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泉知雀用力搖了搖頭,突然,她一個警覺:“這麼說,鬆田警官你的目的地和我的修學旅行一樣是衝繩?”
“衝繩要炸了嗎?”她雙手捂臉作呐喊狀,“現在買保險還來不來得及?”
鬆田陣平:“來不及了吧,你會被保險公司認為是騙保……彆把人想成走到哪兒,哪兒爆炸死人的移動天災!我又不是死神。”
竹泉知雀持保留意見,不過死神的稱號的確不屬於鬆田陣平,她聽鈴木綾子說過她的妹妹園子有個叫工藤新一的朋友,從小就顯露出超出常人的天賦,與被害者、嫌疑人、通緝犯等糾纏不清,行走間自帶“死神來了”的BGM,異常靈驗。
竹泉知雀:假如我是個醫學生,和工藤新一交好是否意味著天天能見到新鮮的大體老師?妙啊。
又或者她改行去當算命天師,一臉深沉地告訴客人:你有血光之災。
再想辦法讓客人出現在工藤新一麵前,保管他遇見真·血光之災。
竹泉知雀:我會暴富(確信)。
世間致富的方法何其多,隻要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人人都可以變成小富婆。
“我們去衝繩是和當地警方交流學習的。”鬆田陣平沒好氣地說,“和你的修學旅行是同個目的。”
竹泉知雀:懂了,公費出差。
社畜之間的共鳴擊中了竹泉知雀,她勉強答應帶鬆田陣平一起玩,邊走邊和他介紹規則。
“……總之,狼人殺是考驗眼力、智力和心理戰術的遊戲,要對自己的陣營有歸屬感!就像我,光榮的黑方偵探,時刻謹記惡役的身份,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
鬆田陣平:“比如獻祭你的友誼?”
“這是必要的犧牲。”竹泉知雀深沉道,“綾子太大意了,隻顧著查看死亡現場,沒有注意到暗中窺視的眼睛。”
鬆田陣平瞥她一眼,黑發杏眼的女孩子自己給自己打上黑幕的暗光,故作冷酷的臉蛋掩飾不了柔軟的弧度,看得人心都軟了。
不怪同事沒想過二次檢查她的吉他包,女孩子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寫滿了可憐可愛的無辜,是行走的小貓咪又有什麼壞心眼呢表情包。
小貓咪壞心眼可多了,鬆田陣平還記得這人理直氣壯說出“我在牛郎店消費了三座香檳塔”的暴言。
和可愛女高中生的表象不同,蜜柑下流淌著黑色的酒釀。
“你和那位安室先生怎麼樣了?”鬆田陣平冷不丁問。
“就是我見過的那位,拒絕過你一次的男人、你的家教、半夜來撈人的監護人。”他問道,“他還在給你補習嗎?”
“全科都補,安室先生超厲害的。”竹泉知雀用力點頭。
那當然,這小子可是我們那屆的第一。鬆田陣平安了大半的心,既然降穀零還在給小姑娘做家教,她身上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歪歪扭扭的小毛病可能不少,引得正義的金發公安不惜親自兼職糾正她的壞毛病。
比如不許半夜跑去牛郎店給野男人花錢什麼的。
“請了家教就好好學習。”鬆田陣平懶洋洋地說,“我看他人不錯,你跟著學久了,說不定日後還能考個警校,畢業後跟著我乾,幫我寫那些堆成山的報告。”
“各行各業都有壓榨新人實習生的惡行,竟然連警察都不能免俗。”竹泉知雀深感社會險惡,不由得為老東家港口Mafia驕傲挺胸。
橫濱大舞台,有膽你就來。港口Mafia從不欺負新人,能力決定職位,心有多大工資就有多高,最棒的勇者甚至可以選擇篡位——現成的成功案例在首領辦公室坐著呢。
“安室先生當然很好啦。”竹泉知雀掰著指頭數,“又會講課,又會做飯,長得也帥,身材也好,除了不太主動什麼都好。”
“約會兩次親親都要女朋友出手的男人,果然是草食係吧。”她認真地說,“我其實更喜歡肉食係來著。”
鬆田陣平緩緩扭頭,他的耳朵捕捉到了關鍵詞,但他的頭腦短暫地死機了。
他盯著竹泉知雀,以一種全新的、驚悚的、瞠目結舌的目光。
竹泉知雀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我是變成了異種怪獸還是魔法少女變身,你看我的眼神為什麼像是要把我逮捕?”
不,鬆田陣平冷靜地想,我要逮捕的不是你。
“你……”他深吸一口氣,“成年了嗎?”
習慣了,竹泉知雀真的習慣了,她隻是有點想念橫濱,橫濱濫用童工成災,從來不問他人年齡。
黑發杏眼的少女習以為常地點了點頭,她不至於在這種事上說謊,鬆田陣平鬆了半口氣。
很好,起碼沒觸及原則問題,判刑可以少判兩年。
零!你怎麼回事!說好給人家當家教呢?說好是拒絕過她一次的男人呢?
怎麼就經不住誘惑!
鬆田陣平:“他是怎麼把你搞到手的……啊不,我是問,你們是怎麼交往的?”
他努力用上陌生人好奇八卦的語氣,絕不暴露他是親友團成員的秘密。
“把我搞到手?不是哦,是我把他搞到手了。”竹泉知雀糾正。
“感覺我也沒有做什麼特彆的事,他突然就想通了。”她攤攤手,“男人嘛,總是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沒關係,是我的就足夠了。”
漂亮的黑發少女回過頭,單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