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打工的第四十三天 親完就跑(2 / 2)

相關人員太少,一旦實驗室被闖入,臥底身份大危機。

“先放出風聲。”安室透低聲說,“衝繩的任務涉及琴酒、伏特加、我和威雀威士忌,威雀威士忌是一線執行人,任務泄密,琴酒首先懷疑對象是她。”

但其實是身為公安臥底的他將情報透露過彆的黑手黨,任琴酒如何審問威雀威士忌,都是真酒砸真酒,兩敗俱傷。

真酒內鬥,第三方黑手黨插足,公安便成了守在後麵的黃雀。

諸伏景光琢磨安室透的計劃,的確,這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一場漂亮的情報心理戰,不愧是zero。

“就是對威雀威士忌太無情了。”他好奇地問,“你和她搭檔兩次,真有那麼討厭她?”

安室透短時間找不出回答。

‘討厭’,用詞太嚴厲了,他忌憚她,警惕她,保有十二萬分的注意力對待她。

但若拋開公安的立場,隻用“波本”的視角去看,威雀威士忌實在是個很體貼的人。

神秘,優雅,迷人,進退有度,即使是死在她槍下的人,也扼製不了一瞬間劇烈跳動的心。

“與我對她的感覺無關。”安室透抿唇,“一切以任務為重。”

“何況琴酒不一定能為難她。”他又說,“威雀威士忌和貝爾摩德關係很好,實力強大,勞苦功高,琴酒頂多質問她兩句。”

把槍口抵在人家腦門上的質問嗎?諸伏景光沒有說出口。

“我會儘快安排。”諸伏景光應下,“但不能保證哪個第三方組織最先得到消息。”

“選一個較為可控的。”安室透回憶盤踞在東京大大小小的勢力,“問題不大,日本能越過公安在黑衣組織身上咬下一塊肉的黑手黨寥寥無幾,隻要不驚動他們就行。”

“最差的選擇無疑是橫濱的港口Mafia。”諸伏景光揉揉太陽穴,“他們的高層一個個都是大麻煩,幸虧常駐橫濱。”

“彆擔心。”安室透安慰道,“至少在黑衣組織有臥底的是公安,情報戰優勢在我們。”

“我知道了,這就去辦。”諸伏景光關切道,“我聽說新型子彈的報告和平岡喜久江死亡事件的報告是你同一晚通宵寫完的,回東京補個覺吧,接下來還有場硬仗。”

“啊,沒事。”安室透鬆懈下來,後背靠向椅背,“我昨晚休息的很好。”

又有動力繼續通宵的好。

黑甜的夢鄉混著椰奶布丁的甜味,朦朦朧朧行走在雲層之上,被柔軟包裹的安心感。

半夢半醒間,嘈雜的暴雨聲宛如背景中的白噪音漸漸遠去,微涼的唇瓣貼在耳垂邊輕聲道:睡吧。

然後他就真的睡著了,一宿無夢地睡到天亮,獲得了這些日子裡難得的喘.息時間。

安室透側頭看向窗外後退的風景,無數思緒在腦海中紛雜。

暴雨早已停歇,今日是陽光明朗的大晴天。

列車在車軌上周而複始地行駛,從衝繩駛向東京,又攜帶一車人從東京奔赴衝繩。

當天下午,帝丹高中旅行團登上回到東京的列車。

竹泉知雀照例和鈴木綾子坐在一塊兒,列車行駛過半,鈴木綾子難拒盛情,被同班同學抓去玩大富翁。

自詡足夠富婆不需要在遊戲裡追求虛假財富的竹泉知雀快樂獨享包間,肩膀夾著手機打電話。

“沒錯,計劃第一步要先放出風聲才行。”

竹泉知雀空出雙手剝葡萄,“不然港口Mafia知道酒廠情報也太可疑了,簡直是明擺著告訴酒廠,真酒裡敞著摻水假酒,組織裡有臥底。”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隻在乎你自己?你根本沒有考慮過臥底本人的想法,好慘一個我。”

她吮了吮指尖的葡萄汁,“把風聲放出去,再讓港口Mafia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派人來東京出差,‘恰好’查到酒廠研發新型子彈的證據,‘正大光明’以裡世界和平友好條約為借口插手,完美,邏輯通順,毫無破綻。”

“上段話連續兩個詞用了重音?我沒有,彆瞎說,一切都是命運石之門的選擇。”

“我會不會被懷疑?真高興你還記得東京有個小心翼翼臥底的可憐同事,謝謝關心,我很感動。”

“被懷疑就被懷疑,琴酒還能拿我怎麼樣不成?”竹泉知雀啊嗚咬住葡萄,酸甜的汁水在舌尖蔓延。

“我隻是個父母雙亡不為組織做事就沒有錢交學費的可憐女高中生啊,我無比感恩組織養育我成人的大恩大德,怎麼能懷疑我對組織的赤膽忠心呢?”

“何況我還有令人尊敬的前輩貝爾摩德。”竹泉知雀深情道,“前輩會保護我的,前輩會證明我的清白,我愛前輩。”

琴酒最多把槍抵在她腦門上冷冰冰地問:你是臥底嗎?

竹泉知雀一直認為琴酒對他自己有所誤解:他又不是吐真劑成精,是個人都知道點頭即死,誰敢承認臥底身份?是不是傻?

“琴酒的審訊技巧真的很差,我願稱之為隻有氣場,毫無技巧。”

竹泉知雀吐槽:“酒廠太固步自封了,從來不派人到兄弟單位交流學習。但凡琴酒有幸圍觀太宰君兩場審訊,都不至於隻會這麼點乾巴巴威脅人的手段。”

菜啊,實在是菜啊。

竹泉知雀怒其不爭。

“況且經手新型子彈的人又不是隻有我和波本,琴酒大哥的頭號小弟伏特加不也是當事人嗎?”竹泉知雀吃完葡萄吃荔枝,嘴巴不停。

“琴酒不會懷疑伏特加是臥底,因為他沒腦子,但同樣,琴酒也不能肯定不是伏特加泄密,因為他沒腦子。”

竹泉知雀比劃比劃:“你懂吧,沒腦子能解釋一切,沒腦子是萬能借口。一個除了開車一無是處的小弟,說漏嘴泄露情報多麼合情合理,合該他的大哥替他背鍋。”

琴酒敢找上門逼供竹泉知雀,竹泉知雀就敢拿個大喇叭在組織循壞播放:伏特加沒腦子!偏心大哥琴酒抓人給小弟背鍋啦,快逃啊我可憐的同事們!

琴酒,一個大夏天依然黑大衣黑禮帽不離身的酷哥,個人形象極其在意者,冷酷無情的Top Killer。

他的心理素質拍馬也趕不上備受港口Mafia諧星氣質熏陶的竹泉知雀。

有些時候隻要你不要臉,你就立於不敗之地。

“不用擔心我。”竹泉知雀舔了舔唇邊的甜汁,期待滿滿,“倒不如說我很期待琴酒把槍頂在我的腦門上。”

“我萬分樂意給他一個【炸膛】的咒言。”她興致勃勃地說,“由於挨得太緊,他傷手我傷臉,道理在我。”

“我急需住院,琴酒全額賠償住院費、康複費、醫美費和我的精神損失費,還必須寫三萬字檢討論述他如何因為自己多餘的猜忌心傷害了可憐同事脆弱的身體和脆弱的心靈,他自責,他懺悔。”

竹泉知雀摩挲下頜:“對了,我可以告他故意謀殺,向那位先生打琴酒的小報告,仔細想想琴酒真的很可疑。”

他對殺臥底這份事業未免太熱衷了點。

“彆的同事都在積極為組織創收,唯獨琴酒開最奢侈的古董車,穿最高級的定製風衣,帶最無用的小弟天天槍決臥底,他有為酒廠帶來一分錢利益嗎?”

這樣的員工在港口Mafia是要被開除的。

“有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竹泉知雀豎起食指,“那就是——琴酒其實也是臥底!”

“他是酒廠對家派來的臥底,天天殺臥底不為彆的,隻為清空酒廠勞動力,讓那位先生落得無人可用的窘境,何等卑劣!”

天呐,簡直是臥底界的大前輩,竹泉知雀自愧不如。

“原來如此,臥底竟有這樣的思路。”竹泉知雀反思道,“是我狹隘了。”

她隻想得到那位先生信任後乾脆利落把人做掉,沒想到還有這般鈍刀子割肉的臥底法,靠長年累月的侵蝕讓那位先生一步步滑向深淵還無知無覺交付信任。

琴酒,真是個了不起的奇男子。

出賣他、揭穿他的陰謀能讓竹泉知雀麵見那位先生嗎?她有一發咒言想免費贈送給令人尊敬的先生。

“工作最勤勉的員工反而是對家派來的臥底,嘶,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細思恐極。”竹泉知雀喃喃。

港口Mafia也有如琴酒這般勤勉的員工,開創了“不下班就不用上班”曆史先河的偉大社畜,阪口安吾先生!

“不不不,一定是我想多了。”竹泉知雀無聲自語,“安吾先生可是太宰君的朋友,怎麼會是臥底呢?”

他要是臥底,琴酒臥底直接實錘,這可是震驚黑衣組織的爆炸消息。

竹泉知雀小心翼翼把頭條藏進腦海深處,知道太多會被人滅口的,她惜命。

“差不多就是這樣,讓情報組配合我的行動,報告我已經寫好發給森先生過目了。”

竹泉知雀側耳夾著手機,用濕紙巾仔細擦拭沾滿果汁的手指:“嗯嗯,BOSS回複了就好。”

“欸,外援?給我的嗎?”

竹泉知雀睜大眼:“真的嗎,你要來東京出差?”

“太好了,我很期待。”她笑著說,“有你在,事情就簡單多了。”

“中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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