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貝爾摩德所說,導演提前兩天就住進了彆墅,為了尋求電影靈感甚至刻意住進了愛德華的主臥。
竹泉知雀:抱歉偵探boy,我對你說話太大聲了,你不是作死的究極形態。
“主臥已經有人住了嗎?”工藤新一和母親抱怨,“我準備住進去還原現場的,能不能讓我和導演交換房間?”
竹泉知雀:“……”
她收回前言。
“說起來,這部電影主要講了什麼?”竹泉知雀小聲問貝爾摩德,“《被詛咒的彆墅二三事》?《跨過火焰擁抱你我的屍體愛人》?還是更獵奇的內容?”
工藤優作主筆肯定有懸疑要素,但貝爾摩德自帶曖昧氛圍,兩者強強聯手的電影難道是殺人狂愛上了人質?或者警察和凶手被困在詛咒的彆墅暗生情愫的不倫之戀?
一方必須去坐牢的戀情,竹泉·惡役·知雀的代入感增加了。
“提前知道劇本會失去許多樂趣。”貝爾摩德神秘地笑笑,“我們的大導演認為,演員該和劇中的角色一樣,隻知道當下應當知曉的事情,無從得知故事最後的結局。”
“劇組裡隻有導演和工藤優作知道結局,演員們僅了解自己的部分。”美豔女人塗抹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逗貓似的撓撓竹泉知雀的下巴肉。
“隻站在一旁圍觀多無趣,不如進到劇中來,我親愛的小朋友。”
貝爾摩德推開彆墅大門,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的導演聞聲望來。
他的目光落在貝爾摩德身邊的黑發少女臉上,導演倏然起身,打翻了茶幾上的玻璃杯。
杯子在地上砸得粉碎,竹泉知雀眼前一花,她的手被重重握住,撲麵而來的熱情讓她難以呼吸。
“完美!太完美了!活生生的塞西莉亞就站在我麵前!”導演激動得臉龐通紅,“啊,看你那柔順濃密的黑發,長而翹的睫毛,淺色的琥珀般的眼睛,脆弱纖細的身材——沒錯,不會有錯,你的名字是塞西莉亞!”
“其實我的英文名是A。”竹泉知雀試圖抽出手,未果,“我用這個名字已經很久了,目前沒有改名的想法。”
A,就是那個A,港口Mafia五大乾部中唯一的廢物點心,除了賺錢一無是處且賺不過太宰治的極低人氣男人。
竹泉知雀用A做自己的英文名,這個名字非常好用。
每當她在國外做了一些惹怒當地勢力的事情,竹泉知雀都會坦坦蕩蕩報出自己的英文名:“我,A,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種來港口Mafia找我複仇。”
而當複仇勢力找來橫濱,詢問某個名叫A的存在,竹泉知雀非常淡定:你找A關我竹泉知雀什麼事?正巧我們這邊有個叫A的乾部,職位比我還高呢,拿去報複,彆客氣,不留全屍也行。
太宰治旁觀了竹泉知雀的一係列操作,驚為天人,迅速把自己的英文名也改成了A。
謝謝A,我們的公用背鍋俠。
導演不聽竹泉知雀的辯解,他一邊抓著竹泉知雀生怕她跑路,一邊眼淚汪汪地看向貝爾摩德:“莎朗,你真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電影將因你的善行得以完美。”
竹泉知雀:竟是唯一值得尊敬的前輩賣了我?!
前輩,你在做什麼啊前輩,她不是你可愛的小寶貝了嗎?
誰,是誰奪走了前輩對她的愛?
女孩子委屈巴巴地看向貝爾摩德,女人被她逗笑了,伸手掐了把竹泉知雀的臉蛋。
“導演給的片酬很高。”貝爾摩德悄悄耳語,“拍攝期間我替你向琴酒請假,怎麼樣?”
咦,居然可以光明正大逃避酒廠的加班?
竹泉知雀心跳dokidoki.
比起被凶巴巴的琴酒當牛馬使喚,和漂亮姐姐一起拍電影多舒服。
雖說這棟彆墅比橫濱還不宜居,但詛咒師正是與咒靈睡同一張床的勇者,勇敢知雀不怕困難。
“上賊船之前容我問一句,塞西莉亞是誰?”竹泉知雀問,“實不相瞞,我可以駕馭很多人設,比如惡毒太妹惡役、冷酷鯊手惡役、老實人惡役、乾飯人惡役、輟學兒童惡役……”
導演:“除了惡役你就不能演點彆的?”
不能呢,惡役是她的本體,人不能忘本。
“放心吧,塞西莉亞不是什麼正經人。”導演覺得自己的話怪怪的,但他剛抓來的演員似乎很愛聽,“她纖細美麗,卻有蛇蠍般的心腸。”
“塞西莉亞是這棟被詛咒的彆墅的主人。在許久之前,為了殺死阻礙自己繼承家產的兄長和父母,塞西莉亞在彆墅中召喚了沉睡的惡靈。”
“誰料惡靈並不受她的控製,殺死塞西莉亞的兄父母後同樣準備殺死她,飽飲血肉。”
“然而,塞西莉亞實在太美麗了。”導演用詠歎調訴說,“她有一顆如蛇蠍般惡毒的心腸,卻擁有脆弱惹人憐愛的容貌。當她趴伏在地毯上抽泣之時,連惡靈空洞的心腔都為之震顫。”
“惡靈囚.禁了塞西莉亞,在這座終於歸屬於她的彆墅裡,一人一惡靈彼此折磨著生活。”
“惡靈折磨她也為她所驅使,直到某一天,一個路過的偵探和他的新婚妻子敲響彆墅的門,電影的故事正式開始。”
簡而言之,竹泉知雀的角色是女二號,邪惡的反派角色。
“塞西莉亞和惡靈的關係是我拍攝的重點。”導演沉浸道,“惡靈受塞西莉亞的召喚而來,為實現她的願望而活。但他強大殘忍,對女主人懷抱極重的惡意。”
“與此同時,惡靈又不受控製地被塞西莉亞的脆弱和美麗所吸引。”
“他親吻她落下的含著毒藥的眼淚,折磨她,也聽她的話。他殺死傷害女主人的一切,因為有資格讓塞西莉亞痛苦的唯有他。”
導演越說越興奮,光看他和貝爾摩的關係好就知道,他的舒適區正是錯綜複雜的狗血愛情大戲。
“而塞西莉亞呢,她無疑是一切罪惡的開端。少女深深憎恨反噬她的惡靈,又不得不屈居人下謀求生存。”
“每當她看見俊美過人的惡靈受她驅使而殺戮,蒼白的俊臉上濺滿鮮血,塞西莉亞心裡便升起彆樣的快意。”
“他們的關係宛如畸形的樹枝緊緊纏繞在一起,爭奪彼此的養分卻離不開彼此。是愛嗎?是恨嗎?是占有,還是憐惜?”
“沒有心的究竟是非人的惡靈,還是貪婪歹毒的塞西莉亞呢?”
“當偵探夫婦闖入被詛咒的彆墅,他們又將迎來女主人怎樣的招待?”
導演緊閉雙眼,兩頰泛紅:“我仿佛看見了奧斯卡的光茫,在殺青的儘頭閃耀!”
竹泉知雀終於掙脫了導演的手,她現在很懷疑,“劇本真的是工藤優作先生主筆?他的涉獵領域什麼時候邁步進血腥愛情故事裡了?”
“實際上,塞西莉亞和惡靈的故事是導演的建議。”工藤優作委婉替自己正名,“我主要負責偵探夫婦在彆墅裡的故事。”
“但看完劇本後,我也覺得這段複雜的感情十分出彩。”偵探小說家補充道,“就是演員太難找了。”
提到這個,導演抓起自己的假發抖了抖,又重新蓋在頭上,大聲歎氣。
“優作說的沒錯,塞西莉亞的惡毒可以用演技來彌補,但她脆弱纖細卻美麗驚豔的容貌可不是化妝技術能輕易彌補的……還好莎朗帶來了你,我夢想中的塞西莉亞!”
竹泉知雀不著痕跡地向後仰了仰,回避導演過度的熱情。
“但現在又出現了新的問題。”導演愁得想死,“惡靈,惡靈的角色該怎麼辦!”
“在我的設想中,他身材高大,俊美非凡,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擁有因強大力量帶來的張揚感,驕傲自負,唯我獨尊。”
“一米八以上的男模有的是,但能與塞西莉亞匹配的我撓禿頭都想不到。”導演盯著竹泉知雀的臉,沮喪地說,“我又不能叫化妝師把你畫醜……何況氣質也是大問題,真正的因強大而生的驕傲上哪找演員演出來啊啊啊啊!”
導演哀嚎不已,竹泉知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因強大而生的驕傲自負,她倒是認識一個,但中也君和“身材高大”的形容可以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我不會放棄的,我絕不放棄!”導演鯉魚打挺站起身,朝著彆墅外大步走去,“奧斯卡之神站在我身邊!即使拚上這條老命,我也一定要把演員帶回來。”
導演猛地拉開門,彆墅外準備敲門的兩個男生放下手臂。
左邊的白發少年身高目測足有一米九,他的身高讓他得以俯視絕大多數人,此時正饒有興致地低頭看向導演,一副想找樂子的模樣。
右邊的丸子頭少年手裡拿著臨時工作證,他帶著禮貌的笑容:“你好,我們是介紹過來工作的臨時……”
“出——出現了!!!”導演的大叫震飛了林間的鳥雀,從來沒有這麼中氣十足過的中年男人手舞足蹈,他扭過頭看向竹泉知雀的動作大到讓人擔心他脖子脫臼。
“看啊,塞西莉亞,看啊!你的惡靈來到了這裡!”
竹泉知雀看見了。
她手腳冰涼,指尖都在發麻。
誰會不認識那個人?
哪個登上通緝令的詛咒師不認識那個人?
五條悟,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