞過去,女孩害羞地抿抿嘴:“謝謝你,竹泉小姐。”
“津美紀怎麼用這麼生疏的稱呼叫我?”竹泉知雀說,“和小惠一樣叫姐姐嘛。”
姐姐好,她愛聽。
伏黑津美紀:“……知雀姐?”
“我在呢。”竹泉知雀應了一聲,“說起來,既然小惠和津美紀搬到這裡,也得一並轉學過來吧?”
“帝丹小學?”她問,“學期過了大半,突然轉學手續很難辦的,需要我幫忙嗎?”
伏黑姐弟不約而同看向家裡的大人。
昨天下午找到他們的伏黑甚爾突兀提出了搬家的要求,姐弟倆收拾行李忙了通宵,連假都沒有向學校請,第二天一早被連人帶行李拎到了米花。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伏黑甚爾坦坦蕩蕩地說,“麻煩了。”
伏黑津美紀&伏黑惠:你這個——完全不負責的家夥!
對你抱有希望是他們太天真。
伏黑津美紀頓時坐立難安起來。
她是為他人著想的、不喜歡麻煩彆人的性格,光是竹泉知雀結清了姐弟倆的醫藥費一事便讓她十分不好意思。
非親非故的,知雀姐不過是伏黑先生的朋友而已,哪能一而再再而三麻煩她呢?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竹泉知雀一口答應下來。
幫伏黑姐弟轉學一事對她毫無難度——丟給下屬去做就好了,一切消耗由橫濱的森先生買單。
竹泉知雀並非一個人在東京打拚,她是港口Mafia的實權高層,她的下屬隱藏在東京各處,隨時準備協助上級行動。
竹泉知雀的下屬名單包括但不限於帝丹高中門口買章魚小丸子的夫妻、帝丹高中圖書室管理員、和帝丹高中董事會成員深夜撩騷的賣茶葉女子……等等等等。
以竹泉知雀為核心,她的下屬呈放射性分布,在地圖上畫出來是自信放光芒的太陽圖案。
轉學這事交給辛苦賣茶葉的部下就好,區區帝丹高中董事會成員還不是隨意拿捏。
“放心吧。”竹泉知雀寬慰道,“最遲後天,一定讓你們有書讀。”
“我尚未從學習的苦海中掙紮出來,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們上岸?”她露出惡人臉,“淋雨,撕傘,和我一起迎接知識的暴風雨吧,少年少女!”
伏黑惠:“……”
從收到《夢幻小公主換裝貼紙書》開始他就該知道,這個家裡哪有什麼正常人。
他對竹泉知雀被人渣纏上的憐憫似乎有一絲絲多餘,她可不像是被男人拿捏的樣子。
反過來才對。
讓一向走腎不走心,翻臉不認人的男人積極主動拖家帶口和她當鄰居……假如是一場戰爭,女孩子才是贏麻了的那一方。
轉學的事被輕飄飄解決了,兩個成年人都不當一回事。
他們經曆的大風大浪太多,昨天一個重傷瀕死一個咳血不止,今天該上學上學該搬家搬家,主打一種鬆弛感。
“那個,知雀姐和伏黑先生之間是什麼關係呢?”
伏黑津美紀幾番猶豫,還是問出了聲。
又是搬家到她隔壁,又是知雀姐幫他們轉學,和伏黑先生之間有種外人融不進去的默契。
難、難道是他們的新母親嗎?
可是她這麼年輕!伏黑先生是在犯罪吧?是在犯罪吧!
必須勇敢地問出來才行,報警電話已經準備好了!
“關係?”竹泉知雀眨眨眼,“我和甚爾君?”
這就有點複雜了,不乏一些難以啟齒的內容。
咒術界、詛咒師、酒廠、馬甲之類的都不是小孩子可以聽的內容,但騙小孩很沒品,竹泉知雀想儘可能在說真話的情況下作出說明。
……好難,她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存在,竹泉知雀是個有深度的人,她複雜得像洋蔥成精。
竹泉知雀思考,她放棄思考,她把解釋權讓渡給另一位當事人。
三雙眼睛看向伏黑甚爾,他仰頭回憶伏黑津美紀的問題,簡單而精辟地作了回答。
“我在等她和男朋友分手,意圖在分手期趁虛而入成功上位。”他說,“我們之間是這種關係。”,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