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打工的第六十天(2 / 2)

金錢的力量是巨大的,導演的人脈是偉大的,工藤新一的開飛機技術是神速的。

三小時後,竹泉知雀人生第一次體驗到坐輪椅的滋味。

坐輪椅真不錯啊,她來回轉圈圈,比小櫻牌溜冰鞋還酷炫,不如下次找酒廠要經費買輪椅。

溜冰鞋不給報銷,輪椅總要給吧?生是酒廠人,死是酒廠魂,她的每一滴血都為酒廠而流,組織沒有道理連隻輪椅都不給她批經費。

竹泉知雀滿意了,她快樂了,她接過夏油傑遞來的小毯子蓋在膝蓋上。

“夏油君不用守著我。”竹泉知雀輕快地說,“雖然第一次坐輪椅,但我有豐富的自行車漂移經驗,開輪椅不在話下!”

夏油傑:我要是不在她旁邊看著,她會死的吧……

從未見過這種在生存賽道上反向衝刺的選手。

“竹泉小姐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和我說。”夏油傑微笑,“漂移禁止,飆車禁止,撞牆禁止,把駕駛權移交給悟禁止。”

“說到這個,我的確有事想拜托夏油君。”

竹泉知雀坐在輪椅上,仰頭望向推著她往前走的黑發男生,“稱呼,能不能改一下呢?”

夏油傑一怔:“什麼?”

“我們好歹是一方打斷另一方腿的關係。”竹泉知雀認真道,“叫‘竹泉小姐’也太生疏了,顯得我的斷腿很沒價值。”

夏油傑:攀關係是這樣攀的嗎???

她的人際交往學究竟是誰傳授的?長這麼大就沒個人提點兩句?

發出暴言的好處是,聽眾很難找到合適的借口拒絕。

她可是押上了一隻腿的重量才提出的請求!你要否定和她的斷腿之交嗎?

“好的……”夏油傑緩慢改口,“知雀?這樣稱呼你可以嗎?”

“哎!”竹泉知雀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夏油君好有禮貌,喜歡你。”

輪椅踉蹌了一瞬,又恢複平靜,夏油傑說:“要是不想悟一口一個小不點的叫你,可以和他講。”

雖然他大概率不聽不聽。

“沒關係。”竹泉知雀擺擺手,灑脫道,“我也私下裡偷偷貓塑他,我們打平了。”

她可不是會吃虧的人。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五條悟幾步走過來。

他本來就高,竹泉知雀坐在輪椅上變矮一截,現在看著這根電線杆子就有種想踹他膝蓋的衝動。

五條悟怪異地低下頭:怎麼有種膝蓋隱隱作痛的感覺?

老寒腿?不至於啊,無下限術式時時刻刻開著,濕氣怎麼入體的?

不明所以的男高思索起養生的問題,他順便像拍西瓜一樣拍拍竹泉知雀的腦袋。

可憐的小不點,再怎麼養生也注定長不高了。

“和你商量一件事。”五條悟沒個正型地靠在輪椅上,“今天晚上,你想和誰睡?我,還是傑?”

竹泉知雀被口水嗆到咳得直不起身,她一臉匪夷所思地抬起頭。

Excuse me?

女孩子眼裡的問號具現化足以淹沒彆墅,夏油傑踢了五條悟一腳:不想要的舌頭可以割下來捐給需要的人。

五條悟不痛不癢,你踢任你踢,你以為踢到的是他嗎?不,是你與他之間的無限。

“沒什麼好誤會的。”五條悟彎腰俯視竹泉知雀,“字麵意思上的睡,我對豆芽菜可沒有興趣。”

“悟的意思是,”夏油傑再不插話事情就要走向收不了場的方向了,“為了避免你今晚再次夢遊到閣樓,你最好不要一個人。”

咒靈一擊沒有得手,難保不來第二次。

隻要【孩子】敢露麵,叫它有來無回。

竹泉知雀聽懂了夏油傑未曾言說的緣由,她鬆了口氣。

就說嘛,東京都立咒術高專是正經學校,果然有正確的兩性教育,她差點以為五條悟和夏油傑像她一樣自幼混跡Mafia,隨隨便便對女孩子提出過夜的要求。

隻要他們不打鼾不磨牙不好夢中殺人,一起睡就一起睡,她又不是小氣到半個枕頭都不肯分人的吝嗇鬼。

雖然他們注定徒勞無功,【孩子】已經是港口Mafia有編製的員工了,它的名字不再是【孩子】,而是化名【中央暖氣】的優秀職工!

為了三倍年終獎,竹泉知雀誓死守衛【中央暖氣】的生命。

“我明白了。”她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五條君了。”

“昨晚忙了半宿,你今晚一定很想獨占大床好好睡個覺吧?”

竹泉知雀微笑道,幕後黑手的陰影打光照在她臉上:“不好意思,讓你夢碎。”

……毫不掩飾報複的意圖呢,夏油傑想。

至於五條悟是哪裡惹到了她,可能性太多了,一張A4紙都列不完。

她也挺沒常識的,雖說熬夜蹲守咒靈出沒的確聽起來是個苦差,但他們可不會像個保鏢傻傻站在旁邊,有床五條悟是真睡。

女孩子或多或少對和男生獨處抱有緊張感,天底下又不都是硝子那樣看人如看手術台上的屍體的類型。

二選一的情況下,被優先選擇的不該是更溫柔更讓人安心的那個嗎?

悟也隻一張臉迷惑人,都相處兩天了,他雞掰貓的個性她早該看透才對。

……不理解。

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子像是滿意似的晃著腦袋輕輕哼歌,竹泉知雀是很好說話的類型,有疑問大大方方問她就好了。

就像現在,如果夏油傑把疑惑問出了聲,關於他和五條悟誰更讓人安心的問題,竹泉知雀的答案非常簡單,直擊本質且催毀三觀。

“少年漫男主肯定比日後叛逃的男二更值得信任啊。”竹泉知雀耿直回答,“就像木葉人在卡卡西和帶土之間二選一絕對選卡卡西一樣,夏油君,你隻是輸在發色而已。”

嘛,但卡卡西是高中生竹泉知雀的立場,換成詛咒師竹泉知雀,她選夏油傑。

然而夏油傑並未問出口,錯過了被竹泉知雀安利《火影忍者》的良機。

至於五條悟是哪裡惹到了她,雖然有一張A4紙都列不完的可能性,但竹泉知雀報仇一般挑最近的仇報。

“沒錯,誰讓你說我是豆芽菜。”

夜晚,主臥,竹泉知雀坐在輪椅上公布五條悟今晚不得安眠的真相:她比芝麻還小的心眼和比大海更偉岸的報複心。

五條悟坐在沙發上,輪椅被他推到自己正前方,和竹泉知雀麵對麵。

“我說錯了嗎?”男生兩根手指拎起女孩子纖細的手腕,嘖嘖稱奇,“豆芽菜都比你長得壯。”

“五條君。”竹泉知雀不屑一顧地抬高下巴,“我已經過了被人說矮會生氣的年紀,也不像某個橘發朋友一樣抱有自己還在生長期的妄想。我是光榮的一米六聯盟盟主,天塌下來連塊牆皮都不會掉在我頭上。”

“但是!”她嚴肅道,“你說我是豆芽菜,無疑是在冒犯我的女性尊嚴。”

這和指著五條悟說他不行是一個道理,此人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無心之語的嚴重性。

竹泉知雀不僅是竹泉知雀,貝爾摩德在這裡,她威雀威士忌的馬甲天然披在身上,時刻不敢忘懷。

壞女人威雀威士忌被人說是豆芽菜,她怎麼可能一笑而過?

竹泉知雀是很嚴謹的演員,魔鬼在細節,她扣細節比魔鬼還魔鬼。

威雀威士忌可是曖昧調情的高手,怎能任一介男高嘲諷?

她今天非把五條悟錯誤的認知糾正過來不可。

“我會讓你哭著收回這句話。”竹泉知雀撫了撫腿上的小毯子,直起腰背,認真對敵。

小不點的態度太過嚴肅,雖然五條悟不明白他到底怎麼冒犯了她的女性尊嚴,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讓他收回?不可能。

“小豆芽菜。”五條悟支著頭,“你想讓我把你當女生對待嗎?唔,有點困難呢……”

“困難?”竹泉知雀歪歪頭,“那就做點不困難的、五條君分內的事好了。”

她拍拍輪椅,“你總不能指望一個殘障人士自己上床。”

“抱我到床沿邊就行。”竹泉知雀抬起手臂,“之前不是抱過一次嗎?一樣的。”

之前五條悟抱著雙腿無法動彈的女孩子回臥室,用的是公主抱,打橫抱起。

但她打了石膏,又坐在輪椅上,不好橫抱。

竹泉知雀抬高手臂的示意明顯,五條悟隻好站起身,彎下腰,任冰涼柔軟的手摟住他的脖頸。

如花蜜甜美又微顯冷冽的白桃香氣透過她的肌膚彌散,竹泉知雀小小地打了個嗬欠,像貓兒似的蜷縮在五條悟身前。

豐盈柔軟,纖穠合度,短短三步的路程就讓人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抱在懷裡的是真真切切的妙齡少女,追求者三位數起步。

……身材也遠不是豆芽菜能形容的好。

“謝謝。”竹泉知雀坐到床沿邊。

她鬆開摟住五條悟脖頸的手,神色輕鬆地提醒道:“五條君,你可以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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