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大師曾言, 交往是融入彼此的朋友圈。
安室透還記得伊達航帶戀人與他們聚餐的時候,一位位認認真真介紹彼此:他們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她是我心愛的戀人。
網絡上流行的辨彆渣男是否真心十條準則中, 對方是否願意帶你接觸他的朋友占據重要地位。
依這份準則,安室透屬於渣男。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臥底的朋友全是警察、警察和警察的事實怎麼能被人知道?他不要命的嗎?
好在竹泉知雀非常貼心,甚少過問男朋友的交友情況,從不為難安室透。
竹泉知雀:酒廠連個團建活動都不舉辦, 上哪交知心朋友?彆為難人了。
連社交悍匪如她都搞不定心硬如石的琴酒,酒廠人沒有純潔的友誼。
沒有團魂的組織注定走不長遠, 竹泉知雀對黑衣組織的未來十分悲觀, 她勸波本早做打算, 儘快跳槽找下家,免得簡曆空窗期不好看。
竹泉知雀對安室透的交友圈一無所知, 她的檔案在公安眼裡卻是透明的。
女孩子聯係最頻繁的關係最好的朋友,僅有鈴木綾子, 鈴木家的大小姐。
大小姐在朋友家留宿還算正常,但留宿順帶給朋友家廚房添了一套刀具畫風是否有些不對?
鈴木家是財團,鈴木綾子的隱藏身份不是黑暗料理界世家大小姐……吧?
可若不是鈴木綾子,又是誰?
安室透倚在門框邊, 看向客廳。
坐在輪椅上的黑發少女被電視裡的漫才逗到, 笑得渾身發抖, 全力抱著輪椅才沒摔下來。
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抬手間衣服的下擺隨手臂力道被拉起,露出平坦小腹上黑色的蛇紋。
生著一副乖乖女的模樣,但刺青、混跡牛郎店、不去上學去拍電影,反差極多。
竹泉知雀看著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泉水, 但清澈太過,反而叫人無從估計泉水的深度。
看似一米深的泉水,水底淹沒了多少大意的不瞑人?
“安室先生?”
竹泉知雀注意到站在廚房門口的金發男人,雀躍地朝他招手,“你看你看,電視上說今年東京漫才新人組合賽開放了報名,第一名大獎是雙開門冰箱和鹹蛋超人典藏款手辦。”
她興致勃勃:“有人想和我組隊參賽嗎?我親愛的男朋友怎麼想的呢?”
安室透:參加漫才比賽然後被鬆田錄像發到群聊嘲笑一輩子嗎?
也可能是被貝爾摩德錄像,一夜之間從琴酒到萊伊都知道波本的新理想是成為日本第一的漫才選手。
在酒廠擴大知名度是好,但不必用成為笑柄的方式。
安室透果斷拒絕,女朋友難掩失望,隻差把“你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刻在臉上。
“也罷。”竹泉知雀歎氣,“和安室先生組隊是贏不了的。”
東京漫才組合競爭太激烈了,單竹泉知雀知道的便有好幾對實力不俗的搭檔。
比如琴酒和伏特加的沒頭腦與不高興組合,比如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黑白雙煞組合,自帶笑料,人設清奇,即使竹泉知雀有一個人carry全場的本事,也頂不住隊友是個豬頭。
竹泉知雀:我沒有侮辱安室先生的意思,但在漫才領域,我是認真的。
萬一哪天酒廠破產,真酒們下崗待就業,她有意組個威士忌樂隊——萊伊吹嗩呐,蘇格蘭敲鑼鼓,波本抬棺,威雀哭墳,組成吹拉彈唱葬禮一條龍樂隊,堂堂出道!
葬儀業可賺錢了,彆說她不夠講義氣。
竹泉知雀沉迷漫才節目,安室透本想陪她看一會兒,算是彌補這些日子都沒見麵,但作為身兼三職的男人,他身不由己。
公安,酒廠,偵探,總有一門事業讓人不得閒餘。
借著電視裡一陣又一陣笑聲的掩蓋,安室透快速地讀完了諸伏景光傳來的消息。
一個與波本無關的任務,調動了組織好幾位狙.擊.手。
蘇格蘭和萊伊赫然在任務名單裡。
【zero,我需要你的幫助。】
是需要降穀零的幫助,而不是波本。
【我知道了。】安室透回複消息,他抬起頭,看向竹泉知雀專注的側臉。
她的注意力全在電視上,察覺到男人的目光,腦袋偏過來一點,軟和地問:“怎麼了?”
“抱歉。”安室透帶著歉意地說,“我該走了。”
“不再留一會兒嗎?”竹泉知雀歪歪頭,“又是‘討人厭的女委托人’給的工作?”
“不,是彆的事情。”
安室透本想把黑鍋甩到威雀威士忌頭上,畢竟她最近真的甩了很多工作過來,一副把人榨乾的架勢。
“但知雀已經對威雀威士忌很有意見了。”安室透有自己的考量,他怕繼續拉仇恨下去竹泉知雀會挽起袖子找威雀威士忌真人掰頭。
感覺她是能乾出這種事的類型。
竹泉知雀輕輕挑眉。
波本心裡還是存在對上司的敬意嘛,她滿意點頭。
雖然她最近因為腿傷分了很多工作給她的小弟,但這不是他可以隨便扣黑鍋的理由。
就像安室透給她補習的時候從來不會被任務打斷一樣,她想他留下來一起看漫才,威雀威士忌不可能充當礙事破壞氣氛的角色。
誠實是一種美德,雖然她沒有美德,但男朋友有也是極好的。
“好吧。”竹泉知雀寬宏大量地說,“原諒你了,工作加油哦。”
她點了點自己的臉頰,安室透俯下身,在女孩子頰邊印下一個乾燥的吻。
說竹泉知雀黏人,她其實很獨立,說她獨立,她又很喜歡親昵的小動作。
“晚上記得給我發晚安。”竹泉知雀蹭了蹭安室透的側臉,“漫才還沒講完,我就不送你到門口了。”
“你現在行動不方便,有事給我打電話。”安室透頓了頓,“雖然我不一定能趕過來,但要記得告訴我。”
“知道了知道了。”竹泉知雀拖長音調,“安室先生是護著小雞仔的雞媽媽嗎?學會放手孩子才能飛高高哦。”
“小雞仔再怎麼撲騰也飛不到天上,隻會摔進草窩裡摔成一隻雞蛋餅。”安室透敲了敲她腿上的石膏,“多少安分點吧。”
他好喜歡冤枉人,竹泉知雀哪裡不安分了?
房門一關立刻在客廳裡表演輪椅漂移的女孩子不服。
“不是因為威雀威士忌的任務忙碌,那是什麼?我的小弟又被琴酒征用了?”竹泉知雀恨鐵不成鋼,“都說了跨部門征用勞動力不可取,波本是不懂拒絕的職場新人嗎?”
明明是年上係的成熟男人,怎麼半點職場老油條的智慧都沒學到呢。
被不合理壓榨了也不知道找他的直係上司說情,威雀威士忌絕對會幫他啊,倒不如說波本竟然在完成她給的任務之餘還有閒暇替琴酒打工才讓人震驚,他不用睡覺的嗎?
竹泉知雀:早知道我也去占他一部分睡眠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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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手機聯係貝爾摩德,拐彎抹角講琴酒壞話,意圖讓漂亮姐姐替她出氣。
“琴酒?最近組織征調了一批狙.擊.手執行任務,琴酒忙得不可開交,組織到處缺人手。”貝爾摩德說,“話雖如此,波本是情報人員,跨部門征調哪裡會征到他頭上?”
貝爾摩德此生從未用“跨部門征調”描述黑衣組織的人事調動,都是竹泉知雀洗了她的腦。
不如讓威雀威士忌和朗姆共事一段時間,貝爾摩德想,組織說不定從此開始給成員買人身保險——受益人寫那位先生的巨額人身保險。
新的發家致富之路出現了。
也可能朗姆在威雀威士忌的教唆下興建員工食堂,從此殺臥底不再浪費琴酒的子彈,直接按名單在盒飯裡下毒就好——真正意義上的領便當。
竹泉知雀喜歡諧音梗,諧音梗摩多摩多。
由此衍生出“愛我就和我交換盒飯”、“我敢讓你吃我的盒飯證實對組織的忠誠”的名場麵,除了被剝奪獵殺臥底愛好的琴酒,所有人都很快樂。
竹泉知雀:我來到酒廠,是為了將歡聲笑語帶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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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樣啊。”她竟然冤枉了琴酒,但她不會道歉,“安室先生大概是去忙偵探的工作了,不小心分了太多工作給他,我很過意不去呢。”
貝爾摩德:“你要拿回一部分嗎?”
竹泉知雀:“不不不不不。”
“交出去的工作猶如潑出去的水,不可回收,不可回收。”
“我的腿還疼著呢。”竹泉知雀撒嬌,“帶薪假的事就拜托了。”
“放心。”貝爾摩德安慰她,“琴酒最近不會找你的茬,他人不在東京,出差去了。”
“出差?去哪裡出差?”竹泉知雀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琴酒,“難不成是打著出差的名義去夏威夷度假,穿著沙灘褲像大爺一樣邊欣賞比基尼美女邊隔著半個地球嘲諷辛苦工作的我們?”
貝爾摩德:“琴酒到底哪裡惹了你?”
威雀威士忌的揣測未免太有畫麵感了,她想象中的琴酒好欠打啊。
“不過,琴酒在我心裡是即便中暑也黑大衣黑禮帽黑西裝不離身的吸熱套裝狂熱愛好者。”竹泉知雀稍微反思了一下,“我不該傳謠說他穿沙灘褲,對不起。”
貝爾摩德:意思是除了沙灘褲之外其他揣測都是大實話,對嗎?
她沒有問出口,決定給琴酒留點麵子。
好歹是共調馬丁尼的關係,貝爾摩德稍稍替琴酒挽尊:“他不是,他沒有,他帶蘇格蘭和萊伊上了莫爾貝斯號。”
一聽琴酒不在夏威夷,竹泉知雀頓時失去了興趣。
蘇格蘭和萊伊她也是認識的,當初威士忌三選一竹泉知雀挑走了波本,好比galgame選分支,選中一條,另外兩條攻略線便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