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打工的第七十四天(2 / 2)

竹泉知雀:我和紅方臥底注定無法互相理解,我們之間有一層可悲的代溝。

“請開槍吧。”竹泉知雀把蘋果啃得隻剩一個果核,“槍拿出來是為了殺人,如果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就不必想著威脅人了。”

蘇格蘭:“你認為我不會殺你?”

“怎麼會?我隻是不推薦你用槍殺人。”竹泉知雀左顧右盼找垃圾桶,像投籃一樣把果核扔進開口。

她拍了拍手,微笑道:“畢竟槍聲還蠻招人的,比起普通群眾,某些人對聲音更敏感。”

比如琴酒,琴酒,和琴酒。

若是竹泉知雀被槍殺在這裡,一連在船上找到三個臥底的琴酒一定非常快樂,今天是琴酒快樂日。

三個臥底,指竹泉知雀,警察先生和蘇格蘭。

雖然她不認為渣男萊伊是臥底,但假設他是,琴酒將達成全船除伏特加外全是臥底的成就。

怪刺激的,那位先生會不會被氣到中風啊?

琴酒被太多人辜負了,兜兜轉轉鬥轉星移,唯有伏特加永恒不變,仿佛海邊的礁石,任臥底如流水風吹雨打,他依然壯碩無知且愚蠢。

隱世家族少爺和他的笨蛋保鏢,多麼感人的兄弟情。

假如伏特加性轉,手握時下流行的笨蛋美人劇本,這對CP竹泉知雀先嗑為敬。

冷漠孤僻狼少年和笨蛋美人女仆的搭配,tag數量有望超過布雷斯×塞西莉亞的瘋批反派CP,產糧大手夢野老師即將陷入畫不完了真畫不完了的地獄。

腦洞和人分享才最快樂!竹泉知雀無視了眉心黑漆漆的槍口,熱情分享了她突然想到的嗑點。

蘇格蘭是個多麼合適的聽眾!他在黑衣組織臥底,一早知曉琴酒和伏特加的組合關係,竹泉知雀也不擔心他在琴酒耳邊嚼舌根——開玩笑,這個話題是連貝爾摩德都不敢在琴酒耳邊提起的禁忌,紅方臥底必定守口如瓶。

諸伏景光的表情從警惕變成震撼,又從震撼變成失語,最後他槍口垂下捂住額頭,不確定要不要給自己一槍。

他都聽了些什麼啊!

耳朵,耳朵要被不可名狀的知識汙染了……

連大腦一起被汙染得空空如也,被“笨蛋美人伏特加”幾個字占據,循壞洗腦,頭腦風暴。

大講特講虎狼之詞的魔鬼還在侃侃而談,太自由了,她真的太自由了,諸伏景光徹底不擔心她和黑衣組織有所勾連——沒有哪瓶真酒敢編排狗血言情編排到琴酒頭上,她絕對是友方!

“夠了,彆說了。”諸伏景光隻差親自捂住竹泉知雀的嘴。

她講的內容實在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在這樣下去他等會兒怎麼對麵琴酒和伏特加?

他們幾個人甚至住在同一層……現在申請換房間還來得及嗎?以眼睛瞎了為由戴上墨鏡再麵對他們可以嗎?

今晚的任務還沒開始,諸伏景光已經感到心累了,疲倦得想跳船下班回家喝悶酒。

不下班也行,讓他跳海洗洗腦子裡的廢料,倒倒垃圾。

諸伏景光不由得擔心起來:zero是怎麼和她共處一室相處整晚的?他的精神狀態還好嗎?

安室透:我不好。

他回房間看見海風呼呼往裡灌的窗戶便覺不對,那個自由得過了頭的家夥果然跑了!

反鎖房門也無用,說翻窗就翻窗,竟然還順手把餐盤還了,有這能耐不去馬戲團演雜技做自由人實在屈才。

安室透真是怕了她,撒手沒,能力又強又愛搞事,早知道還不如拿手銬把人拴在身上,一步都彆想跑。

金發男人深呼吸,一邊養氣一邊在遊輪裡四處尋覓竹泉知雀的蹤跡。

他發誓,要是半小時內抓不到人,他直接殺去廣播室全遊輪通報有個逃票上船的犯人混跡在人群裡,請立刻逮捕她扭送保安室。

安室透運氣不錯,他和諸伏景光很有默契,成功在偏僻的拐角遇見這兩個本不該相遇的人。

“警察先生?這裡這裡。”竹泉知雀踮起腳招手,三人中唯有她陽光燦爛,“我在分享一件世紀級大發現,你要不要聽?”

“彆聽!”

諸伏景光脫口而出,安室透嚇了一跳,第一次見他說話這麼急切。

“彆聽。”諸伏景光重複道,“信我,是為你好。”

精神汙染就在他身上終結吧,不要禍禍更多人了。

竹泉知雀滿臉遺憾,她不死心地看向安室透,隻要他點一點頭,她什麼都願意分享。

“不了。”安室透決定相信朋友的勸告,無情道,“你十句話九句半不是人話。”

好過分!竹泉知雀受傷了,如今場麵紅方比黑方二比一,她沒有人數優勢,可惡。

“先生們聚集於此,一定對如何破壞黑衣組織邪惡行動有了充分的計劃。”

竹泉知雀右手撫胸鞠躬,行了個紳士的禮節,“兩位裡應外合,想必不需要我的額外勞動,我這就告辭,有事自助餐廳找我。”

她抬腳就走,被安室透扯住衣領拽回來。

“跑什麼跑。”金發男人皮笑肉不笑,“讓你呆在房間不聽話,現在裝乖?晚了。”

竹泉知雀小心翼翼提問:“是我錯覺嗎?你身後冒出了一層仿佛抖S的黑氣?”

不是她的錯覺,警察先生真的笑得好恐怖。

“你們要對一個無辜的自由人做什麼?”竹泉知雀雙手環胸,架出十字型的防護盾。

“我不過是個身無分文的可憐人罷了,即使將我投入深海喂魚,也喂不飽幾隻魚。我對你們的正義毫無貢獻可言,不如各退一步,放我去吃飯。”

一聽她還記著吃飯,安室透便知道她外露的恐懼和膽寒都是假的,她隻是想躲著他們摸魚而已。

“你都和蘇格蘭見麵了,還以為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嗎?”安室透攔住竹泉知雀的去路,“隻要給錢,為誰工作都沒差——自由人,你是這樣定義自己的工作的吧?”

“沒錯。”竹泉知雀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但我也說過,至少在這座遊輪上,我與你利益一致。”

“至於下了遊輪,雖然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但這位威士忌先生手裡有我肆意編排琴酒桃色故事的證據。”

她揚起下頜指了指諸伏景光,“我不可能用臥底的情報獲取琴酒信任,我和他距離不死不休僅僅一步之遙。”

諸伏景光不太想承認,但他得說,竹泉知雀對琴酒的惡意是實打實的,不摻一滴水分。

“信不信任我是你的決斷,保守秘密是我的承諾。”

竹泉知雀頓了頓,決定交個底:“黑衣組織不止你們警方的臥底,我終身受雇於一個人。”

“隻有那個人,我絕對不會背叛。”

言語的重量蘊含在她的承諾中。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都意識到,此話絕非謊言。

如果自由人是某個黑衣組織臥底的下屬,她承諾保守蘇格蘭臥底身份的話語就非常可信了。

臥底不騙臥底,竹泉知雀認真的。

“你的上級是誰?”安室透追問,“在黑衣組織地位如何?”

“Stop!”竹泉知雀比了個打住的手勢,“問題太多的男人可不受歡迎。識破蘇格蘭威士忌是假酒純靠我自己的本事,想知道更多得你們自己努力。”

她沒有說謊,一句都沒有。

自由人終身受雇於一個人,唯獨那個人,她絕對不會背叛。

竹泉知雀可以用靈魂起誓:她絕不背叛港口Mafia駐黑衣組織臥底威雀威士忌女士。

王爾德曾言:“愛自己是終身浪漫的開始。”

自己雇傭自己,談什麼背叛!

“打工人最高的境界是給自己打工。”竹泉知雀大徹大悟,“我突破了,我到達了新的領域!”

不過威雀威士忌是臥底的事可是高度機密,她絕對是威士忌中潛伏時間最長的那個。

竹泉知雀:咦,這個說法好像威士忌組裡除了蘇格蘭和我之外還有臥底似的。

怎麼可能,一共四瓶威士忌,再出兩瓶假酒那還了得?

琴酒會因此患上威士忌PTSD,治不好的那種。

竹泉知雀懷著一點兒對酒廠Top Killer的敬意,不是很想在醫院心理輔導室見到他高大的身影。

對琴酒好一點吧,人家怪不容易的。

雖然竹泉知雀打死不鬆口,但同為臥底,安室透的態度緩和了一些。

他既準備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看住,也打算讓竹泉知雀參與到計劃中來。

同為社畜,她彆想獨自在自助餐廳摸魚。

“我想到一個很適合你的計劃。”安室透打量比他矮了一個頭的竹泉知雀,重點看向她雌雄莫辨的臉。

竹泉知雀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連忙謙虛道:“假如超過了我的能力範圍……”

“不,完全不。”安室透否認,“絕對在你能力範圍內,非常簡單,很適合你。”

竹泉知雀:“我怎麼那麼慌呢……我想起來了!晨間占卜說我今日不宜出門,我這就跳海回家,改天再約。”

她拔腿就跑,二度被男人拽著衣領扯回來,仿佛一隻生無可戀的風乾貓貓掛在人臂彎裡尾巴垂下。

“莫爾貝斯號預計今晚到達橫濱港口,遊輪將舉行一場大型晚宴,慶祝貝塔·莫爾貝斯的生日。”

安室透一錘定音:“我正好缺個女伴,你換女裝陪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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