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餓的太久了,小女孩吃到美味的點心,閉著眼睛拚命的大口吞咽著。
薛一梅見小女孩吃了一塊點心,那婦人還要再喂,就提醒婦人不要喂得太多,婦人這才緊緊地抱著小女孩,涕淚交流的後怕的哭了起來。
骨瘦如柴的小男孩看著糕點不停地吞咽著口水,但卻懂事的不吭聲,隻是眼睛緊緊地盯在了那包糕點上。
薛一梅見了,暗自歎了口氣,拿了一塊點心遞給了小男孩,說“吃吧,不要著急,就著水吃。”
那漢子和抱著小女孩的婦人,拉著兒子給薛一梅磕了好幾個頭,感激的淚流滿麵,嘴裡一個勁兒叫著恩人、菩薩!
其他難民見了,也紛紛湧了過來,給薛一梅他們跪下了,哭著哀求道“這位夫人,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們吧,給我們口吃的吧!”
薛一梅愣住了,這次出行買的點心並不多,這是她擔心路上孩子們餓了買不到吃的,特意預備下的。
不過,她看了看路邊足有二百多人的難民,那些點心簡直是杯水車薪,根本接濟不了多少,車裡帶的那些糧食也不算多,隻帶了大概一百多斤,這麼多人······
薛一梅想到這兒,看了傅鬆一眼,低聲道“要不,去哪兒買些糧食?”
傅鬆聽了,知道她的意思,但還是勸阻道“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咱們不知道,就算他們可憐,該負責的也是官府中人,咱們手裡五千塊錢都買了糧食,是能夠救濟這些人,但是以後呢?距離京城還很遠,路上再遇到比他們還可憐的人怎麼辦?”
“再說,這裡有一家糧鋪,據說流民過來時,就早就關門了,有錢也沒出買去。”
薛一梅知道傅鬆說得對,暗自歎了口氣,隻好說“那,咱們給孩子們留下兩包點心,其餘的就給那些孩子們分分吧,還有,車裡的糧食,按照這裡的人家,每家分些,希望他們能維持些日子。”
“好吧,我這就去辦。”傅鬆感歎自家媳婦的善心,急忙過去和宿致遠說了一聲,讓他們稍等一會兒。
薛春山見了,和王蘭花商量了一下,也拿出了一部分糧食,帶著弟弟們和傅鬆一起將糧食分給了那些難民。
其實薛家也沒有多少糧食,還是薛一梅帶過去的,家裡還吃了好幾天,也沒剩下多少。
宿致遠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宿一、宿二等護衛站在一邊,見傅鬆他們去了難民那裡,便低聲問宿一“查清了嗎?這些流民都是哪裡人?為何突然之間這裡這麼多?”
宿一躬身答道“回主子,是隸屬冀州區南邊幾個縣的佃農,去年中原大旱,本來收獲就不多,還要上交七成的賦稅,剩下的一點兒糧食,摻著野菜樹皮勉強維持到過年,沒想到官府年前又加了幾道賦稅,這些人活不下去了,就都逃了出來,聽說咱們這裡還能活,就都跑到這裡來了。”
宿致遠看了緊閉著門窗的糧鋪一眼,吩咐道“找到這家糧鋪的東家,買一千斤糧食,分給這些難民,速度快點!”
“是!”宿一躬身應道。
說完,一揮手,馬上帶著一些護衛,很快找到了那家糧鋪的掌櫃。
掌櫃的見宿一拿著宿家的莊票來了,自是不敢怠慢,按市價賣給了宿一他們一千斤糧食,這些糧食很快給那些難民分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宿致遠就吩咐上路了,大家知道趕路要緊,也沒再耽擱,一行人迅速啟程,很快離開了。